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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没有抱什么希望。
梁国公和忠义伯看着太医忙碌,对视一眼,趁人不注意,找了个僻静角落说话。
“石老弟,这到底是哪一出?”
梁国公觉得这事儿是要跟皇上讨个说法,但也没有把命都搭进去的必要啊。
忠义伯也是一脸懵:“这,这我不知道啊,我没听我这妹夫说要撞啊,早知道,早知道,我也撞啊!”
妹夫要是就这么死了,妹妹可怎么活?这不是先前还存了那个吓人的心思吗,怎么忽然就想不开了?
忠义伯实在是想不明白。
消息传出宫去,威北候夫人先是不敢相信,反应过来,眼泪唰唰地就往下掉,立刻就命人去找儿女过来,要一起进宫去。
白成欢和徐成霖匆匆赶到正院之时,威北候夫人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泪痕尚未干涸,看到儿女过来,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三人即刻动身前往皇宫。
“这皇宫就跟咱们犯冲,自打成欢你不在了之后,每次进宫去,就没有好事情,这次你爹爹要是不能活着回来,娘亲,娘亲就不活了!”
徐成霖骑马先行,白成欢陪着威北候夫人上了马车,路上,威北候夫人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白成欢定定地望着哭的难以自抑的娘亲,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难过悲愤与慌乱,仔仔细细地想着这件事前前后后。
爹爹虽然是个武将,但不是个莽撞的人。他明明已经心生反意,又怎么会被萧绍昀几句话说得要撞死呢?
马车中的母女二人心焦难言,马车外的路人也在议论纷纷。
皇帝不公,威北候以死抗争这件事,即使是发生在宫中,却也是文武百官人人都看见的,萧绍昀又直接罢朝,百官得了旨意,都纷纷庆幸皇帝没有迁怒自己,逃命一般地出了宫,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八卦盛行的京城大街小巷。
“这皇上是怎么了,越来越不像话了,堂堂的一个侯爷都被逼得一头撞死了!”
“胡说什么!小心被人听了告你个大不敬之罪!”
“嗨,这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不说就能没有了吗?威北候当真可怜,忠心耿耿的一个老臣,这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你看看这满京城住着的秀女,这世道啊,要变了,汉皇重色思倾国,咱们大齐,嘿,等着瞧吧,过几年就该不重生男重生女啦!”
白成欢坐在车中,路过一家茶馆的时候,只隐约听到有人提及“威北候”三个字,就招了坐在车前赶车的范成问话。
范成自从白成欢进了威北候府之后,也留在了威北候当差,每逢白成欢出去乘车,都是亲自赶车,还是把白炳雄的叮嘱牢牢记在心里。今日出了这等事,一路上范成也是竖着耳朵,这会儿白成欢问,他就打开了马车的车门,低声把外面的议论一字不剩地说了。
听范成说了街头巷尾的种种议论,白成欢重新关上了马车的车门,心头有个想法却渐渐清晰。
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来,青葱一般的手指就覆上了威北候夫人大夏天里却冰凉的手背:“娘亲,不必担忧,爹爹必定无事。”
威北候夫人正急的六神无主,只恨马车在人堆里走得慢,听了这话眼神还是茫茫然的:“怎么会没事呢?那太极殿前的金砖,可是拿刀砍都不一定能留个印子在上面的,那王度,一撞直接就撞死了,你爹爹他到底也是血肉之躯,就这么撞上去,怎么会没事呢?”
白成欢干脆把娘亲的一双手拉过来,放在手心里慢慢揉搓着,柔声解释给威北候夫人听:“娘亲,您仔细想想,爹爹是那样冲动的人么?这件事,爹爹怕是心里早就有了成算,他是想用这一撞,为以后铺好路。”
“铺路?那他为何不跟咱们说?”
“爹爹是怕我们阻拦他吧,毕竟只要力度差上一点儿,爹爹或许就会……娘亲,从此以后,咱们家无论怎么做,都没有人能过分指摘了。毕竟,都被萧绍昀这样的昏君逼得去死了,做出什么事来,也是理所应当……”
白成欢叹了口气,眼中无泪,心中却痛如刀割。
为了她,全家人如今都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一个行差踏错,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从来都是心思疏狂的父亲,也要这样拿命去赌,去拼。
威北候夫人想了想,女儿这话实在是有道理,而且,送消息来的人,也没说丈夫一头就撞死了,是说在太医院救治……渐渐地也不那么慌了,开始镇定下来,思虑一会儿到了宫门,如何才能进去。
快马飞驰的徐成霖一路飞奔,风一样从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掠过,直奔皇宫,路过一队十几匹人马组成的队伍之时,似乎听得有人“咦”了一声,也顾不得回头细看,一心只牵挂父亲生死。
那队人马中,一个骑在马上的中年男人眯着细细的眼睛,对身前另一匹马上的少年郎笑了笑:“公子,看来,京城又热闹起来了。”
那马上俊朗的少年郎凝神望了片刻,却有些担忧起来:“是他,他这是怎么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命大
“公子认得此人?”
袁先生的眯眯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认得,他是威北候府的世子,他不是应该在边关么,怎么会在京城?”何七转头看着袁先生:“袁先生,您也认得?”
不是一直跟在秦王身边吗,怎么会认得远在京城的侯府世子?若是不认得,怎么会说京城又热闹起来了?
袁先生一愣,明白了何七在疑惑什么,向后方扫了一眼,就向何七请示道:“公子,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往宫中递了折子,若是皇帝召见,您再进宫。”
何七应允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来的侍卫中,就有人走在前边领路,一行人从前方的一个岔道处拐了弯,渐渐离了主街,最后来到一处巷中的宅第大门前。
“公子请!”袁先生下了马,亲自上前叩门,不多时,黑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有小厮模样的人出来和袁先生说了几句话,袁先生才回过头来亲自来请何七。
何七环顾了一圈四周,这里离繁华的主街并不远,整条巷子也只有三户人家,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离皇城也近。
他点点头,什么也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