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6
罢,竟是一拍几,飞出一根筷子,直刺向胡颜!
胡颜没动。但是,吴钢却惨了。
百里丰优一挥手,扔出酒杯,杯口迎接筷子而上,愣是将筷子击碎,且将酒杯扣在吴钢的额头上,入口三分。
吴钢倒是想躲,但是他分身乏术啊。
司韶一鞭子抽了过来,直接缠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不顺,动弹不得。
封云起一把花生豆射来,送他一个满脸开花,血流不止。
成家兄弟俩的金蝉天丝分别缠在了吴钢的两只手腕,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让他两手落地!
燕凡尘的盘子,十分准地飞入吴钢的嘴里,与牙齿发生了碰撞。很显然,这场碰撞盘子没输,牙齿没赢。因为,盘子碎了,牙齿也碎了。
唐悠抓起一只烤鸡,指着吴钢,冲着苍山吼道:“揍他!”
苍山对吴钢道:“你若能动,我们打一场。”
吴钢用眼睛转了转,表示自己动不了。
唐悠问苍山:“他在那晃荡眼珠子,是说自己动不了?”
苍山点了点头。
唐悠挽起袖子,站起身,砸出手中烤鸡,直袭吴钢的脸!
有那结契者要动手,却被百里丰优的两位儿子拦下。
吴钢被牵制动弹不得,终是让唐悠砸成了斗鸡眼。
花青染松开攥着剑把的手。
陈霁暖和巧梅松了一口。
杜莲生系着面纱,露出失望的眼神。
飞鸿殿的人头皮发麻,严阵以待,只等谭乐发话,便大动干戈。她们是万万想不到,这些人不打招呼就动手。且,事发太过突然,让人防不胜防。
谭乐却道:“吴钢太过冒失,扰了诸位雅兴,我自罚三杯酒水。”言罢,接连干掉三杯酒水。
众人看向胡颜。
胡颜道:“怎能让脏血坏了我们同饮的性质?散了,开宴。”
众人纷纷回武器,跪坐到原处。
吴钢的身体不停颤抖,两只手腕处各出现一道红痕,脖子上呈现青紫色,整张脸镶满了花生豆,额头上还倒扣着一只酒杯。
谭乐使了一个眼色,让人将吴钢拖下去照顾。她虽惧怕胡颜,但此刻也心生不悦。众人同时对吴钢动手,就是没将她这位祭司放在眼里。不尊重她,便是不尊重大祭司!这笔帐,早晚要算。
没有人在意谭乐的心情,若非胡颜有自己的打算,司韶等人都想直接杀了飞鸿殿的人,给那赝品一个下马威!
在胡颜的提议下,众人举杯,再次开宴。
百里丰优想要讨好胡颜,于是小心翼翼地道:“刚才那歌舞,再给你表演一遍?”
胡颜冷冷道:“你跳。”
百里丰优舔了老脸,陪笑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如何跳得动啊?”
胡颜横了百里丰优一眼,慢悠悠地道:“我看你挺能折腾,如何就跳不动?”
百里丰优用衣袖挡住脸,挤眉弄眼道:“我儿子都看着呢,给点儿面子。我再给你一瓶子补身壮体的珍丸。”
胡颜的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小弧度,就听曲南一道:“胡姑娘与本官的娘子有九分相像,这便是缘。”
胡颜顺着声音望去,但见曲南一已经站起身,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一步步来到她的几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将酒杯往几上一放,人也随之跪坐下来,为自己和胡颜各自斟了一杯酒,苦涩地一笑,继续道:“我那娘子却是个命薄的,没嫁给一个好夫君,早早儿轮回去了。她让我等十八年,你说……我等是不等?”举起杯,用那深邃的眸子直视胡颜的双眼。
胡颜举杯,道:“能放下前尘往事,便等;放不下,斩断也罢。”仰头,饮净杯中酒。若两个人在一起,还要背负那些血海深仇,没有人会快乐。与其每天挣扎在爱与恨之间,莫不如断个干净。曲南一是她的一根软肋,她能保护他的唯一方式,唯有将他推远,远离最残忍的真相。
曲南一能放下吗?不能。不是他执意要向胡颜索命、为母复仇,而是他知道,他不能在卫言亭和胡颜互捅刀子时,冷眼旁观。他无法再将毒药投给胡颜,更无法将刀锋对准他的父亲卫言亭。他宁愿身死,挡在二中间。
然,这就是结局吗?
不。
无论插入他身体里的是谁的兵器,都将是一场悔恨终生的痛。
他能做得已经不多,又怎忍心让二人痛不欲生?!
实则,最应该死的那个人,是坐在飞鸿殿里,自以为掌握所有人命运的赝品!曲南一发誓,此生,必将其斩杀!
也许,就像胡颜说得,只有斩断情丝,才能真正放下,不再奢望,也就不再痛苦。
如何断?
是否要割开他的喉咙,流尽最后一滴血,才能断?!
胡颜应知,他爱她,重若生命。
曲南一心中有万千苦,却倒不出。唯有用酒水,一杯杯将其淹没,让其醉得不省人事,才能暂时遗忘那满嘴苦涩滋味,只欣喜这片刻的重逢,不去想日后的模样。
曲南一一杯接着一杯的自斟自饮,眼睛却始终看着胡颜,细细瞧着她的模样,呼吸着有她在的空气,让属于她的味道,充斥满自己的胸腔。胀满、胀满、继续胀满……
曲南一的目光是那般沉重、炙热,有着常人不能承受的重量和热度。
尽管胡颜非比寻常,却也渐渐受不了这个。
她伸手,扣住曲南一刚斟满的酒杯,道:“我陪你喝个痛快。”手指用力,直接捏碎酒杯,大喝一声,“上碗!”
美婢捧上碗和酒坛子。
胡颜拍碎泥封,倒满两碗酒,与曲南一碰碗,同饮。
☆、第九百章:宴中人
曲南一的胸口隐隐作痛,却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他用手按了按胸口,不然自己想那所谓的爱恨情仇。二人也不说话,便这么不停地喝。你一碗,我一碗,既像阔别多年的好友,又像准备山顶亮剑的陌路英雄。
直到……胡颜趴下,曲南一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摸了摸她那银白色的长发,然后轻轻闭上眼,夹住即将流淌而出的眼泪,唇角含着抹心满意足的笑,倒在了胡颜的旁边。
燕凡尘蹬蹬跑来,就要去搀扶胡颜,不想,胡颜自己坐直了身体,看来起来没有一点儿醉酒的痕迹。胡颜道:“把你们大人送回去,好生休息。”
曲南一的两名护卫上前,背走了曲南一。
曲南一的睫毛轻轻颤抖,终是流淌下一行清泪。
娘亲抛下他那天,他哭了。一晃,多少年了,他再次尝到了眼泪的滋味。咸得好似毒药,能要人性命。他一定是醉了,唯有在梦里,才会落泪,才会如此狼狈……
许是因为曲南一的离席,胡颜有些郁郁寡欢。燕凡尘的猫眼转了转,跪坐到胡颜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