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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妾身可活不成了!”
高嬷嬷早就防着朱姨娘,见她就要一头撞进门去,招招手,一边候着的两个粗壮的仆妇就上前,一把架住了朱姨娘,拿了帕子堵了嘴拖到厢房去了。
高嬷嬷看着朱姨娘痛苦挣扎的样子,脸上一丝不忍也无。
侯爷和夫人能容她从家庙里回来,留在府里这些日子,虽说是为了把二小姐从宫里带回来,可也是看在二少爷的面子上,却不想这样的人,那是时时处处都想变着法儿出幺蛾子的。
“好好看着人,等侯爷和夫人亲自发落吧。”
“是。”
两个仆妇对视一眼,赶忙应了。
从前有侯爷宠着,这朱姨娘出格些也没人去较真,可自从三小姐没了,侯爷这心啊,可真就只放在夫人一人身上了,夫人这也算是少了一桩烦心事儿。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另一半变数
徐成乐并不知道身后的变故,一进门,就瞧见了大哥和一个面目清秀绝伦的少女站在一起,正看着他。
“大哥好,四姐姐好。”
徐成乐只略略看了那女子一眼,就赶忙行礼问好。
这位就是他如今的义姐了可惜三姐已经长眠地下了,嫡母和大哥最疼宠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换了。
白成欢眼神温和地看着她这个最小的幼弟,欣慰地笑了笑:“成乐不必多礼,今日刚从书院回来?”
徐成乐莫名地有些怔忡之感,明明他们只是在认干亲那日见了一面,彼此并不熟悉,可这位义姐跟他说话的语气却如此,随意而熟稔,并不拘谨慌乱。
若不是真切地知道她原本只是虢州一个小官的女儿,他真以为她也是京城高门出身的女子。
“是,昨日听说父亲受了伤,就要回来的,只是跟先生告假艰难,今日才得归来,不知道父亲如何了?”
“父亲暂时没什么大碍,快进去吧,父亲等着你呢。”
徐成霖平日里也很喜欢这个弟弟,听他关切父亲,心中也是很欣慰,就不再多说,让他进去了。
徐成乐这才向内室走去,一时只听得他规规矩矩的问好声,和威北候夫妻的说话声。
“哥,这家里的人似乎都变了些,只有大姐和成乐,好似还是从前那般。”
白成欢不胜感慨,父亲子女五人,只有徐成意实实在在是个叛逆的,成乐与徐成意一母同胞,却是完全不同的脾性。
“但愿他以后也不要变,千万别变得像徐成意那样,他就永远是咱们的好弟弟。”
徐成霖如今对人心又多了一层体会,看着很好的人,内里是个什么样子,谁又知道呢?
白成欢不语,若是人心没那么容易变,那该多好。
内室里,威北候见了徐成乐这个幼子,也是欣喜的,见他担忧,就说已经无碍了,宽慰他几句,又问了问他的功课,教导了几句,神就有些疲惫。
威北候夫人见状就站起来跟徐成乐交待道:
“你年纪还小,就算读书习武要用功,也要注意身子,不要煎熬坏了,得你父亲与我为你担心,看你的脸色有些红,可是回来路上毒日头晒着了?如今盛夏,来去书院的时候,不要骑马,乘车罢了,回去好生歇着吧,让小厮拿了膏药给你涂上,等你父亲好些了,再跟你说话。”
徐成乐眼眶忽然就是一酸,心潮澎湃,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回话:“儿子多谢母亲关心,定会好生照顾自己,不让父亲与母亲担心。”
他冒着正午的太阳从城外赶回来,又不喜欢像女子那样戴帏帽,脸皮的确晒得有些火辣辣的疼,可是姨娘见了也没问他累不累,渴不渴,扯了他就往这边赶,倒是他一直敬畏的嫡母,待他还有这样的心肠!
“那就好。”威北候夫人轻轻点头,也看不出喜怒来。
无论嫡出庶出,都是侯爷的孩子,生母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只要他不似他的生母那般,心思放正了,她也不介意对他好些,到底是亲兄弟,将来也是成霖的一个臂膀。
徐成乐恭敬地退出了内室,又与徐成霖,白成欢一一道别,走出门去,也没看见朱姨娘的身影,只当她进不来先回去了,也没有细究。
他自然是知道姨娘今日屡次想要进来看父亲,没能进得来,但他也不觉得姨娘委屈。
之前三姐故去,姨娘和二姐不穿素服犯了忌讳,已然惹恼了父亲,更何况此时,以姨娘的性子,若是进来,那必定是大哭大闹,父亲伤在额头上,最禁不得吵闹的,姨娘还是别进来为宜。
待到徐成乐走了,高嬷嬷才进去回了朱姨娘的事情,也没避着威北候,把朱姨娘前前后后说的话一个字不差说了一遍,把她自己如何说的,也说了一遍。
躺在榻上的威北候老脸就有些红。
年轻的时候,也是爱朱姨娘那几分颜色,不就偏宠了些,如今老了,反倒能看得清这个妾室的不得体与胡闹了。
“咳咳,还是送去家庙吧,家里如今这样,留在家里也是搅得人不得安宁。”威北候假意咳了一声,做出了决断。
威北候夫人不置可否:“侯爷说如何办,就如何办,妾身没什么意见。”
威北候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夫人。
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自称“妾身”。
威北候夫人被威北候这一眼看的心中酸楚,想一想他如今也是重伤在身,不由得就缓了下来:“成乐刚回家,就把他姨娘送去家庙,总是不好,朱姨娘倒罢了,主要怕伤了成乐的颜面。就送回她自己的院子,禁足吧。”
既然无心刻薄这个庶子,那何必为这些已经无关痛痒的事情让他难堪。一个失了宠爱的姨娘,在这府里,如何张牙舞爪,也是没了从前的底气。若是此时就把她送走,满府的人看着徐成乐,自然就是另一番计较,难保不轻视作践。
威北候握住了夫人的手,心中感激:“多谢夫人为成乐着想,夫人贤德。”
威北候夫人笑了笑,转身伺候威北候喝药,并不说话。
她自然贤德,不贤德,当年也断断容不下这一个个的妾室,而这份贤德的代价,是她再也无法对丈夫捧出一颗完整的心来。
外面,徐成霖正跟白成欢说着早晨在宫中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