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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五马分尸之痛,不过如此。
胡颜仰起脖子,身子剧烈地颤抖,豆大的汗水混合着血水滴答落下,湿了衣裤。
封云起回手,轻佻地道:“真是能忍啊。”转身回到火堆旁,继续吃着手中老虎肉。
胡颜大口喘息着,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不看封云起,只是闭上眼睛,不让汗水流淌进眼眶里,充当可怜的泪水。
封云起吃过老虎肉后,走出了山洞,不多时,提了一截树干回来,用九环火鹤刀将其劈成一个片片。他将那些木片缠在胡颜的四肢上,撕了斗篷边,固定着。
胡颜睁开眼,看向封云起。
封云起道:“我不喜欢跛子跟在身边。你可以又老又丑,但不能成为跛子。”
胡颜闭上眼睛,调整了呼吸,在心里骂了两个字我草!
他明明在为她正骨,却说得这么难听,让她恨他不成,感激也完全做不到。若说她嘴贱心狠善于拉仇恨,那么封云起也绝对是此中翘楚。从今后,有他封云起打头阵,她胡颜甘愿退居第二位。
这该死的男人!
胡颜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她心中那份执念,但封云起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混蛋!
她与封云起之间,就好像两把锋利的刀,每次依偎,都要经历拼杀与碰撞,在激起火花的同时,都要划出一行血痕。不是她的,便是他的。若胡颜心里怄气,不够冷静,就要两败俱伤。若胡颜冷静,退了一步,封云起就会乘胜追击,将她逼到退无可退。这个操蛋的男人!
胡颜想起过往,直接冷了脸,不再搭理封云起。而封云起也没再和胡颜说一句话,更没喂过她一块肉、一口水。
胡颜饿得很了,就含一口雪。原本,她觉得封云起肯为她正骨,还是在乎她的。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不喜欢跛子。他要饿死她,他要让她知道,没有他封云起,她只能是个被饿死的可怜虫。
她的舌头已经开始复原,相信用不了几天,她就能开口说话了。只是,不知道,要和封云起说些什么。人是个复杂的鬼东西。有时候,她恨不得扯住封云起的衣襟,将他狠狠扔到地上,踩在脚下,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咆哮出很多很多的话。让他知道,她为他放弃了什么;更多的时候,她都想对他置之不理。让他一个人在那里瞎折腾!待有一天他知道她的真实心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然后要来抱她大腿求原谅,她却不屑一顾。这么一想,胡颜就觉得倍爽!
实则,胡颜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她与封云起之间的感情纠葛。
只要她的舌头长好了,她自然会和他说清楚。误会那种东西,可以一时,却不能一世。
是她认定红莲尊主不会对封云起下毒手,所以才将他撇下不理。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但……作为情人而言,她确实太不厚道。当然,不厚道的绝对不只她一个。封云起这个小人,她早晚要拾得他哭都找不到调儿!
自从第二颗内丹爆裂开来,她便开始不停地吸着那浩瀚之力。外面雪花飘飘,她虽身着褴褛的亵裤亵衣,还裹着封云起的单薄斗篷,却并不觉得冷。她有种冲动,想要钻进雪地里,好好儿凉快一下。只是这话,不能和他说。
二人走走停停,胡颜始终都躺在虎皮上,被封云起拖着走。
有时候,遇见不容易走的地方,胡颜就想劝封云起放下自己。她虽曾位于高位,但命如同杂草,具有常人无法想象的韧性。说实话,她一直觉得,她一个人绝对会活得很好。
可惜,封云起忒执着,不管路途多么艰难,就拖着她,不放手。
漫天大雪时,二人来到一出温泉边。
封云起将她放到一边,然后毫不避讳地将自己脱光,一步步走进温泉中。
封云起洗得时分尽兴,一直紧锁的眉宇终是松开。他闭上眼睛,静静坐着,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半晌过后,他张开眼,穿上衣服,走到胡颜面前,垂眸一看,竟是一惊。
胡颜整个人好似冰雕,眼睛紧闭,鼻息全无,身体上下皆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
封云起的呼吸一窒、心中一乱,忙伸手去敲冰。
就在这时,那些冰突然碎裂开来。由内而外,变成无数块。
其中一小块冰,划过封云起的脸颊,切开他的皮肤,流淌下一行鲜血。
胡颜张开眼睛,眸光清澈得好似纯净的山水,极具灵气,又隐藏着雄厚的力量,令人不敢小觑。
封云起微微有些失神,却强迫自己转开目光,伸手摸上胡颜的脉搏。
胡颜的脉搏平稳,既不像重伤,也不像内力暴涨,可刚刚那种由内而外的爆裂,明明就源于雄厚的内力。封云起有些看不懂胡颜了。
胡颜勾起唇角,第三颗内丹,开始吸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封云起的报复
艳山很大,由多个山峰组成,连绵起伏不断,颇为壮观。
封云起拉着胡颜所走的地方,显然不是回六合县的方向。
对于去那里,胡颜已经不关心了。她只是想不明白,封云起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胡颜虽无食果腹,身上又疼痛难忍,但神头却不错。她在慢慢吸体内的第二颗内丹,将它一点点揉进自己的内丹中,变成自己的力量。那种悄然滋长的强大,令她欣喜。
她在封云起眼中,应该是狼狈不堪的,殊不知,身处极寒与疼痛之中,加速了她吸内丹的速度。人,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生物。能贪图享乐时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丁点儿苦,但在巨大的痛苦面前,却也能坦然处之、厚积薄发!
第八天,封云起终于将胡颜拉进了县城里,将她卷成一团,扛在肩上,走近了一家名曰祥云的客栈。胡颜身上的骨头碎裂多处,如今正在张合,被封云起这么一折腾,简直疼痛难忍。只不过,胡颜速来能忍,任凭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愣是没哼一声。因为她猜,就算她哭出声,封云起也不会停手。当然,若是她笑了,没准儿还得少一颗门牙。忍着,莫不如忍着。
掌柜见到封云起,竟立刻走出柜台,抱拳,唤了声:“主子”。
封云起点了点头,大步走向后院。
后院有道不起眼的偏门,打开后却别有洞天。
地方不大,却布置得十分致舒适。
掌柜并没有打量胡颜,而是对封云起道:“属下接到主子的信号,立刻派人去接应主子。”
封云起走进屋里,道:“我被困于红莲教地下暗道。红莲教被炸之时,毁了石门,我才得以逃脱。红莲教众囚禁了不少人,他们都在趁乱逃散,我遇见云喜,将她带出。你派去接应的人,应会将她带回。”
掌柜唏嘘道:“实在太过凶险。想不到,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