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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没有与人动手,她忘了,这具身躯原本就力大无穷,轻轻一捏,柳木的桌角也能碎,这两脚出去,也不知道他的腿骨有没有碎?
她确定,她十分用力,因为她自己的脚趾尖儿都疼!
如细沙一般的月光柔柔的洒在廊桥上,白成欢一时手足无措,竟有些悔意浮上心头,说到底,萧绍棠也并没有十分得罪她,难道真是她心情不好,拿她撒气?
萧绍棠嘴角直抽,下一刻却又咧开嘴笑成了一朵花。
“你可出了这口气?要是还生气,再踹也无妨!”
打是亲骂是爱么!抱着这样的想法,萧绍棠这话说得十分慷慨大气。
白成欢并不知道萧绍棠这已经完全被卢大树掰弯的心思,愣愣地看着明明该是很痛,却依旧呲着牙咧嘴笑的萧绍棠,那充盈着整个头脑的怒气,忽而就无影无踪,怎么在他面前,她总是显得像个小人呢?
“你走吧。”
良久,白成欢垂眸,虽然心中悔意鲜明,却还是没有好脸色。
“走,这就走,你先回去,我这就回去!”
萧绍棠满口答应,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成欢莫名地觉得心虚,似乎真是别人惹她不痛快,她就拿了他来欺负一般,听了这话,也实在是没有计较的心情了,转头就走。
夜风习习,凤凰树的花羽还是不断地往这边飘来,在如雪的月光里将前路笼罩。
白成欢心中空落落的,那死死压抑了一天的哀恸莫名其妙就涌了出来这条铺满凤凰花羽的路,她和那人,也曾走过无数遍。
而今,她苟活于世,狼狈至此,而那人,仍旧高座金殿,坐拥新欢。
若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将这一天过完也就罢了,可偏偏此刻踹了萧绍棠两脚,像是把她的力气全都用尽了一般,一直觉得不会再有的眼泪忽然就溢出了眼眶,似乎是要将她空落落的心填满,心中的悲苦刺痛似乎要穿透而出!
白成欢转身就伏在了廊桥的护栏上,不忍了,任由眼泪流了满脸。
萧绍棠只看得到她身姿曼妙的后背,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动一动,腿上就是钻心地疼,可他见她忽然见半个身子都伏在护栏上,仿佛一阵风刮过来,她就能掉下去!
萧绍棠瞳孔一阵猛缩,一边抬起了那只被踢到的腿,单脚跳着往她的身边去,一边喊道:
“白成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想不开啊!”
白成欢其实也就伤心了这么一刹那,听见这大呼小叫就抬起头,就看见萧绍棠已经到了她身边,一手撑着护栏,一手就来抓她。
愣怔之下,她竟然也忘了躲开,被他一手抓住手臂抓了个正着:
“白成欢,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你这么想不开做什么?若是你有为难事,我也在这里,你何必如此……”
她正好对上他满是忧心焦急的脸,那眉目间的情真意切,竟让她半分虚伪掺假都没找出来。
萧家的人当真有意思,有人能杀她,有人能视她如亲姐,还有人对她如此情真意切。
月光下,少女脸上的泪珠晶莹剔透,却骤然带了笑意。
白成欢直起身,心口的那一刹那刺痛已经不复存在,她拂开他的手,语气居然也柔软了几分:
“我就是这么想不开的人吗?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值得我想不开?”
第四百二十章所求
萧绍棠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白成欢身上,见她刹那间就破涕为笑,几乎要蹦出心口来的那颗心也骤然定在了原地。
他讪讪地回手,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人摘走,揉搓了几下,才又给放回来了一般。
不过这个人若是白成欢,他倒是很乐意。
相比于她平日里的清冷淡然,他其实很喜欢她这样对着他撒气。
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手又伸了伸,想给她擦擦眼泪,却又怕唐突了她她又要炸起来,到底是缩了回来,靠在护栏上,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给她,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可奈何与宠溺:
“如此最好……你啊,真有什么不开心,你说给我听,我去帮你出去,真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也告诉我,我去帮你做,何必这样吓唬我?”
无论今日如何地心情不好,之前如何地愤怒难当,白成欢此时看着他要靠着护栏才能站稳的样子,心头也隐隐有些愧疚,见他艰难地伸手,手里的帕子在风里招摇,到底是过意不去,接了过来。
她也没客气,拿那帕子狠狠地擦了擦手脸,将脸上的痕迹擦得干干净净,才将那帕子握在手里,只觉得一息清洌的沉水香在鼻端萦绕。
这是皇家人惯用的沉水香,她也不陌生,此时闻着心里倒是越发安定了下来。
她又觑了觑他抬起来的那条腿:“你的腿……我让人来给你瞧瞧吧,万一落下什么伤,我可不是冒犯了你这秦王世子?”
萧绍棠闻言,赶忙将腿放了下来,连连摆手:“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咱们就这么站着说会儿话,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是被踢了两脚,瞧什么大夫,你这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个脓包吧?”
好不容易她不生气了,傻子才会跑去瞧什么腿!以后要是有伤,刚好可以赖一赖!萧绍棠打定了主意不去。
白成欢往日里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而是个欺硬怕软的人。
见他被自己踢了还这样一再放低姿态,更过意不去了:“我,我也忘了我力气大,不是成心的……”
“就算你是成心的又如何?你对我无理取闹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萧绍棠眼神亮晶晶的,直视着白成欢,她一阵发窘,可也不服气:
“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了?”
“哦?没有无理取闹啊?那你说说看,你这么生气是为了什么?”
白成欢沉默了下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生气,只是一时触景生悲,没控制好脾气。
毕竟,落到她这个地步还真是惨。
她仰头望着朗朗明月,眼眸像那几颗格外耀目的星子一样眨了眨,才道:
“那安竹林到底曾经是我义兄的未婚妻,前脚退了我义兄的亲,后脚就跟皇帝混到了一起,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