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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战战兢兢,一无所知的人想要打听却不敢言,只能在心底暗自揣测。
甚至回程的路上,居然都没有人再生起任何波澜。
萧绍棠回到秦王府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白成欢在长安居门口张望。
“你回来了。”
伫立在风中的女子终于卸下忧心忡忡,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就此冲散了他心头叠加上去的所有事端这样自外归来,有人相侯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握起她的手,身上冷凝冰冷的气息全部消散:
“我回来了。”
所有流动的柔情蜜意,都在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里了。
摇蕙站在一边望着她们,也微笑着垂下头去,世子与世子妃,终于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了。
两人携手回了内室,一股带着馨香的热气扑面而来,驱走了所有的寒气,白成欢亲手送上热茶,眉间略有些疑惑:
“这一路,没遇上什么事情吧?”
以皇帝的心性,怎么可能不生事?
萧绍棠沉默了片刻,语气凝重起来:
“去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但那些都是小事,今日皇帝进香的时候,香断了,这个年,大概是过不好了。”
香断了?
“皇帝祭祖的香居然断了?”
萧绍棠听见她惊愕难言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后面,却听到一声讥诮的冷笑:
“天意啊,真是天意,他昏庸到这样的地步,萧家的列祖列宗,都容不下他了!”
正文第五百七十八章除夕
除夕夜,流明殿依旧像往常一样摆了家宴,众人却迟迟等不到皇帝。
萧绍棠与坐在他身边的白成欢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没有言语。
祭祖之时香断了,这简直就是萧家的祖宗生生打了皇帝一巴掌,皇帝此刻,一定是暴跳如雷吧?
一阵阵的寒风顺着流明殿大敞着的殿门吹进来,殿内的人皆是一阵瑟瑟发抖。
就有几位未出嫁的宗室郡主县主悄声嘀咕:
“皇上如今将后宫大权交给了婉贵妃,可这婉贵妃到底办得什么宫宴,是要把人冻死吗?”
这些远离权利中心的郡主县主并未跟着前去祭祖,根本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甚至对暗中流动的暗沉气氛一无所知,望了望上首依旧空空荡荡的龙椅凤座,不满渐渐加深:
“皇上也真是不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往年淑太妃管着后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事!”
郡主县主旁边,正在宫中太妃太嫔们的座位,这样的话传入淑太妃耳中,她只是微微一笑,心头却有无数酸楚涌上。
婉贵妃……如今可真是实打实的宠妃啊,可当年,谁还不是个宠妃呢?
只可惜,无论是先帝,还是如今的皇上,没有一个有真心的。
今儿卫婉可能是宠妃,或许过几日,这宠妃就换了人呢?
萧惠雅与萧惠歆两位身居后宫的长公主,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只呆呆地望着眼前美的五描金杯盏碗盘,一句话也不敢插言。
她们贵为长公主,却还不如这些在父母庇护下长大的郡主县主们,那些人可以表示不满,唯有她们,始终要战战兢兢活着。
各位郡王妃也很快听到了自家女儿的嘀咕,大殿中顿时又响起一阵低低的呵斥声,都在训诫自家招祸的女儿无论皇帝与婉贵妃为何来晚,那都轮不到她们来议论!
相形而下,坐在中间的秦王世子与秦王世子妃就要安静多了。
萧惠歆无意间望过去的时候,只见秦王世子正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温柔地披在了世子妃的肩头。
她就轻轻地拽住了姐姐的衣角:
“姐姐,你看!”
萧惠雅望过去,也看到了这一幕,包括秦王世子妃的唇边的笑意。
萧惠雅不禁喃喃出声:
“皇兄曾经将她当成徐成欢的,可他们根本就不像呢……”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到这个据说曾经疯傻,又无比好命的女子。
“是长得不像……”萧惠歆依偎在姐姐身边,耳语:“可是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她坐在那里的感觉,和徐成欢好像……”
萧惠雅凝目看去,最终摇头:
“只是坐姿优美,姿态娴雅而已,京城大多数的贵女,不都是这样吗?”
萧惠歆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自己跟姐姐说不明白那样的感觉就是那种满殿珠辉,她却似乎更为璀璨的感觉。
就像从前的徐成欢,即使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会让人不住地去看她。
或许,是因为她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的缘故,自己才会不停地去看她吧?
“你给朕一个交代,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皇帝如同困兽一般在御书房咆哮,面前是跪在冰冷地砖上的安西郡王与钦天监监正詹士春。
尽管室内烧了地龙,可地砖的冰寒还是像爬行的蛇虫一般沿着筋脉窜进了膝骨之中,安西郡王痛苦不堪地稍微挪了挪,悄悄瞟向一边的詹士春这老道比他可老多了,难道跪了这么久,都不腿疼吗?
好歹说句话,给皇帝一个解释,大家早死早超生啊!
“说话啊,都哑巴了?”
“皇上,臣以为,今年出现如此异状,是因为天灾人.祸频发,而皇上,并没有下罪己诏,历代先皇代表上天,对皇上不满。”
在皇帝的一片盛怒之中,詹士春直起身子,平静地说道,却是在皇帝与安西郡王耳边齐齐响了个炸雷!
皇帝的怒气彻底被引爆,指着詹士春怒目圆睁:“你,你居然说朕……居然是因为朕没有下罪己诏?”
他以为理由最多是因为他带了贵妃去祭祖,而非名正言顺的皇后!祖宗怎么会见罪于他?
“那皇上是要臣说假话吗?”詹士春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犀利地看向皇帝:“难道臣能昧着良心跟皇上说,那只是个意外,不替皇上想办法吗?”
詹士春这样格外平静,视死如归一般的神情生生阻住了皇帝的暴怒,他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瞪了詹士春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咬牙道:
“那你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