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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那种痛苦毫无预兆,突然袭来,然后发现自己无法呼吸,喉头不断地喷涌出血液,眼前逐渐黑暗。
就算知道这只是游戏里的死亡,但从那眼神中可以看出,那死亡的痛苦恐怕是真实的,甚至有所超过现实中的死亡。
叶陵胸口一闷,幸好刚才没有吃早饭,不然现在的自己恐怕就回去吐了。
逃,逃开这里,不,逃离整个游戏。所有人的心里全部充斥着这个想法。
江成逃了出去,周云紧接其后,曹子亦踉踉跄跄地跟上,吴轩轩扶着栏杆走下来。
没有人想和杀人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那夜小雨的狰狞的表情,所有人都不愿意再次看到。
江成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是大口地喘气,大口的吸入冰冷的空气。那种死亡的气息就围绕在众人身边,凶手没有罢休,他要让每个人都享受那种痛苦。
到底要如何是好啊!江成快要哭出来了。离开游戏就只有两种方法,杀死其他人,或者破解这个游戏。虽然主办方说过一段时间会让众人离开,但没有确切的时间,这个承诺对于现在的众人来讲,简直就是宣告了他们必须在这个世界待很久很久,但谁都不知道凶手的屠刀会指向谁。
到了街上,那些灰暗的楼房在雨幕后面若隐若现,就像是沉眠的凶兽,随时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人们撑着颜色单调的雨伞,毫不关心地走过,也有人偶尔看向在雨幕中颤抖的众人,但都是那样单一的表情无喜无悲,没有关心没有厌恶那种眼神轻轻飘来,又快速离去。
江成看着那些在雨幕中模糊的脸庞。他感觉,他们在笑,在讥笑,讽刺着他们的无能,嘲笑着他们的逃避,也是在宣告这个世界对他们的束缚。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等死吧,笨蛋们。
但是他们的脸上根本没有表情,很多人甚至没有看过这里一眼。
“他……他奶奶的。”周云在骂脏话,但是一点都没有底气,他的肌肉到了这里完全没有用,凶手只要用利器对准喉咙,顷刻间就会要走他的命。
曹子亦麻木地站在那里,仰着脸,任凭雨丝打在他的脸上。
吴轩轩蹲坐在那里,死死地咬住嘴唇,没有说话,脸色白地吓人。
江成看着自己已经捏得发白的手。
到底如何办是好啊!不敢死,不想死,又怕活在这个世界。就像是被推上了斗兽场的选手,恐惧,不仅仅是夜小雨的死,还有的就是这里的所有人就像是舞台下面的观众,早就准备好了看这场闹剧。
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不就是看到死了个人吗?江成对自己弱弱地发问。然后萧雅在昏暗灯光下的惊恐的神色,夜小雨脸上的尸斑和她狰狞的神色一下子出现在江成的眼前。
一双手抱住了江成。
吓了一跳,江成惊叫一声,挣开手臂向前跑去。
但是那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江成。一把又把江成拉回到原点,拥入怀中。
“叶陵。”江成哭了出来,眼泪和雨水混在一块,“我怕……我怕……”江成转过身来,把头埋在叶陵的胸膛中。
“我怕……我怕……”江成忍不住地哭。
“我也怕。”叶陵开口,声音颤抖着,有些嘶哑,“但至少,我们两个还在一起。”
江成不再说话了,但是还是在叶陵的怀中哭着,现在的江成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想做。
“你说过,你要赢的。”叶陵用一只手按住江成的头,温柔地摸了摸,“要用第一种方式赢。”
江成还是在哭。
“别怕。”
还是哭。雨势渐大,打在人的身上十分冰冷刺骨,江成和叶陵全部都被淋湿了。
“现在只有你,可以让我们赢了。”叶陵用双手推开江成,“去!别怕。”
江成止住了哭泣,呆呆地看着叶陵,叶陵的头发已经全部被水淋湿了,滴滴答答地向下滴着水,他的眼睛也有一些发红,但还是闪烁着那种明媚的光芒,几行雨水从他的脸庞下留下来。
“大家,回,回去了!”江成说话有点抽噎,但是却勉强做出来了一个笑容,江成明白这时的一个笑容,会给众人带来超出预期的宽慰。
“回去!等凶手敲门?”周云大吼一声。
江成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两步,厉声呵斥:“总比让凶手逐一击破好,回去!”江成又放缓了语气:“回去,好吗?把凶手找出来,找出来。”
周云还是脸色苍白,嘴唇颤动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淋了雨有些冷。
沉默。
周云迈开了步子,慢慢地走上楼梯。吴轩轩紧接其后,但是她给了江成一个善意的眼神,江成勉强地回了她一个笑脸。曹子亦慢慢地跟上,动作都不太协调,僵硬地就像一个刚刚挖出来的僵尸。
叶陵搀扶着江成,慢慢地走上去。
江成在楼梯口,向旁边的面包店老太太一瞥,那位老太坐在柜台后面小憩,眼睛闭着,毫不关心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跟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模一样。江成觉得那位老太眉头紧皱,看来她没有做一个好梦。
回到公寓,所有人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虽然脸上都不见一点血色,但是好歹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
江成吞了一口口水,那吞咽的响声似乎特别刺耳。“吴轩轩,可不可以麻烦你,再去现场……看看。”江成的眼里闪动着哀求的光。
吴轩轩很劲地看了他一眼,颤抖着开口:“你,想赢吗?”
“嗯。”江成郑重地点头。
“怎么赢?”
“破解游戏。”江成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只能尽我所能。”说着吴轩轩就已经起身去打开了夜小雨的房门。
二十分钟后,吴轩轩去厕所吐了一次,漱口洗脸后又回到了客厅。
“不一定完全,我已经尽我所能了。”吴轩轩深吸一口气,“死亡十小时以上,尸体开始出现尸斑,尸斑呈现紫红色,边缘模糊,体温与环境温度相当。初步判定为昨晚十点以前死亡。”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爸到底教了你多少。”周云忍不住问。
“他是研究人体的,有的时候,会给我看一些东西。”这时吴轩轩脸上出现了一片恶寒,“他会给我看一些书,比如《法医学》。我偶尔会看看。”
吴轩轩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话后,继续刚才的描述:“死亡原因是飞刀从喉部插入,根据流血量应该划破了颈部大动脉。屋顶天花板的边缘有一台弩
机,就是那种射飞镖的装置。”
吴轩轩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她的枕头底下有个小装置,通过丝线连着弩机,也就说她一躺下,弩机上的发射的飞刀就会贯穿她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