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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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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阿颜喜欢的,他就没有不喜欢的。哪怕阿颜喜欢杀人放火,他也会做那个悄然埋尸的帮凶。曾几何时,他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真是打不散、踹不走,贱得他自己都腻得晃。只不过,心中的气,终究难平。

曲南一真想对胡颜说,我们两个人,不折腾了好不好?一起携手到老,好不好?

腹中突然一阵剧痛,他忙用手揉搓了几下,隐隐约约摸到了一个异物,好像……挺硬。

心下一阵轻颤,感觉十分不好。

人,终究争不过命。

绿腰可以用命不久矣来假死脱身;胡颜可以用命不久矣来华丽转变;他曲南一的命不久矣却是如假包换的命不久矣,令人心生无望、情生凄楚。

然,一切都不重要了。

无论能不能逼退花如颜,想必胡颜都不会再来看他。

明天,他会寻其他大夫看看,若自己真如花如颜所言,活不过三个月,那他便为自己寻个好的葬身之处。若胡颜最终会回飞鸿殿,他就将自己的骸骨埋在飞鸿殿的旁边。日日夜夜守望着她。他就站在自己的坟头等着她,直到她百年之后,立刻掠了她,直接去做一对儿孤魂野鬼,魂牵梦系,不分离。

至于那该死的封云起,已经祸害了胡颜一辈子,还想祸害她下辈子?做梦去吧!

这么想着,曲南一竟是笑了。笑得不可抑制,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底有了晶莹的水花。

时不待我,却也不见得如何待见别人。

是,这个道理!

曲南一咬牙,坐直身体,想到今日发生之事,眉头微蹙。

今个儿,因胡颜之故,他一直昏睡不醒,待明个儿,必要处理那“娇红倚绿阁”之事。他得好好儿想想,如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然知道,以胡颜的能耐不需要他搭把手,但是,他能为胡颜做得已经不多,哪怕有一天可活,也想让她安心无忧。

哎……也不知道阿颜杀没杀了紫苏儿。若紫苏儿已死,此事就好办多了。

曲南一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他的良善只给了少数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曲南一觉得,胡颜可能走了,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翻了个身,同时拿眼往天棚上一扫。

天棚上,没有任何异样。

瓦片规整,毫无破洞。

曲南一仰着头,挨个瓦片去看,希望找出那一片被挪动过的瓦片,然而,只是徒劳。

他皱眉,开始怀疑自己幻听了。

那饥肠辘辘和吞咽口水的声音,许是他自己发出的?

可能吗?

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不信!

曲南一蹭地站起身。

许是饿得狠了,许是起得猛的,曲南一又摔回到榻上,好半天才,才在一阵头晕目眩中重新下了榻,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搬来梯子,上了屋顶。

屋顶的风很大,吹得他摇摇晃晃。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得什么疯,突然唱起了《风流》: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

与其说他在唱歌,还不如说他在吼。

吼得嗓子沙哑,气喘吁吁,却又让人觉得痛快淋漓。

胡颜躲在墙角听着,眉头微微蹙起。曲南一不找死就不会死的神,真是刺激到她了。

一曲歌罢,曲南一躺在了房檐上,望着繁星,想着心事。

他有位好友,曾和一位红楼女子好上了。后来,又分了。那好友便终日萎靡不振,借酒消愁。曲南一曾取笑过他,为了一个女子何至于此?如今,曲南一亲身见证了一句话笑话人不如人,提溜裤子撵不上人。

他现在何止是萎靡不振、借酒消愁?!

他那好友,还能喝下几被酒水解愁,他却连口水都喝不下,整个嗓子都是肿的不说,且满嘴燎泡,咽口吐沫都疼。

每当他吞咽口水弄疼了喉咙的时候,他都会深深地鄙视自己为何还成了情痴?与此同时,他也会自嘲,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没脑子的事儿。既然胡颜已经给他机会,让他拼杀进她的心里,他又何必抽刀断了自己的后路,于她较起了真儿?再者,他还会觉得庆幸。庆幸如颜没有像对待燕归一样,直接抹去所有关于她的记忆。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她认真说上一说,纵使有一天,他做了多大的错事、经历了多大的劫难、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都不许她动他的记忆。否则,他会恨她,一辈子。

曲南一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零零乱乱、深深浅浅,都围绕着一个女子胡颜。

不知不觉间,曲南一睡着了。梦里,他牵着胡颜的手,由满头青丝变成了白发。

美梦,真好。

☆、第四百一十九章:论心狠手辣

月夜下,树林里,紫苏儿放出寻人用的烟花,却久久等不到回应。

她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仰头看看月亮的位置,确定一下时间,嘴中还不停地嘟囔着三个含糊不清的字:“怎么办?”

她的脸已经浮肿变形,看起来就像一颗被人拍碎的南瓜。她的门牙缺失了一颗,每次她嘟囔怎么办的时候,都会令人产生滑稽的感觉。

眼见着要到白子戚给她规定的时间,她不敢再做耽搁,摸了摸腹部,一咬牙,走向白家。

她不是不想逃,只是没有信心能逃出白子戚的魔爪。

曾经,“娇红倚绿阁”里有位龟奴,偷了大量的钱财,逃出了六合县。三天啊,不到三天的时间,那龟奴就被抓了回来。其后果,又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至今,“娇红倚绿阁”里的每一棵树下,都有那龟奴的一块残骸。白子戚说:想从哪儿逃出的人,必然要回到哪儿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把悬在众人脖子上的刀,有着令人无法承担的血腥与残忍。

所以,紫苏儿不敢逃,只能一步步走向白家。

紫苏儿走远后,树后出现一人,那人,竟是冯峡子!他望着紫苏儿的背影,眸光忽明忽暗,竟令人看不清他意欲何为。只不过,他的手却放在了剑柄上。他想……杀了紫苏儿。唯一令他心有不忍的是,他至今膝下无子。若紫苏儿能为她生下一个儿子,再杀也不迟!

冯峡子转身离去,任紫苏儿独自面对白子戚。是生是死,看其造化。

白家门口上方,一左一右挂着两个惨白的大灯笼。左边的大灯笼上用红笔写着一个大大的义字,右边则是写着庄字。

风刮起,吹动着两只大灯笼,令人不寒而栗。

紫苏儿抱着膀儿,使劲儿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伸出手,想敲门,却突然掉头就跑。跑了没几步,又停下脚,扭回头,看向白家。那张变形的脸上,虽看不出表情,但那双眼里,却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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