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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拿去造了不少兵器。唉,这几年天灾本就没断过,人祸再这么一闹,日子可怎么过呀!”老妇说着,心生悲凉,连声哀叹。
云榆二州接壤,云州位于榆州东南方。此前柳淮桑正是因为漠胡族的突然南下而匆忙赶往榆州,云州紧接着的征兵行动也大有备战态势。这一前一后的动静让顾献不由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公子!公子!”
顾献抬头,见一身穿破袄的白发老汉走来。他腿脚不太利索,却仍是一副着急模样。
“我瞧二位公子举止优雅,气度不凡,可是从京城过来的官人?”
顾献不知该如何作答,身旁的林韫之则微微蹙起眉,同样不语。
见二人没有回应,老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请两位官人救救云州,救救云州的老百姓吧!”声音带着哭腔和岁月的沧桑,让人心生动容。
顾献一惊,赶忙上前要将老汉扶起,道:“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呀,快先起来!”
老汉一边起身一边抹眼角,与顾献说道起来,内容与方才老妇所言无二致。
正当顾献思考该如何宽慰老汉,便听到了接下来的一句:“两年前云州城西便被官府圈占,不许寻常百姓靠近,里面定是有什么不能为人知的蹊跷。还请大人明察啊!”
云州冷清,曾经州内最好的客栈如今也是一片萧条。
“你觉得,那老人家说的话可信吗?”顾献左手支撑脑袋,右手食指在桌上随意打着圈。
“今夜子时,你我过去一趟便知真假。”林韫之啜了口茶,道。
一旁的飞弘听闻,出声道:“少爷,这老汉来历不明,其中恐怕有诈,不如让属下先去试探情形,再做打算如何?”
“不,你与阿宁姑娘留在这里待命。”林韫之语气依旧清冷,却是不容反驳的态度。
“……是。”尽管心有疑虑,飞弘也只得答应下来。
阿宁面露担忧,道:“少爷,林世子,你们千万要小心。”
顾献与林韫之相视一眼,点头应许。
第10章第十章云州之灾(二)
夜幕笼罩了整座云州城,月亮躲进云里,黯淡了天际。
两道轻装打扮的人影一前一后穿过街巷。
林韫之因习武的缘故,跑起路来并不力。听到身后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回头,伸出右手。
“怎么了?”顾献抹了把快滴下来的汗水,疑惑道。
“你累了的话,我拉着你。”林韫之淡淡道。
“不……不用了!”顾献知道自己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幸好月黑风高,那人看不见。
见他推拒,林韫之把手撤回,不再说话,脚步却明显慢了下来。
虽有些吃力,可好歹是运动员出身,顾献跟在林韫之身后,半个时辰便赶到了目的地。
城西近郊临山,四周黑如浓墨,透不出一丝光。
黑暗中空气浮动,引得树叶沙沙作响,顾献不知怎的竟有些紧张。
突然,风涌动了起来,伴着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人的气息近在咫尺。
顾献来不及反应,手臂便被紧紧抓住。吃痛一声,正要挣脱,一股大力将他往后推,不住踉跄两步。
兵刃相接的激烈碰撞声此起彼伏,顾献的心随之吊了起来。斗了几个来回,有人轻落到自己身旁。
“别怕。”
耳边的声音依旧冷清,却沉稳有力,穿过骨膜震到顾献心里。
摸索着抓住那人,顾献有些焦急道:“你有没有受伤!”
“无妨。”林韫之说罢,抬起手,犹豫片刻,覆上紧握自己胳膊的手,拍了拍。
被安抚后的顾献逐渐冷静下来,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眼前全是人影。
看样子是被包围了。
见身旁人放松了身体,林韫之稍稍舒了口气,遂又皱起眉头。
方才交手过程中,听声音对方人数当不在少,可出手时均未冲要害而来,显然并不打算置自己于死地。这群人是谁,究竟有何目的?
答案没有让林韫之等太久。几点火光由远及近,四周开始明亮起来。
不远处随之而现几十顶帐篷,看样子竟像是军营所在。
十几名身穿甲胄的士兵一字排开,陈贵站在最前端。
“擅闯者何人?”
顾献将手伸进衣襟,亮出梁靖生赐予的金龙令。
陈贵眯眼看清令牌上的刻字,立刻露出惊恐之色,跪倒在地,众士兵也随之跪下。
“云州太守陈贵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降罪!”
“陈大人不必紧张。在下中书省右拾遗萧成誉,这位是安国公林世子,我二人奉皇上之命前来,是为查看云州是否有试行新政的条件。因不想声张,所以未告知行程,还望大人见谅。”顾献淡定道。
“明白,明白。”
陈贵站了起来,稳住身,督了眼顾献身后的林韫之,见他正蹙眉盯着自己,目光犀利,顿时头皮发麻,只得讪讪一笑:“近来云州不甚太平,还请林世子与萧大人随我回府安顿。”说罢,朝两边使了眼色,士兵们便将上前将顾献与林韫之围住。
看这架势,是非把人“请”回太守府不成了。
“那便走吧。”
林韫之迈开步子,朝陈贵走去。经过顾献时,悄悄捏了一下他的手。
顾献微微惊讶,望着眼前人的背影,暗暗点头,跟了上去。
大街上,顾献走在前,身后紧跟两道人影。
“我说官兵大哥,你们就这样一直跟着,不累吗?”
顾献停下脚步,转身,十分无奈地看着三步开外的两名士兵。
“保护大人乃是职责,何累之有。”其中一位抱拳答道。
可是我累啊……
“即使我亮出皇上赐的金龙令,你们也非跟不可吗?”顾献揉了揉眉心,道。
“眼下云州祸乱多,大人安危要紧。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大人出了什么意外,小的担待不起啊。”另一位士兵露出为难表情。
这下连一家老小都搬出来了……
顾献两手放在衣袖内,使劲互掐,让自己保持冷静。
“唉……”
“怎么了?”林韫之看了眼趴在桌上神情呆滞的人,将目光重新投回书中文字。
“五天了,每天都在这太守府里呆着,即使出去也有人跟在屁股后面,怎么说都不走,简直像在坐牢一样。”顾献头枕着手臂,无打采道。
盯着眼前人头顶被风吹起的毛发,林韫之轻笑道:“你不是向来很淡定?才几天就坐不住了?”
顾献撇撇嘴,不说话。
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浮躁了?以前就算是在落后三环,只剩一支箭的情况下,自己仍然可以从容不迫,反败为胜。现在不过是被困在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