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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条晦涩小道。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雨夜开车,恶劣天气,狂风暴雨,行人阻塞,随意穿行。
实事求是,当前深度学习对智能驾驶的贡献十分有限,恶劣天气下,提高自动驾驶的可靠性尤为重要,而机器在探测度和在做重复性工作上比人类有明显优势。这就需要在硬件上用不同传感器做数据融合。
时安一下一下的食指敲打桌面,咚咚咚,只她自己感知才能感知到的节奏。
她继续思考,传统上摄像头和超声波雷达对天气状况比较敏感,在恶劣天气下性能会受到较大影响,而毫米波雷达受天气状况影响很小。radar+camera融合做acc,aeb,fcw等功能是现在比较主流的方向。另外增加传感器数量,比如更多的毫米波雷达,更多摄像头......也能提高一些准确度。
只是,软件算法上,需要尽量扩大样本采集容量,包含到恶劣天气下不同路况的数据,通过深度学习等来提高系统确度。
时安想,大的主题包罗万象,如果只聚焦一点,解决的路径就更加清晰具体,时安尝试性的打开要求,前面是测试范围,在最底下的最后一小行,时安看见了一行注解:可侧重某一问题的算法。
雨夜,不就是某一问题?
时安咬牙切齿恨戳戳的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真是蠢啊,怎么不知道仔细读题??
浪了,额,还好,一个小时。
时安踩点在规定的时间里提交工作,早上八点,头疼欲裂,其实已经透支的很厉害,但是还要先去公司进行工作上的交接。
中午十二点,谢生兴冲冲的告诉时安,她过了第二轮的删选,基本上没问题肯定能进,他说她果然不负所望。
时安脑袋还是麻木的状态,她只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提不了任何气神来表达喜悦。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时安回到住处随手挑了三套换洗衣服放进了箱子,还有出行必备的小盒化妆品,现下思绪停滞无法查缺补漏,就将箱子合上,到时候花钱再买就好了。
时安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后知后觉的狂喜渐渐涌上心头,放松了疲惫与警惕,她开始无防备的释然。
睡了一个小时,嘴角衔笑,她知道自己做了个好梦。
梦醒,时安睁开眼睛怔怔的看向天花板,许久,抬手关掉定时闹铃。
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谢生打来的。
这么急躁且不通过社交媒介的通知,往往不是好消息。
时安莫名的怯懦和不安,那份胸有成竹被稀释了小部分,可胸口的心跳如擂鼓般砰砰砰个不停。
心惊胆战到嗓子眼,她拿起手机,回拨过去。
很快,那边接了起来。
她听见谢生的声音低沉,他失落的喊了声“时安”。
那股不好的预感,野火燎原。
时安定定“嗯”了声,说,“你说吧,我听着。”
谢生也很歉疚,他觉得是自己将时安卷进了无休止的战*斗状态,时安付出的努力他看得见,历历在目,还是个女孩子。
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实力不够,被淘汰了没关系,以后的机会还多。”
那一刻,连轴转的疲惫纷至沓来,压得时安刹那间透不过气,但是,她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她说,“没事。”
心死如灰,时安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在轻微颤抖。
谢生安慰说,“第二轮删选你过了,只剩下四个人,掉一个。”
这四个人,偏偏淘汰了时安。
时安问,“最后一轮怎么挑人的?”
谢生说,“听说中午名单报给了抽空来的凌副总凌宗,他选的。”
如果更具象一点,名单报给凌宗,他看了不足三十秒,拿起一只笔,利落的勾选了三个入选人的名字,再之后,这份删选名单就被搁到办公桌文件堆的角落,和所有普通文件一样。
时安是有点恨的,恨他的随意。
谢生问,“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具体原因?”
时安深吸一口气,渐渐平静,因为这样的失败并不是只有一次,她能承受,她说,“不用了,还是要谢谢你,让你失望了。”
失败的亢奋笼罩着她完成了下午的工作,到了晚间,她行尸走肉般,跟着凌况一行人左右,上了飞机。
头等舱很安静,时安是后买的飞机票,坐在了头等舱左侧靠近最后机窗的位置,凌况及其随行人员坐在了最前头,隔了不少距离。
这样也好,避了不必要的交流和附和。
后面还有人陆续上来,飞机颠簸了一下,时安愁眉苦脸的闭上眼睛,眨眼的功夫,她睡得深熟,仰头倚靠着座位,头发丝丝缕缕的散落。
熟睡时,她的鼻翼微翕,嘴巴微微张开,唇线馥郁水润,轻弱的出气呼气,白皙的肤质和着松懈下来的柔美脸部轮廓,有一种怦然心动的美感。
边上的座位有人坐下,时安浑然不知。
一个小时候,飞机突然一阵颠簸,时安惊吓中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耳边响起了空姐甜美的播报音,遇见云层颠簸流,没有危险,请大家放心。
时安眨了眨眼睛望向窗外,云层厚叠遮天蔽日,美轮美奂一望无际,仿佛波涛四起的深海。
时安想了下,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望着窗户出神,蓦地,看见机窗一个熟悉的侧影。
她有点不确信,慢慢转过脑袋,悚然一退,自己边上,坐的凌宗。
顿时怒火攻心。
他原本一只手的手肘抵着座侧,只手虚握拳头撑着脑袋,是在休息,但像是被时安一惊一乍的打扰到了,非常嫌弃的瞥了她一样,似在无声的斥责。
时安的喉咙梗了梗,不忿的同时很不争气的打了声招呼,“凌副总。”
凌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淡柔的“嗯”了声,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凌宗没注意到,时安已经调整好不卑不亢不合作非暴力的对抗状态,闷闷的扭头看向窗外,朝着偏离他的方向。
一肚子的火啊,就因为身边这个人,越烧越旺。
可身边那个人坐直了起来,朝她淡淡看了一眼,家常问,“你去日本干什么?”
时安没看他,恹恹回答,“工作。”
“什么工作?”
“抱歉不能说......”抿了下口水,她解释说,“毕竟我们不属于同一个系统,该有的操守还是要有的。”
“......”
“也对,”凌宗慵懒的耸了耸肩,也是一副浅眠的样子,玩心起来,他逗她,“你是要去名古屋?”
时安没搭理。
凌宗又说,“考察fuox核心工业区?待上半个月?”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