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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了承诺,那我徐钦厚也绝不会弃你们董家于不顾!自今日起,成如与我的外孙,还有你的父母亲眷,皆交由我侯府护送,即刻离京前往别处!”
“这个时候就要送她们走吗?”
威北侯这才想起董峥并不知道秦王世子已经出现了西北,举起了反旗!
“是,必须现在就走,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威北侯指着西北:“那边的消息传到京城,也不过是这几日的时间了!”
皇帝还在京郊的皇庄中陪着卫婉避暑,京中留守的方含东却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虽然皇帝不在京中,早朝暂停了,可是朝政不能荒废,方含东还是日日与朝中重臣门在六部的衙门开朝会。
只不过这几日天气愈见燥热,穿着厚重官服的朝臣们早就热的不行了,偏生户部从去年穷到今年,抠抠搜搜地不给拨银子,导致六部衙门里连冰盆都少的可怜。
最开始是几个老臣受不住暑热,议事到一半的时候,直接就中暑晕了过去,差点要了半条命,醒来之后纷纷告假。
到了后面,就连年轻一些的官员也有一大半人晕倒告假。
原本能站满太极殿的人如今稀稀落落连六部的衙门都填不满,六部堆积如山的事务更是无人理会,只剩下几个尚书侍郎还在苦苦支撑。
方含东有心发威找那些人的麻烦,偏偏皇帝不在,没人给他撑腰不说,就连大理寺与兵部这些本该全力支持他的衙门都对他的话爱答不理。
方含东一气之下就找了安西郡王来:
“郡王能不能去劝劝皇上早日回来?”
只要皇上回来了,他要好好杀杀这些人的威风!
谁知道安西郡王只是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您身为丞相,都请不回来皇上,我一个人微言轻的闲散王爷,又哪里来这能耐?我也曾派人去见皇上呢,可是到皇后那里就过不去啊!”
说完不等方含东再嗦,安西郡王干脆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将方含东气得直发抖,一股怒火往头顶冲,差点没把自己也给气晕过去!
安西郡王这个老匹夫,这就是在报复他从前轻视他的仇!
气得要死的方含东抹抹额头的汗,不得不自己去求见皇帝。
可真如安西郡王所说,还没到皇帝面前,就被卫婉挡了回来。
“皇后娘娘说了,皇上今日心情不好,不愿意见任何人。”
卫婉身边的太监总管出面打发了方含东。
方含东觉得不对:
“可我有要事求见皇上!翟统领呢?我要见翟统领!”
方含东十分怀疑皇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顿时就闹着要见翟峰。
翟峰倒是很快出来见了他:
“方大人,皇上正是因为在京中心情不畅才来此处的,您怎么能这样屡次前来打扰呢?皇上说了,您有事与安西郡王相商即可,切莫再来此处了!”
方含东惊呆了,皇上到底是心情有多不好,才会连他也不见了?
反应过来立刻跳脚骂道:
“翟峰,是不是你将皇上困住了,你狼子野心!”
方含东根本不信皇帝连他都不想见了,他直觉皇帝是被人操纵了!
翟峰也不跟他纠缠,直接就命御林军将他送回了京城。
方含东连气带怕地被丢回了京城,立刻就去找赵诗真与朱思明这几位尚书,以及大理寺翰林院诸人,气愤地将自己在皇庄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可惜方含东平日媚上欺下的形象十分深入人心,他说这话,别人听着不管是信与不信,都只是打哈哈:
“方大人你多虑了!翟统领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挟持皇上呢?定然是你惹了皇上厌烦,皇上才不见你的!”
赵诗真与朱思明倒是有几分疑虑,可想想翟峰,又觉得不可能那可是皇帝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啊!
方含东气的要死,陡然间发现自己与皇帝一样,都已经孤立无援了!
京郊的皇庄行宫里,绿树成荫,花木葳蕤,占地广阔的皇家庄园比起日渐喧嚣的京城显得格外静谧。
卫婉的手轻轻地从皇帝的脸颊上拂过,带着凉气的山风从林中刮过来,正在檐下湘妃竹躺椅上小憩的皇帝陡然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高高的天上,天空碧蓝如洗,云朵丝丝缕缕像是洁白的棉花。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他与成欢刚刚大婚的那年。
他带着她在行宫避暑,他睡午觉醒来,还能看见她手里拿着团扇,代替了宫人,亲手为他扇风纳凉。
好似就是在这里,她诊出了有孕。
半梦半醒间,皇帝伸手覆在了卫婉的小腹上:
“成欢,咱们是不是有孩子了?”
卫婉浑身一僵,轻轻地挪开了皇帝的手:
“皇上,臣妾尚未有孕。”
她早就知道皇帝已经疯了,总是自言自语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他是在与他想象中的那个人过日子,不是她,所以,她凭什么要曲意奉承,再去哄他开心呢?
她如今,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卫婉无情的回答瞬间打破了皇帝温柔缱绻的梦。
他猛地坐起身来,盯着身边的卫婉看了半晌,起身离去。
原来那曾经的一切,都只能在梦里,他忘了,他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啊。
卫婉也不曾追上去,独自坐在檐下,望着梁上美的雕花,忽然笑了笑。
若是他真的做不成皇帝了,他大概才能这样的醉生梦死中醒过来,才能清清楚楚地看明白,她到底是谁!
数日之后,已经几乎不成人样的两个暗卫被人扔到了皇帝面前,西北的消息在秦王的控制之下,也姗姗来迟。
“皇上!秦王在西北反了,他反了!”
方含东再次来到了皇庄,疯了一般地哭喊起来!
皇帝终于露了面,似乎听不明白方含东说什么:
“谁反了?谁?”
“秦王!秦王反了,秦王世子也反了!”
“秦王反了?”皇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怎么可能反?到朕死他都只是朕脚下的一条狗,怎么可能反?”
方含东愕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