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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看著对方。
严既明对上他明亮的双眼,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先生,请讲。】
【看你穿著应该也是富家子弟,家庭和顺,要说这祸,也是外祸。】先生的手指敲了敲石桌,【这所谓的姻缘有时候也是祸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对方施压,加上新旨,你是不走也得走了。我比较好奇的是其三,你是听信了谁的说法,才不远千里来到这儿?】
严既明心头一惊,这先生果然说对了七七八八,他远走至此,的确有三个原因。在济州城里,不少人都知道知府家的掌上明珠陶碧秀锺情於严家的儿子严既明,陶知府对女儿那叫一个好,有求必应,绝对的娇养。对此并不赞同的知府大人在对方一哭二闹的把戏中还是败下阵来,加上妻子的耳旁风,低嫁也有低嫁的好处,这样女儿嫁过去就不怕受欺负了。陶知府想了半宿也就同意了。
没多久就敦促著严府的人上门提亲,严既明一直知道知府女儿,但一直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喜欢上自己的,既没有美好的偶遇,也没有路见不平英雄救美,他几乎就没见过对方几面,连这个陶碧秀长什麽样都不清楚,所以对於对方的施压是十分不满。
好在严夫人以两人尚幼,儿子也还没有做出一番事业云云为由暂时搁置了议亲的事情。知府方面对此到没有持强硬态度,毕竟济州城里都知道有这麽一件事,谁还敢再去促成严既明和别人的好事。
这陶碧秀更是频频递帖子来严府做客,搞得严既明有家回不得,心里对知府女儿渐渐有了怨气,对结姻缘就更加抵触了,这样骄横的女子,他才不娶!
作家的话:
射射hjnths和秋的礼物!┌(┘3└)┐
☆、05
事情的变化是出在一个月之前,大恒国的君主驾崩,随之而来的上位之争也激烈的展开,以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争夺最盛。半月之後,北方和西方的峦、庆两国同时进攻大恒国,一时间朝野大动。
於是皇子间暂时讲和,共御外敌,征兵令便下达而来,凡在十六到五十岁之间的男子都必须加入军队,好在严既明的年纪还不到。
而让陶知府担心的是皇後随即下达的旨意,在国都、济州、海州和英州四地挑选圣女,凡年满十四到十八之间尚未成亲的女子入宫,选出圣女为即将出征的军队祈福。
这看似是个保全自身的好办法,毕竟战争一起哪里都不安全。可陶知府却知道此种的弯弯道道,如今的皇後或者叫太後,是二皇子的生母,这所谓圣女是个积累声望的好方法,此战又是二皇子出征,如若胜利,那麽圣女一定会成为二皇子的助力,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二皇子娶了她。
陶知府不知道女儿如果去了会怎麽样,但是他想要女儿平安幸福的愿望就要破灭,毕竟陶碧秀长得那麽美,而且女儿自己又心系严家儿子,就更不愿意进宫了。
於是成亲迫在眉睫,严家骤感压力大增。陶知府更是抛出如若严既明不娶自家女儿就要让他去前线的威胁,想要逼迫严既明就范。
严既明年纪虽不大,但性子却倔得很,宁愿上战场也绝不要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是有些讨厌的女人。
双方僵持不下,严父也想过干脆让儿子逃走,毕竟严既明才十五,只要小心谨慎,就不用担心跑走後会在其他地方被抓去入伍。
另一个严父有恃无恐的原因便是那知府女儿对儿子的锺情,以陶碧秀对自家明儿的在乎,她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父亲所说要让严既明上战场的决定。
现在有没有战争他严既明都逃不过要娶陶碧秀的劫难,为今之计好像也只有暂时离开这里了。严既明本来有些担心和不愿意,但是严父给他做了一番分析,就算严既明走了,严府也不会受到太大牵连,因为守著严府就等於守著严既明,如若陶知府够聪明,就会知道如果迁怒了严府出了什麽事情,待严既明回来之时跟陶碧秀的婚事就再没有余地,就算在一起了,陶碧秀也不会幸福。
看似好像是知府对严府有绝对掌控权,其实是他们被严府牵著走了,谁让陶知府的女儿就是对严家儿子上心呢!这一切都要归到父母对孩子无限的爱上去。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去往哪里了,去的近了陶知府很快就能找到,再想走就不容易了。走得远了人生地不熟,又恐严既明遭到什麽不测无人依靠,毕竟这战事要持续多久大家都说不准。
严父正是被这事困扰著,直到严夫人急得不行去无相寺上香求佛。见了那里的慎圆和尚,严夫人什麽都还没说,慎圆大师就提了这麽一句。
在大恒国,测算预言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有一部分人对此十分崇尚,比如正在进行的选圣女便类似於此。严夫人跟慎圆大师不算特别熟,但是她经常上香,捐的香油钱绝对不少。
本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严老爷根据对方说的地址和情况做了一番打探,在九尧山上的确住了位姓阮的先生,在周围也颇有名气,就是离的太远。
严老爷查了那里人员简单,若是隐居躲避倒真是个好地方,至於阮先生,既然慎圆大师这样说了,对方也没有欺骗他们的理由,於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问了严既明,对方很快答应下来。拜师一事也是慎圆大师提出来的,因著严既明的些许好奇,这件事就被这样定下来了。
「……慎圆?」先生眯了眯眼睛,仿佛在思考著,「不甚熟悉。」遂又看了看严既明,干干净净,既没有张扬的华服也不是落魄的旧衣,选择刚刚好。
「那……先生,先生愿意我麽?」严既明坐直了抬头,他还是没能忍住,虽然已经说了自己的际遇,本应该等著对方回应,但他还是主动问了出来,这种任人挑选的感觉还真是不好。
先生抬头看看日头,「如果你能阻退外面的来人,我就你。」说完便起身绕过院子里的大树进了屋里,连桌上的东西都没走。
严既明起身,还没等他问明白,篱笆外头果然嚷嚷起来,「你是谁?让开。」那声音很是糯软,「我家公子还在里面呢,你先等等。」这是三七的声音。
严既明站起了走过去,因为这石桌位置独特,对著篱笆口的方位正好有一个大树挡住视线,所以刚才那拥有软糯声音的人才没有看见先生吧。
严既明一出现,那人就看了过来。唇红齿白的一个小男孩,年纪估计和严既明差不多,但长得很是惹眼,穿著也十分考究,衣上的图案,如果他没看错,应该是一针难求的夏绣。
严既明一边打量,心里还没忘先生刚才交付的任务,不知为何,他竟然十分想完成,然後看著先生在摆一次刚才的石盘子,因为对方的手指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