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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兰没再继续许小姐的话题,他从缰绳上移出一只手,来撸我放出来的狐狸尾巴。王兰一撸我这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豪华狐尾,一股麻劲儿就从尾巴尖窜到了天灵盖。这感觉,就和全身的麻筋都扭了似的,但又不太一样,至少,这股麻劲儿还怪舒服的。
王兰的手上有着微微薄汗,一撸,就撸下来一手尾巴毛。有几根尾巴毛顺着风飞到了马鼻子上,激的那马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马车也随着这声喷嚏晃了晃。
王兰把手伸回眼前,瞧了瞧满手的尾巴毛,道:“单这条尾巴,都够做件狐皮短氅了。”
……还想着帮王兰把他手上的尾巴毛都择干净的自己,简直是病的不清。
尾巴毛最终是没择,我呼呼呼的把身周乱飞的尾巴毛吹开时,王兰忽说道:“有人来了。”
听到王兰的预警,我登即好了狐狸尾,让王兰往我的身上一附,整驾马车上,又成了我一个人。
王兰所说的来人,穿着破烂神萎顿,连他胯-下骑的那匹干瘦骡子,看起来都比他要神不少。那人骑着骡子拦在了马车前,逼得王兰借着我的手强勒马缰,才堪堪没和那人发生交通事故。
……我这不是碰到碰瓷专业户了吧。
好在那人只是拦在车前,并没浮夸的惊叫一声从骡子上滚下。那人和我对看了会儿,指指自己,道:“我啊,贺才啊。你认不出我了?咱俩这可是他乡遇故知啊!”
……故知要都是骑骡子拦路遇上的,我估计这个“故知”,就能更名为新仇了。而且,大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个叫贺才的人见我不接话,便从骡子上下来,他落地时脚软了下,才稳住了身子。我看着他脚下虚软的样子,深觉这人该补补肾了。
贺才走到车前,指着我的脸画了个圈,道:“你行啊你,不光能给人治病,连易容的本事都有了。别说,你现在这张假脸,可比你自己的那张真脸俊多了。”
这就是我的真脸,谢谢。
听贺才扯了这么多,我也把贺才的身份捋顺了。这贺才,就是我化形成的张德友的朋友。
贺才走到马车边上,抬腿就想爬上来,王兰把缰绳一拉,让马儿往旁边偏了偏,贺才登车的脚,就也落了空。
贺才没所谓的啧了一声,索性不上车就往马身上一靠,道:“感亏我机灵,一看见许财主家送你出府,就赶紧买了匹骡子。紧赶慢赶的,这才赶上你。要不是一路追在你后面,我见着你这张假脸,都不一定敢认你。”
贺才同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人说起话来,挺不中听的。
我被贺才一口一个的假脸噎的不轻,顺过气来,我才和他客气了一句。“这是挺巧的啊。”
“也不是单纯的巧。”贺才扬着下巴指向骡子,道:“为了见你,我可是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花了,你不得表示表示啊。”
……这位,可真是比碰瓷的直白多了。
37
我一不是张德友本人,二不是冤大头。贺才敲的这竹杠,我自然就不想给。王兰分给了我八百两黄金,那剩下的两百两黄金和那匣珠宝,就当全是王嫂的。
这笔钱,我一文都不想分给半路杀出的贺才来。
贺才已把话说的通透,他看我不接茬,也就没再把要钱的事说下去,只又跨上骡子,缀在马车边玩起了齐头并进,摆明了是拿不到钱不走人。
遇到这种无赖,气归气,却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喝住他不让他走这条路不是?
硬的不行,我就跟王兰商量着来软的。
“你能把我和马车都瞬移到别的地方去吗?”
“德友,你跟谁说话呢?神仙?”
我已把说话声放到了最低,但贺才还是听到了我的话声,我看着对着我身周四下探看的贺才,心力交瘁。既然连附身这种设定都有了,既然连附身后王兰说的话只有我能听到的设定都有了,为何就不能干脆来一个心电感应设定?
贺才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我是在和谁说话,只得悻悻的摆摆头,道:“你可别丢下你的至交好友啊。”
真是……至交好友。
“瞬移之术我做不到。马车太重,我也无法搬着它疾行。”王兰挥着缰绳,让马儿快跑几步,与贺才稍微拉开距离后,道:“不如给他些钱,直接打发他走,也省的他这么跟着。”
我猛摇几下头,表示否决。
王兰轻声道了句财迷,低沉的嗓音夹着笑意,缓缓的在我耳边荡开,有种描述不清的磁性。我揉揉耳朵,生怕一会儿,耳朵就给我生个仔出来。
“只给他五十两,让他别再跟着我们。我们来时挣的卦钱还有很多,这五十两,权当是路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再拒绝。止住马车,我对与我同时停下的贺才道:“你这骡子多钱买的?”
“十两。”贺才张嘴就扯,一点儿都不带打哏的。
“我给你十五两,卖不卖?”
“不卖。”贺才的眼珠滴溜溜的往马车里瞟,明显是对我开的价不满意。
“不卖便不卖吧。”
我催动马车继续前行,贺才驾着骡子跟上,跟了也就盏茶的工夫,他自己就沉不住气先开口了。“一百两,给我一百两我就走。”
听着贺才的狮子大开口,我感觉自己,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38
贺才终究还是妥协了。妥协于他那匹越走越赶不上马车的瘦骡子,妥协于他那经不住长时间骑行的小身子板儿。
贺才留下了那匹瘦骡子,拿走了我给的三十两。在看到我给他的是银子而不是金子时,贺才还腻歪了许久,亏得腻歪归腻歪,贺才还是拿着银子,老老实实的走向了反方向。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王兰从我身中分出,下车去把骡子栓到马车上。
我啃着肉包,回怼道:“小人就是这么被你们惯出来的。”
话音未落,我突感到一种窥视感,我沿着窥视感传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王兰没再反驳我,他重又上车牵起缰绳,我拿着个肉包递到他嘴边,我晃晃肉包,问:“吃吗?”
王兰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以作回答。
肉包是皮薄馅大的灌汤包,王兰咬的这一口,馅没咬到多少,倒是给汤汁咬出个出口来。汤汁在包子皮中颤巍巍的就要往外溢,我赶在汤汁流出前,眼疾嘴快的凑到肉包上就是一吸,吸完一抬头,撞进了王兰的视线中。
王兰将视线下移,移到了肉包上,他拿过肉包,说:“我自己拿着吃吧。”
我盯着那被我吸净了汤汁的肉包,说:“要不还是我吃吧,我再给你拿个新的。”
王兰没答,只在我吸过汤汁的地方,又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