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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问:“是你们伤的胡颜?”
搜侯攥紧剑把,点了点头,严阵以待。胡颜是相爷刺伤的,自然就是他们刺伤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刺杀胡颜。如此前来取走银两,也不过是为了逼胡颜现身。
司韶又问:“为何?”
搜侯道:“她杀了相爷的夫人。”这不再是秘密。
司韶点了点头,竟是勾唇一笑,道:“杀得好!”
搜侯皱眉喝道:“你可是要挑衅相爷之威?”
司韶嗤笑一声,道:“他之威,不过是匍匐在女人裙摆下苟延残喘罢了。有能耐,杀了胡颜再和我说话!”言罢,转身就走。
搜侯将剑把攥得咯咯作响,却也不好和司韶直接翻脸。羌魅族的手段太过诡谲,总是令人防不胜防。再者,司韶的话令他觉得解。按理说,司韶与胡颜是一伙儿,但看司韶的意思,怎么没有为其出头的意思呢?不过,司韶那话,还真是……尖酸啊。这是对胡颜太过自信,还是对相爷太不看好?
为了相爷的脸面,搜侯冷笑一声,道:“以相爷之威,想杀胡颜,易如反掌!你且等着为其尸吧!”
司韶用眼尾扫了搜侯一眼,却是脚步不停。那一眼,令人毛骨悚然。
搜侯稳住心神,扭头对同伴招手道:“抬起!走!”一回头,看见一人打着赤膊,一步步走向自己。
封云起发丝凌乱,满身是灰,垂眸看着搜侯,道:“放下。”
搜侯是认识封云起的,也知道他是谁,更知道他与胡颜的关系。实话,他现在十分为难。相爷都忌惮大将军三分,他如何能与之大动干戈。只不过,若不抬走这些金银之物,也无法回去复命。
搜侯皱眉,抱拳道:“还请……封公子不要为难我等。”
封云起走到被抬起的大木箱面前,伸手拍了拍箱子盖,淡淡道:“她的东西,谁也不能动。她,谁也不能动。”
搜侯道:“封公子,此事是相爷和胡颜之间……”
他的话尚未说完,那口被提起的大木箱突然碎裂开来,金银之物滚了一地。
搜侯等人大惊失色。看封云起明明没有用力,却不想,其内力竟然如此浩瀚,不但放自如,且能在不动声色中震碎厚重的木头箱子,其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搜侯等人变齐齐变了脸色。
搜侯抱拳道:“胡颜杀了夫人,相爷定要报仇,封公子要明辨是非。”
封云起道:“我的是与非,只有一样。动她者,死;她欲杀之人,必死。”转身回到石头上,脱下鞋子,扯下腰带,缠在脚上。
搜侯等人哑然。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然,遇见这样一个主儿,都敢欺骗天家,放弃泼天的富贵,诈死,来这里碎石挖道,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搜侯无法,只能带着其他人离开。
枫灵和奇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不多话,开始分派赏银。
☆、第八百四十三章:与君离别
县衙后院。
卫丞相坐在大厅主位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饮着。至于其中滋味,他已经分辨不出。
曲南一跪坐到窗前的席子上,手持毛笔,在竹简上快速地写着什么。
大厅里很静,连呼吸声都不可闻。
明明有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却好似被黑暗吞噬,不敢张扬半分。
搜侯走进大厅,将所发生之事系数讲述给卫丞相听。
卫丞相气得很了,双眼爬上血丝,直接掀了几。茶杯飞起,落在曲南一的袍子上,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曲南一笔不停,好似不知周身事。
搜侯退出大厅。
卫丞相蹭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曲南一面前,一拍几,痛心疾首道:“南衣!你还要消沉到何时?!你的娘亲被那妖女杀死,你怎能不作为?!”
曲南一的笔尖微颤,写乱了一个字。他转着笔的手苍白而纤瘦,骨节清晰,隐隐泛着青色。他放下笔,看向卫丞相,开口道:“父亲,您要我如何?”他的声音沙哑,问得声音没有起伏,却好似碾轧过年乱的一声叹息。
阳光透过窗纸,落在他的脸上,照清了他的每一根睫毛,却照不清他的表情。
曲南一又瘦了,整个人好似最文弱的书生,风吹即倒,却又铁骨铮铮。只因,他不能倒下,他要把背脊挺得笔直。他扛着的不但是人命、还有信念、以及……挣扎。
卫丞相望着曲南一消瘦的脸,咬牙道:“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每个字,都饱含恨意和血泪,和多年以来对曲歌的情深不寿。
卫丞相一直恨大祭司,一恨便是多年。如今,更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曲南一望着卫丞相那张扭曲的脸,不知想了些什么。他的表情平静,好似在看一副静止的画面。那画明明意义深刻,却感染不了他的情绪。是他铁石心肠,还是心死神伤?
卫丞相道:“我知你不舍得。那个妖女带走了你娘,害我们家破人亡。想必,你娘与我们一样,一定恨她不死,所以才会站在她的对面。南衣,为父也不忍逼你,然,那妖女实在太强,若非你动手,我们无法成事。人终究要有所取舍。为父就为你增一个非杀她不可的原因!”拔出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向自己的喉咙。
他知道大祭司有多强大,苦心经营多年,只待一招制敌。不想,曲歌竟死在胡颜手上。这么多年,他活下去的信念,便是寻到曲歌,等她回来,一家团圆。如今,他的信念没了,不想活了。
匕首锋利,却并未刺破喉咙。
曲南一攥着锋利的匕首刃,鲜血顺着手指流淌而下,滴落在衣袍上,洒落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卫丞相手持匕首不放,却也没继续用力。他望着曲南一,目光中混合了心疼和希望。
曲南一艰涩道:“我会杀了她,为娘亲报仇。”
卫丞相这才松开手。
曲南一攥着匕首,跪坐回席子上。他松开手,匕首由手心脱落,坠到几上,匕首尖插入木头,立在当场。阳光照射其上,晃得人不敢睁眼。
卫丞相忙大步跑出大厅,去寻人来为曲南一处理伤口。
曲南一望着那匕首,幽幽道:“然后……我陪她死。”
卫丞相不知曲南一真正的打算,也没有听见他这句呢喃。他自信满满,为终于可以杀死胡颜而欢喜跃跃。只要胡颜一死,他便抱着曲歌的尸骨远离朝堂,从此游历名山大川,完成自己对曲歌的承诺。这一生,死在哪里,便葬在哪里。至于那些劲敌,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曲歌死,心事休。
凡尘商铺。
燕凡尘头上缠着白布,将一片巴掌大的竹片放到几上,推到胡颜面前,道:“曲南一派人送来,说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