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8
,虽然是自幼剃度,却不懂人间疾苦,他是在历经坎坷磨难之后才遁入空门,成就高深佛法的。
心怀天下,体谅民间疾苦,这都是理所应当的,可他就怕圆慧和尚万一遭到皇帝的猜忌,他会失去这个他今生唯一的挚友。
圆慧并不在意:“随他去,我只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后果如何,自有佛祖在看着。倒是你,忽然之间来找我,怕是又有什么事儿吧?”
宋长卿见他这副态度,知道他是真正的出家人,诸般挂碍都不放在心上,也就不对此事都说什么了,原原本本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家的事情听得圆慧和尚再也无法淡定,直接就跳了起来:
“你这脑子!你为什么不提前来找我相商?你也太小看那白成欢了,你可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长卿见圆慧这副样子,心中不由得一沉,不就是虢州一个武官家的女儿吗?还能有什么来头?
圆慧和尚又是跳脚又是叹气,却始终没办法把白成欢的真正来历告诉宋长卿。
那女子狡猾的很,他必须要亲自跟他谈一谈!
在圆慧眼中狡猾的如同狐狸一般的白成欢,在威北侯夫人面前却是分外老实。
威北侯夫人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一五一十将自己重生以后,关于宋三郎的所有事情都说得清楚明白。
可关键是,即使再说,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事情来。
白成欢与宋三郎的接触,无非就是当初在虢州的那一箭,与当日徐成霖离京之时在城外,与他打招呼,暗示他帮助萧绍棠的那一次。
听女儿说完,威北侯也是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泛泛之交,甚至可以说是还有些仇恨间隙在,若是一般人,恐怕连长相都看不大清楚,哪会到宋三郎这失心疯了一般搅得全京城人都侧目的地步?
“这到底是宋三郎原本就贪花好色,见一个爱几个,还是宋家真的有什么图谋,想要针对咱们侯府?”
白成欢却是知道缘由之后没那么心焦了,听威北侯这样猜测,就道:
“若是真有什么算计,迟早会露出马脚来,左右,如今流言已经遍布京城,我们两家若是继续闹下去,只能将这事情越闹越大,让别人看更多的热闹而已,先这么僵着吧,我也想知道,那人,会是什么反应。”
威北侯夫妇当然知道女儿所说的那人指的是谁,就觉得这话中有深意:
“怎么……”
“我就是想知道,我这样的一个人,既不是孝元皇后转生,又流言蜚语缠身,他能不能就此放过。”
威北侯夫人顿时就明白了。
她深深地注视了女儿一会儿,叹道:
“祸兮福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真的因此让他彻底歇了对你的心思,那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桩,那我们就再等等看吧,若是宋家真心想算计我们,我们侯府也不是那软柿子任人揉捏!”
白成欢点点头,爹爹和娘亲的伤心愤怒能稍减,她也就放心许多,侯府也有足够的时间来看看各方的反应。
等到萧绍昀听说这种种流言蜚语之时,沉默了半晌,才砸了一堆的折子。
从那日白成欢妄图冒充孝元皇后开始,他心中就厌弃了这个女子。
可是他心头又时不时回忆起白成欢出现在他面前的一次次曾经,他离真正的成欢那么近!
“宣丞相宋温如与其侄宋三郎!”
萧绍昀想来想去,始终觉得若是不好好问罪宋家,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近些日子跟在萧绍昀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詹士春及时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皇上,此时孝元皇后魂魄已经不在白成欢身上,况且那白成欢想要冒充孝元皇后,已经被皇上识破,那她就已经与皇上无关了,皇上若是因她而问罪于丞相,岂不是让大臣寒心,让天下人疑惑?”
“可是万一,成欢又回来了……”萧绍昀觉得詹士春的话有些道理,可心中还是矛盾不堪。
“皇上明鉴,孝元皇后一半的魂魄如今在安小姐身上,待到孝元皇后另一半魂魄归来之时,老臣定会想办法让孝元皇后彻底转生于安小姐身上皇上此时又何必,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惹天下人非议呢?”
萧绍昀近些日子几乎是完全依赖詹士春,想来想去,也点头认同了他这话。
左右,一个不再重要的女子,他不放在心上,也就罢了。
詹士春虽然劝住了皇帝,心中却并没有咽下这口气。
女儿被人欺负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岂能无动于衷?
那些散播流言的人与宋家三郎一样罪不可赦,且给他等着!
袁先生一听说这流言蜚语,心中就暗叫要糟!
世子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静下心来,静等着西北那边王爷的消息,若是听见这些,只怕又要炸了!
果不其然,等到袁先生去找萧绍棠的时候,却发现他人已经没了踪影。
袁先生只能暗叹一口气,情爱害人不浅啊!
宋三郎被家里人打,被威北侯夫人踹,就这样去威北侯府晃悠了一圈,被抬回来的时候,实实在在已经到了出气多,进气少的边缘。
好在宋温如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也没想真要了他的命,虽然嚷嚷着让他生死由命,还是任由夫人黎氏给他请了大夫,开了方子上药,一大堆丫鬟小厮伺候着。
丞相夫人黎氏,还因此第一次与丈夫,吵得面红耳赤。
在她看来,侄子与儿子不同,与他们到底隔着一层,就算是有错,也轮不到他们这样下死手教训,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跟他的爹娘交代!
宋三郎心中其实也是万分后悔自己冲动,不但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让白成欢的名誉有损,还让伯父与伯母夫妻失和,为了他而争吵,他觉得自己真是失败极了,什么事儿都做不成。
心中的愧悔之意,让他觉得无比沮丧,虽然伤口没那么疼了,却也睡不着,只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
还不死心的惦记着什么时候能亲自见白成欢一面,向她剖白自己的一片衷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床头如豆的油灯灯影下,像是站了一个身影,那身影正散发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