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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这样,这玩意儿的传染能力实在太可怕了。”要知道裴澜之可是修为极高的魔头,曾经令怪协会忌惮到勒令特殊刑侦出面监管,现在又不得不用法器锁喉压制,如果连裴澜之也逃不过,那么陆风手里握着的可就是真正的杀器!
“我操!”陆风吓得把手中的透明培养基扔回桌上。
邵然道:“别慌,触发有特定条件。”
特定条件,就是受感染者的情绪,当情绪忽然突破某个临界值,这种古怪的孢子就会诱使感染者产生强烈的自杀欲望。
荆雨之前还一直在生裴澜之的气,这会儿却担心起来,他脱下了手套,稍作清洁后,来到裴澜之的房间门前,踟蹰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先前组里的同事为了方便照看人,房间门并没有关严,但他实在没有勇气。
别墅内又一次做了彻底的杀菌消毒。
为了验证猜测,邵然把警方的调查结果拿了出来,勒索嫌疑人,男,四十七岁,丰盛集团董事长的司机,一年前因为儿子赌博还不起债,他盗窃老板的名表去卖,之后便被开除,今年年初,赌债积累高达三千六百万之多,他迫不得已,利用曾经对老板私生活的了解,再次入室盗窃,这一次他盗的是老板一所不长久住的房子,最后的意外之喜,就是在老板的电脑中发现了那上千张和钟亦有关的艳照,他没有拿到老板公司的机要文件不打紧,这不一个现成的勒索对象么!
他向钟亦勒索五千万,他觉得钟亦星途闪耀,为了名声着想,怎么可能拿不出钱来,然而万万没能料到,钟亦看到他的勒索信后,当即就崩溃自杀了。
作为当红小生,钟亦炙手可热,但小生的钱都压在娱乐公司手里,钟亦顶多能拿出个一两千万的流动资产,这点钱,根本填不满勒索犯的胃口,钟亦或许是心中了然,他的下半辈子完了,这才自尽。
林芷道:“照片就是让钟亦情绪失控的催命符,那勒索犯自杀的理由……”
邵然淡淡道:“赌债,利滚利,刚好到今天,八千万。”
荆雨对钱的概念不深,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八千万有几个零,陆风却是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
正说着,邵然的手机铃声又接连响起,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手机放下后,他道:“知道今天广场上的死人照片是谁放的吗?”
荆雨几人齐齐摇头。
“这人声称是钟亦的粉丝,留名,红痕,死者是勒索犯的前老板,丰盛集团董事长,艳照中的主角之一。”
第29章醒过来
红痕,那株在云南境内失踪的百年红豆杉,他现身了。
像是卡壳的拉链忽然通畅,整个特殊刑侦一下子从沉闷的节奏中挣脱出来,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鸡血,红痕还活着,在首都犯下命案,他们必须缉捕他!
荆雨坐上邵然的路虎时有一种预感,找到红痕,这个案子就将水落石出。
按照红痕的留言,他声称是钟亦的粉丝,要为钟亦复仇,那么下手的目标除了勒索犯,丰盛的董事长外,肯定还有那上千张艳照中,另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那照片何其淫靡,害死钟亦的人每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陆风坐在车后面,从钟亦的关系网下手,迅速而有效地筛查着红痕的下一个袭击目标,“钟亦两年前走红,演了一部电影,有一位白副总帮他和导演牵了线!这个人,是经典娱乐的副总,白昌明!”
“尽快确认这个人的位置和动向!把信息向刑侦大队报备。”
白昌明这一整天,早晨在公司开了一个会,中午去外面与朋友吃饭,下午受到邀约赶往一个高尔夫球场应酬,按照时间安排,目前他还逗留在高尔夫球场,但他应该已经听说丰盛董事长死亡的消息了,警方与他取得了联系,为了安全考虑,要求他呆在原地,身边留下保护的人手,附近驻扎的武警支队也会迅速赶去。
不知道接死亡预告的白昌明会不会被吓破胆,高尔夫球场在市郊,邵然开车至少需要一个小时,还是在首都高架桥不堵车的情况下。
林芷道:“等我们赶过去,那胖子尸体都凉了,头儿,要不我带一个人先走?”
“你带陆风走。”
“什么?”陆风闻言大惊失色,“我不……”然而他话还没能说完,林芷就伸出一只涂着蔻丹的手,猛地一拽他的衣领,两人瞬间从一道扭曲的裂缝中消失,他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啪嗒掉在座位底下。
荆雨坐在副驾上,歪着身子,看得目瞪口呆。
邵然依然沉稳从容道:“那是林芷的空间能力,很有用。你跟着我就好,我们虽然会比林芷他们慢一点,但也不要紧,这是一次三方行动,我们的准则是低调,如果武警兄弟能够将人拿下,那我们就不需要出手,一棵百年红豆杉,翻不出几层浪。”
“原来是这样啊。”荆雨眼睁睁地看着邵然的路虎被夹在车流中间,时速三十码,这真的只是慢一点而已吗?
邵然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唔,果然有点来不及了。”
荆雨:“……”
似乎邵然并没有把红痕目标的生死挂在心上,他虽然修佛,整个人沉稳凝练,无欲无求,但大慈大悲的怜悯从未在他的眼中出现过,他总是冷漠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表面温柔,内里却冷得像疾风下的雪。
为何特殊刑侦司接案后的节奏总是不紧不慢,有了破案线索后邵然还能让荆雨完整地渡过一个周末再回来,因为司长大人根本不在乎凶手还会贻害多少人,死就死了,他只要最后能将凶手逮捕归案,至于过程曲折一些也没什么。
如果裴澜之够清醒的话,荆雨或许还能从他那里得到合理的解释和借口,比如特殊刑侦司其实刚经历过人事变动,人手不够,反应自然要慢一些;比如邵然当年接手特殊刑侦纯属赶鸭子上架,男人心里不说能把这工作烦死,到底觉得自己的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比如他们只需要管好辖区里的怪,至于人族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隐隐感受到这样的态度,荆雨生出了不一样的想法,他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一心一意的人,对待与他不同种族的人类或者妖物怪,乃至魔物,都秉持着众生平等的观念。
虽然别人未必都这么想,但至少他可以从自身做起,生命是无价的,他握紧了纤长的手指,他在为他们的滞后而焦虑着。
这一刻,邵然从荆雨的眼中看到了急切,他脚下油门一踩,在车流中弯弯绕绕,不断地超前而去。
真是温暖的颜色,像燃烧的火焰,邵然握着方向盘的时候心想,难怪裴澜之爱入骨髓。
等到邵然和荆雨赶到高尔夫球场,现场已经被蓝衣的警察,黑衣的武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