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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麒麟之才,得之可以得天下。殿下想查案,不如去请他。”
“手握天下,还有什么是殿下无法知道的吗?我既然能请他效忠于殿下,以梅长苏的智计和谋划,一定能查清当年的事情。”
萧景琰沉思了片刻,突然道:“不行!”
我吓了一跳,怎么又不行?什么不行?我明明说的很清楚,很小心,论点论据论证异常清楚,结论也很明了,咋地不行了?
萧景琰道:“任用谋士,我和太子誉王又有何差别?与谋害林帅祁王的那些小人又有什么差别?”说罢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我吓了一大跳,急忙站起来追去,道:“殿下!若心不纯则易被世间名利权势等俗物所束缚,但若是心纯身正,殿下何必害怕自己会变成太子和誉王那样阴险卑鄙的伪君子?殿下一颗赤子之心,若是经不起挫折考验,又哪里谈得上强大?”
萧景琰停下了脚步,我松了口气,这几年听梅长苏的大道理的时间果然没白花。
我缓声道:“殿下,还记得当年旧案的人已经很少了,殿下难道忍心让自己的兄长,自己敬爱的长辈,还有……最好的朋友,背负这样的罪名屈辱而死吗?”
很长一段时间的缄默。
若是不行,只能让梅长苏出马。
可能我也无法完全理解萧景琰心中的痛吧……或许真的只有林殊可以。
我有些挫败,正想放弃,却听见身后的人传来一声暗哑的声音:“我同意。”
如果不是肯定自己的耳朵没问题,我都怀疑听错了,惊讶地转过头,看见萧景琰一双满是痛色的眼睛看着树林尽头夕阳的余晖,神情掩埋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悲伤,“如果我不答应你,可能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洗刷赤焰的冤屈,小殊一定不会开心,如果我死了去见他,他会怪我为什么不为他正名。”
我身份尴尬,与萧景琰聊了几句不慎要紧的话,见他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便立刻告辞了。我打算去投奔妙音坊,也就是十三先生。
宫羽姑娘已经在金陵潜伏六年,偶尔在过年的时候回江左盟。这个小姑娘一心想着报仇,我还记得她在大冬天练武和杀人的情景,果决狠戾。然而在妙音坊中,她就是面容温婉,神情清冷,又貌美如花的弱女子。
我在妙音坊住下,白日里易容出去看为霓凰郡主所设的比武招亲。场面看着挺宏大,但内容实在是不如武林大赛,看到一半,我就离开去找了个戏班子看戏。
某一日出门在房门口遇见宫羽,她说:“没睡好吗?脸色有些不好,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我揉了揉眉心,摇了摇头说没事。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十余年了,十一年前在梅岭上落雪为墓,直到现在,时间磨损了我的大量神力。神力就像泉水一样,没有源头就会枯竭。而这个世界,是没有源头的,它没有灵气,它本就是一个虚拟的幻境。
而随着神力耗损而来的,是我每日的疲惫和困倦。
我神情倦怠,宫羽还在我耳边嗦道:“这几日宗主在谢府中住,那个地方太过危险,劳烦白姐顶着些,不要让宗主陷入危险之中才是。”
我缓缓点头,这个小姑娘总是顾念着她的宗主。梅长苏那边我又不是没分寸,不过大概因为我知道未来所以淡定一些,宫羽他们关心宗主安危,实属正常。
我出了门,还是没去谢府,转头去了茶肆看话本喝茶,等了半天,才看见穿着鹅黄色散花裙的丰云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她说:“老阁主近日去了大渝。”
我举着茶杯的手一顿,回过头看他:“事隔十年,大渝如今蠢蠢欲动,难道已经又有足够强大的军队了?不愧是以武立国的国家。而老阁主过去,又是做什么呢?”
阴谋诡计真的不适合我,我就是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所以这种脑筋的事情还是得靠梅长苏来做。
我与丰云聊了片刻,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子走了进来,丰云还在呆楞当中,对方已经注意到了我,朝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了。
丰云结巴道:“这这这……”
我叹气道:“马上去一趟皇宫,帮我看一下霓凰郡主有没有大碍。”
丰云又是震惊又是疑惑,她毕竟没有看过那已经写好的剧本,而我却是不敢去有所改动。一边对结局的必然发生表示忧心,一边又为自己站在命运的一边而宽慰。
但是我又放心不下霓凰的安危。
丰云走了不到一刻,萧景琰便一脸阴沉神色地走了进来,径直走上了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走下来。下楼时他的神色好了许多,镇定淡然,完全没有方才的急躁恼怒。然后他注意到了我。
我请他过来坐,倒了一杯茶,道:“有些话殿下能说出来,我很欣慰。”
萧景琰仍有些怒气,道:“他诡计多端,步步为营,拿霓凰作为我进阶的垫脚石。这样利用忠良,陷他们于危难之中,我不能忍受!”
我摇摇头:“殿下,你错了。你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吗?”
萧景琰微愣。
我道:“殿下怀疑长苏知道情丝绕一事却不提醒霓凰郡主,然而事实上,当时长苏打算提醒时被打断了,他根本没来得及说完话。”
萧景琰沉默了片刻,道:“我不信你们。”
他无比诚实地说,我无言以对。
说到底我和梅长苏与他不过是陌生人罢了,根本没有信任可言,更何况梅长苏是以谋士的身份出现,而我来历成谜,的确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信任。
我默默叹了口气,真是愁死我了。
我与萧景琰聊了几句当时的情况,萧景琰表示我对当时情况如此清楚而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笑着站起身送他出去,道:“殿下,你们的事,我都看着呢,”
我把水晶球捡了回来,透过水晶球我可以看见发生了什么事,这一便利使得我越发不想出门。
霓凰的婚事不了了之,当然其中波折不必再提。
某一日,我不得不走出了门,恍如隔世般穿过了大半个金陵城,终于走到了诚义商行,这家百年商行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建筑,头顶的牌子又旧又脏,几乎看不清字迹,商行的柜台前坐着一个老头子正喝茶拨算珠。
我敲了敲门,道:“老板,我来卖座园子,哦,就是金陵的那个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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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日和那两位去兰园是吧?”
我捻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问面前悠哉悠哉翻着佛经的梅长苏,“话说你现在很无聊吗?无聊到看佛经吗?我可不希望你有出家当和尚的念头。”
梅长苏搁下本子,笑道:“大千世界,红尘万丈,只不过觉得里面有些东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