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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我叫号是不?反了你的!”说完抬腿就踢了过去,两只黄皮子尖叫一声躲到一旁,却还不忘用小爪子把铁锹扒拉到边上,只不过黄皮子力气小,没扒拉多远。于塘趁机弯腰捡了起来,把铁锹拿在手中,像戏台上唱戏的老将军一样,横枪立马。
冯更谣见状走上前,手搭在于塘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别冲动,看我的。”
“冯先生,”于塘歪嘴一笑,说:“对付这帮畜生法术是没有用滴,就得物理攻击滴干活。看我把它们一个一个拍死挨个放血!他妈的,老虎不发威,都当我是hellokitty!”
“kitty,你道家的法术不管用,可不代表我佛家的也不管用啊。”冯更谣揶揄一笑,胸有成竹地对于塘说:“弄死一只就行,放了血,然后叫你看看啥叫佛法无边。”
于塘将信将疑,嘴上却说:“那好吧,冯先生既然这样说,我还真得开开眼啦。”说完,一手举起尖头铁锨,看准了眼前的一只黄皮子,摆了一个闰土同志在月光下刺猹一样的姿势,将手中的铁锨用力铲了下去。
小畜生们一阵吱哇乱叫,惊慌的退了一大半,再看于塘的铁锹下,一只黄皮子被铲成两半。前一半是小脑袋带着两只前爪,后一半是半截身子带着两只后爪和大尾巴。于塘拽着死黄皮子的大尾巴把尸体拎了起来,血水冒个不停,流了一地。
冯更谣急忙凑上前,把佛珠从手腕上摘了下来,弯腰蹲下去,对于塘说:“往这上面滴。”
于塘诧异的看着冯更谣,问:“先生,你确定?佛珠是圣物,滴这黄皮子血,不就糟蹋了吗?”
冯更谣:“佛道虽是一家,但总有不同之处。你尽管滴,管用就行了。”
于塘虽然不解其意,但只得照做。随后,冯更谣把被血水玷污的佛珠缠在于塘的铁锹杆儿的头上,说,“往前走。”
于塘手拿着铁锹的锹头往前走,佛珠上的血迅速被吸,只留下一层紫褐色的血皮糊在上面。再看院子里的小畜生们,瞬间作鸟兽散,竟然生生让出一条小道,似乎是为这串佛珠所震慑。于塘一边往前走一边问:“冯先生,解释下原理呗,这是咋做到的?俺也想学学!”
冯更谣缓缓吐出四个字:杀鸡骇猴。
于塘轻轻的哦了一声,心里却翻腾起来,默默地敬佩冯先生,心说我咋就没想到呢?杀鸡骇猴,这公鸡乃世间至阳之物,通俗的说就是有着强大的气场。这气场虽然常人感觉不到,但是同为动物的猴子却可以轻易感知,加上猴子身具灵性,对周围环境的气场异常敏感。在猴子面前杀鸡,鸡死去的一瞬间,气场戛然消逝,这对猴子来讲极为震撼,使得猴子对杀鸡的人产生深深地恐惧。
再说这黄皮子,本就是世间的邪物,虽死,但阴气十足。如今冯先生是用阳性至强的佛珠与黄皮子血混在一起,阴阳中和,使得阴气消散,这让剩下的黄皮子们深深震撼。而刺猬和耗子之流的阴气比不了黄皮子,所以就更加害怕了,一个个乖乖让道。
于塘想明白之后也到了房门口了,来不及说夸赞冯先生的话,此时先见到田三爷最为重要。所以,他把铁锹往地上一插,插进黑土地七八厘米,铁锹直直的立在门口,小畜生们惧怕铁锹杆儿上的佛珠,依旧不敢上前。
于塘二话不说推门就进屋,一只脚迈进门槛,身子才进门一半,就觉得身子两侧直冒冷风,冷飕飕的透如骨髓。那感觉就像是三伏天打开了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只不过这股冷气中带着阴寒。
于塘身后的冯更谣迈进门的一刹那,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忧虑,随后走进里屋,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头蹲在屋子里的旮旯,一手拿着驴皮鼓,一手紧攥着鼓槌儿。在往脸上看,两只老眼混浊,张着嘴,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样子是累坏了。
于塘顾不得其他,赶忙冲上跟前,搀扶起老头,“三爷,你咋啦?你家院子里来了老鼻子的小畜生了!咋回事啊?”
田三爷一看于塘来了,这才恢复了神,声音沙哑地说:“塘子啊,今天你要是不来,三爷今天就得活活累死了。”说着,田三爷拿着鼓槌儿的手哆嗦指了指屋里的火炕,于塘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炕沿上坐着三团黑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三爷,这是啥玩意儿啊,你把啥整家来了?”
田三爷哀叹一声,“塘子呀,你说还能是啥,院子里那些畜生的祖宗呗!”
于塘哦了一声,明白了,冤家路窄啊。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许多了,更不用客气了,于塘张嘴就骂:“哪股妖风把你们仨儿个老杂毛吹来了?来都来了,现身吧。”
田三爷一把拉住于塘的手:“塘子,你说话别太冲,咱可不是老仙家的对手呀。”
他话刚说完,就听一个熟悉的嘲哳的声音响起,“田三儿,算你老小子识相,赶紧把萨满鼓给我们吧,放在你那也没有用,我们只要你的鼓不要你的命。但是,于家的小兔崽子既然来了,他的命可得留下!”
说这话的正是坐在炕沿中间的那个,说话的功夫三团黑影也渐渐清晰,于塘看得清楚,中间的老杂毛正是黄三太爷!边上的两个老杂毛倒是头一次见,不过也跑不出白三太爷和灰三太爷这两个货。
于塘表面上装着镇定,心里早就麻爪了。自己对上黄三太爷,基本上拼了血命能让这老畜生稍微忌惮一点;冯先生深不可测,但对上灰三太爷之后恐怕也就没有余力再去对付白三太爷了。虽然东北五大仙家,白三太爷的攻击性不强,但毕竟是一个仙族的首领,肯定是常人不能揣测的。况且自己这边还有个三爷,三爷要是年轻点估计还有的一拼,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和这三个老杂毛不知僵持多久了,更何况年纪大了呢。这么一算,明显自己这边落于下风。
于塘脸色阴晴不定,手中也不自觉地往兜里伸想要掏出几张三清符来提升安全感,可惜没带没带。但在在他摸索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挂在腰间的石头,于塘心里高兴,心说有救了。
那黄三太爷眼见于塘摸出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不禁咦了一声,刚觉得有些不对,只见屋内升起一阵青烟,多了一个人在众人中间,正是小狐狸胡鸡鸡同志。
此时屋里的气温又降了几度。
就听黄三太爷说:“我当时谁,原来是胡家的孙子呀!啧,我说你小子听不懂话吗?当初我黄家开大会,说得明明白白,咱东北的仙家无论是谁只要看到了于家这小犊子就给我往死里削!你咋非但不听我的话,还和他搞在一起,处处维护他呢?上次在南湖我就看到你了,这回还有你。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早教训你这个小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