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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肖恒说,“时安,”他抠了下眉毛,定定说,“这样吧,你把吴建安谈妥,之前的事儿我忘得一干二净。”
他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事无巨细强迫病又重,你得做些什么让我放心。”
时安回过头看肖恒一眼,眸色冷冽,双手扣住房门两端,顿了会儿,轻轻带上。
一出门,就落泪了。
她把眼泪擦掉。
刚好碰到凌宗周繇下楼,他看见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时安,淡淡问了句,“怎么了?”
时安嘟囔嘴说没什么,和他擦肩而过。
凌宗用力拽住她,让周繇先去会议室。
周繇离开后,他问,“吃饭没有?”
时安“呵”了声,揶揄说,“吃饭干嘛,饿死我算了。”
凌宗皱眉,尴尬的咳嗽了声,“在公司我可是你上司,你这是跟我说话的语气。”
方方面面被掐的死死的,肖恒的言行必然也是这个畜生的授意,现在还上司下属下属上司,“是啊,你是上司怎么样吧,你怎么不干脆把我辞退了算了?”
凌宗脸上的笑意渐渐敛,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淡和肃杀,他放下她的胳膊,说,“可是你要进普科的,我反复确认过,没错吧?”
时安擦掉眼泪,稍微恢复了点理智,却还是瞪着某人。
是她要来的,是她主动签下保密协定的,未来八年,除了普科无她容身之地。
职场上有挫折有质疑有困难有磨难,未来路还且长,不置可否,时安之前活的太骄傲了,忍受不了别人一点点的恶意揣测。
或者说,时安不适合做一个坏人。
在凌宗的注视下,时安努力调整情绪,双手捂脸,沉气再沉气再沉气。
再次看见光亮的时候,时安已经神色如常了。
凌宗竟然还没走,好像看热闹一样。
他眉眼柔和,伸手捂住时安双颊,玩笑说,“小瓜子,你可不适合撒谎。”
时安的嘴巴被挤成一个鸭嘴巴,她伸手,想要如是揉捏在凌宗的嘴角,凌宗脑袋往后一靠,她够不到......
凌宗放开她,正色说,“我也饿了,你先陪我吃饭吧。”
凌宗的眼角有淡淡的黑眼圈,这一段时间最为忙碌琐事众多,吃饭的时间对他而言都难能可贵,每天穿梭在不同程度的会议上,有时候得被迫担任运筹帷幄的角色,还有人事间的勾心斗角,员工放,普科的新品会,融资,生产,谈判,流程签字,财务,董事会那堆老狐狸......
朝会议室的方向不是要开会吗?时安心想。
她缩了下鼻子,凌宗递给她手帕,她擦了擦鼻涕塞回到他怀里,很体谅的说,“你饿就自己去吃吧,也饿死你算了。”
......
时安转身要走,凌宗问她去哪儿,时安回头,愤愤然说,“给你丫去赚钱,你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周扒皮。”
凌宗抿唇,顿了会儿回眸,肖恒打开会议室的门,他走进去。
他边走边纳闷,“我很抠吗?”
肖恒语塞,“一般般,”他补充,“还好吧。”
时安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见吴建安了,这次约在了游乐场,吴建安牵着小女孩等在入口处,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女儿又乖巧可人,看起来格外养眼。
小女孩看到时安,张开双手几乎飞扑到她怀里,时安把小女孩颠了颠,抱了起来。
她走向吴建安,吴建安温存的望着她,周围纷纷注目,男才女貌,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美满家庭的正常出游。
吴建安的笑容和煦,他伸手说,“茶茶到我怀里来。”
温柔却严厉,小女孩嘟着嘴,把时安抱得更紧了。
时安勾唇,说,“没事,茶茶也不重,我抱着刚好。”
吴建安笑意更深,点了点头。
时安多少有些别扭。
茶茶团着时安寸步不离,可能好久没有出来,玩的也很疯,挨个项目轮着来,4点赶上冰雪奇缘的演出,出来后到达宝藏湾体验海盗船,接着去缤纷的探险岛,结束后到进城堡到奇想花园想坐旋转木马。
吴建安全程陪同,话也很少,时安发现茶茶甚至有点想躲开他的愿望。
吴建安给茶茶和时安分别递上补给,茶茶没领,还是时安拿过来给她,她才开开心心搁在手里。
时安扭开盖子咕隆咕隆喝了大半瓶,果然玩也是颇为耗体力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对这些卡通人物也并没有什么共鸣,自己小时候喜欢看什么来着,黑猫警长?齐天大圣?小蝌蚪找妈妈?
好像是吧。
茶茶没吃几口,软软糯糯的跟时安小声要求,“妈妈,我要坐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上人数众多,现在才空出了几个位置,时安对“妈妈”这个称呼已经熟视无睹了,生理需求为大,其实她想去卫生间蹲会儿。
她蹲下身来,吴侬暖语说,“要不你和你爸爸坐这个,我待会儿就回来了好吗?”
小姑娘眼看就要泪水涟涟了,时安立马回自己的话,说,“那我陪你坐吧,坐一圈我们就去上厕所?”
茶茶变脸比变天快,她笑咪咪的说好呀。
时安先扶着茶茶稳稳坐上木马,并叮嘱她紧紧抱着马头,时安赶上她,坐上去的时候吴建安有意无意扶住她的腰身,时安回头,他双手彻掉,一副坦荡公子的样子。
时安尴尬,一时无言。
她凑在茶茶耳边,好奇问,“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妈妈呀?”
茶茶笃定的说,“你就是我妈妈!你不要走了,我会生气的。”
“那你喜欢妈妈还是喜欢爸爸?”
茶茶嘟哝着,“我喜欢妈妈,我讨厌爸爸。”
时安问,“为什么?”
茶茶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爸爸妈妈经常吵架,他就把妈妈锁在家里不让她走,后来妈妈偷偷逃出去,我再见到她,她就躺在了医院。”
茶茶回头,珍视的望着时安,望的她毛骨悚然。
这和网上的很多消息都不对称,这对夫妻至少是有矛盾的。
再次转到吴建安处,他定定站在光影间,神色晦暗。
转走了,时安凑在茶茶耳边,“爸爸是不是很爱你?”
茶茶摇头,“我不爱他,他喜欢管着我,怕我被家公家婆接走,除非他下班回来,否则家里的房门都是上锁的,我都出不去......”她说,“不管做什么,都要得到他的允许,也不能和交朋友......”
“你一个朋友都没有吗?”
茶茶摇头,无辜的说,“我没有朋友,妈妈你就是我的朋友。”
后来和茶茶有深入的接触,时安才知道吴建安对茶茶的管束甚至是有些病态的,他把对妻子的期待和歉疚都转嫁到自己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