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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着肚子。
就着恐怖片充斥着尖叫音效和诡异光线的氛围,揉着揉着就变了味,两人很快黏在一起,差点擦枪走火。
好在席煜还记着阮希的伤,不敢太放肆。
分开时各自都气喘吁吁,衣衫不整。
最后两个人电影都没看完就各自灰溜溜地回房了。
热恋中的人真是可怕,眼里只看得到对方,连看着对方都不自觉傻笑,黏黏糊糊的。
阮希一边拉裤子,一边琢磨,这样不行,两个初谈恋爱的男人一在一起就跟发情似的。自己也跟席煜说的一样一点就着,不好不好。
席煜早上起得早,晨练回来把阮希叫醒,看着他吃上早餐才出门上班。
中午给阮希叫了外卖,席煜匆匆在公司食堂吃了饭就回到了办公室。
他现在不上晚班,原本十几个小时的工作都要压缩在不到十个小时里。
这些对席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大学时就十分吃苦,大三就去了公司实习,即使颇有些才华,毕业后作为一个职场新人在公司的待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加班加点都是常事。
席煜签下今天的最后一份文件,是下午下班的时间了。
他给阮希发了消息,又去阮希喜欢的那家饭馆点了餐让送回家,这才去赴约。
餐厅是袁毅选的,席煜到时,他已经点好了餐。
“抱歉,小心饿了,所以我就先点了,你再看看?”
席煜这才向袁毅身边那个年轻的男孩子看去,微笑道:“没事,劳烦你大老远赶过来。”
那男孩也对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袁毅他们也是刚下飞机,回家放下行李就过来了。
“顺便的事。”袁毅笑着看了一眼边上的男孩,他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袁毅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所以带了出来。
说起来袁心也是知道阮希的,席煜应该不会介意。
席煜表示没关系。
菜上来了,他道:“边吃边聊。”
袁毅打趣他:“不急了?”
席煜心里其实很矛盾。
一方面他害怕知道阮希那几年过得不好,从袁毅嘴里验证自己对于阮希身上伤疤的猜想;另一方面,他又迫切地想了解那段时间阮希到底过得怎么样,想更了解阮希的想法。
两人碰了杯,随口闲聊了几句。
袁毅突然饶有趣味道:“席煜,阮希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席煜看着对面袁毅把剥好的小龙虾放在袁心面前,缓声道:“他很开朗,爱笑爱闹的,脾气好,有很多朋友……”
“有时候也有一些任性,”想起一些事情,他笑了一下,眉间舒展,“在熟悉的人面前会撒娇,也会发小脾气。”
“嗯……不过他教养很好,这源自他的父母……像个小…绅士?”
最后略带笑意地判定:“他很好,很优秀,也很可爱。”
话落,对面的袁毅有些诧异,连一旁的袁心都抬头看了席煜一眼。
袁毅挑眉:“席煜,你的阮希跟我所认识的阮希,不是一个人。”
第17章痕迹
袁毅所认识的阮希,阴鸷、偏激,他厌世孤僻,待人冷漠,袁毅从没见过他有相熟的朋友。
他第一次见阮希,就发觉阮希似乎有点排斥自己。
席煜皱眉:“厌世?”
“他吞了十一粒安眠药,”袁毅解释,“给他做手术的是我一位前辈。”
急救人员到阮希的宿舍时,阮希躺在卧室里抽搐痉挛,口吐白沫,而他的一双手就在一滩血水里。
“他用碎玻璃在手臂上割了二十多下,医生猜测他是吞食药片之后不知被什么激起了求生欲,企图以疼痛保持清醒。不过他的手机摔坏了,是他的房东发现水管坏了上去找人这才打了急救电话。”
席煜都不敢想那时的阮希是怎样的绝望。
“他在住院时不肯说怎么回事,也不让医院联系家属……”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到那家医院做了除疤手术……”
席煜是发现阮希有只手臂上有些微小的疤痕,他还以为是阮希不小心刮到了什么。
却不知他曾数次在生死线上徘徊,又以这样疼痛的方式孤独又倔强地活下来。
席煜的焦虑已经掩饰不住,“介意我点支烟吗?”
袁毅猜到他听到这些事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表示不介意。
席煜手有些抖,点了好几下才把烟点着。他深吸一口,直入到肺腑,觉出一丝□□的刺痛,过了许久才呼出一口气,只剩一些稀薄的烟圈。
“他后脑勺有个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件事袁毅还真知道。
“他遇上了暴/乱。”
那次暴/乱导致阮希轻微脑震荡住了院,这些都是同病房中也经历了那场暴/乱的人对袁毅说的。
不过是个平常的下午,阮希抱着一本相册从打印店出来,遇上了小规模的暴/乱。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已经跑了起来,他也跟着跑。混乱中他被人撞了好几次,相册掉了,他下意识就去捡。
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他被人冲撞倒地,后脑勺磕在一块突出的地砖上。
那个成坑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那一片起了火。
袁毅身为救护人员正好接到了阮希,那时昏迷的阮希怀里还抱着那本相册,袁毅给他做手术后随手翻开,里面都是席煜跟他的合照。
席煜没有见过那样一本被火烧过,沾过阮希的血的相册。
“有段时间阮希的状态不太对。我有个华人心理医生的朋友,给阮希介绍过他。”
阮希的具体情况袁毅不是很清楚,这是隐私,即使是朋友,那位医生也不能随便告诉袁毅。
不过袁毅回国前和那位朋友吃了顿饭,席间无意说起阮希。
那位心理医生道:“你那位朋友,阮希,他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我前年给他检查,他已经是重度抑郁症,有明显的自杀倾向。后来他好像大病了一场,来找我,我建议他可以去旅游,看看这世界美好的东西,转移自己对事物消极想象的注意力。
“没想到半年后他再来找我,情况好了很多。去年年前他来过一次,据我对他的观察和他的描述,除了对事物的欲望减少和睡眠不规律,偶尔会感到焦虑之外,他的生理和心理状态几乎已经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了。
“你知道,他很少来向我咨询,他在这里好像也没有亲人朋友,在这种没有心理导师指导的情况下,要摆脱这种困境实在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我只能说,他真的很顽强。”
大病一场大概就是他尝试自杀后那段时间吧。
席煜沉默一会儿道:“他……都去过些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