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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虽然开玩笑的时候很闹,但是看出我心里有事,回去的路上就没多说话了,送我到巷子口,自己找地方停车去了。
我抱着瑞瑞,开门回家。瑞瑞今天吃了太多零食,回来路上又吹了风,估计不舒服了,我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小脸儿皱成一团。
我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今晚别想睡了。
“怎么了?”我换了件柔软的衣服,把他抱了起来,让他靠在我肩上,轻轻拍他的背:“肚子难受吗?告诉爸爸。”
瑞瑞哼了两声,不肯说话,只是一个劲把头往我颈窝里埋。
古时候把儿科称作“哑科”,因为小孩子大多不会说话,就算会说,也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的症状,所以更需要耐心观察。
我给他量了体温,没发烧,给他喂了温的山楂水,摸了摸肚子也软软的,不像肠胃不舒服,只能拿毯子裹着他,像他小时候一样把他抱起来,在房子里来回走。
瑞瑞蜷在我怀里,皱着眉头,时不时地哼一声,不肯说话。
月亮已经出来了,穿过窗户照到房间里,院子里的花树在夜风里摇曳,碎影一直飘到房间里来,风里有不知名的香味。我抱着瑞瑞问他:“要去院子里看看花吗?”
瑞瑞摇头,满头卷卷的头发非常柔软,摩擦着我下巴。
“爸爸,”他可怜兮兮地叫我:“我要听故事。”
“你要听什么故事,爸爸讲给你听。”
家里有几本从s城带出来的故事书,瑞瑞是每天都要听睡前故事才睡得着的,所以来这之后又买了很多本,我顺手抽出一本来,问他:“听森林里小动物聚会的故事好不好?”
瑞瑞摇了摇头。
“那听小兔子的故事好吗?”
他仍然只是摇头,我又找了几本故事书,他都不听,而且听声音好像要哭了。
我明白过来。
“是不是在爸爸没有带过来的故事书上,有瑞瑞喜欢听的故事?”
瑞瑞总算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要听大魔王的故事。”
“什么大魔王的故事?”
“我以前听过的,大魔王和小王子的故事。”瑞瑞着急地从我怀里挣出来,要拿玩具给我看:“爸爸,我放在柜子里了。”
“我知道。”
我把瑞瑞从s城带来的那两个玩具拿了出来,瑞瑞把他们摆在床上,给我演示他听过我故事。
“大魔王是一条龙,脾气很坏的龙。”他拿起那个黑龙玩偶给我看:“他住在山洞里,有很多金银财宝,但是他一点也不开心。他住的山很高,可以看到山下的王宫,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每天都可以看到小王子。”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说的小王子是那本法国童话里的。
“小王子是国王和王后生的,但是他出生的时候,国王和王后都被妖怪抓走了,他的王宫里只有他一个人了。小王子一个人生活,有一天他出去玩,不小心打开了一个魔盒。”
“魔盒?”
“是坏人放在那的魔盒。魔盒里面什么都没有,小王子就把魔盒扔了回家了。但是他不知道,魔盒打开的时候,落下很多流星,把另外一个国家的王宫砸掉了,那个国家的小王子被埋在了王宫里。魔盒在小王子手上留下了一个烙印,但是小王子什么都不知道。”
“另外那个国家的国王要追杀小王子,为自己的王子报仇。所以大魔王就下山来把小王子抓走了,藏到自己的山洞里。大魔王的山洞有很多机关,谁也进不来,小王子在那里面是安全的。”瑞瑞耐心地给我讲这故事:“但是小王子不喜欢山洞,小王子喜欢森林,喜欢草地,喜欢阳光和鲜花,就是不喜欢冷冰冰的山洞和金银财宝,他总想着往外跑。”
“哦,为什么大魔王不告诉他,他跑出去就会死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他。
“因为大魔王是一条龙啊,”瑞瑞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龙是不能说话的,龙一说话就会喷出火来,火会把小王子也烧掉的。”
“那后来呢?”
瑞瑞摇摇头。
“后来我就没有听到这故事了。”他的眼睛清澈地看着我:“他说爸爸你知道这故事的结局。”
“他说我知道这故事的结局?”
“是啊。”
“是纪予舟给你讲的这故事,对吗?”我问瑞瑞。
瑞瑞连忙低下头来。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纪爸爸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瑞瑞认真地告诉我:“男子汉都是有秘密的。”
“他让你叫他纪爸爸?”
大概这也属于他们的秘密范围,瑞瑞连忙用小肉手捂住嘴巴,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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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瑞瑞哄睡着自己,我到院子外面吸烟。
月光很好,夜风很凉,我披着外套,手仍然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邢云弼跟我聊过,说美国有印第安人保护区,里面的印第安人仍然有着传统的观念,过着原始的生活,他们中也有些人因为机缘巧合离开保护区,接触到外面的现代社会,很多人从此迷失在那里。
观念的颠覆,并非像听到一个新故事,了解了一些新事物那么简单,有时候这种冲击力足以摧毁你的自信,让你怀疑迄今为止的所有人生。
我吸了两根烟,脑中仍然一片空白。
隔壁院子响起动静,门被推开了。
“嘿,你怎么也在这里。”廖子墨手上夹着烟,也是到外面吸烟的,伸手去按院墙上的灯:“黑灯瞎火的,怎么不开灯。”
“别开灯。”我知道我现在声音也发抖。
廖子墨回了手。
“怎么了?”他凑过来看我的脸:“你怎么这模样了,因为篝火晚会那个人吗?”
我没说话,只是往后躲。
“廖子墨,说说你对那个人的印象。”
纯粹以一个陌生人角度的印象。
“挺好看的,很漂亮,但是怎么说呢,”廖子墨夹着烟挠了挠头“气质和相貌有点不符吧。”
岂止是不符。
视频里看不出来,但是面对面相见,一个眼神我就认出来。
十五岁的叶修羽也好,十九岁的叶修羽也好,绝不是这个眼神,叶修羽无论如何落魄,哪怕是和纪予舟打得鼻青脸肿,他眼里那种傲慢,那种该死的不可一世的傲慢,仍然不会折损分毫。
叶家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小少爷,从小众星捧月,肆意妄为,弹得一手好钢琴,从小就游览了十多个国家,他的气质不是这个样子的。
“对了,有件事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廖子墨还要补充:“你朋友整过容,还不止一次。”
“他不是我朋友。”我抬起眼睛看他:“你怎么发现的。”
“看肌肉走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