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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大梁太子最近刊印了一部兵法,数量有限,只有官阶极高或是与他关系匪浅的军中人才配拥有。”
臧辉拿过来把封面展开,蓦然看见上面的“林氏兵法”四个字,惊讶地张开了嘴。
柯先生道:“你的本事全部承自于你师父,当年赤焰军被背叛,并被扣上了一顶谋逆的帽子,本以为林氏的所有兵法会就此消身匿迹,而你得到足够历练之后可以杀回北境,为我们当年旧皇属军惨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但没想到,林氏那套兵法……依旧流传了下来。”
臧辉整个人都是懵的,呆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细细看书上所写的内容,看了半日才道:“这本内容不全,从上面的东西来看,前半部分基础兵法谋略根本无法与我对抗,后半部分过于高深晦涩,除非是经验极多的将军根本无法看懂。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钻研透这本书。”
柯先生微愣:“你是说,有姓林的活着,写了这本书?”
臧辉头痛地砸了砸桌子,道:“当年赤焰军主帅从未过徒弟,就算是他手下的将领,也不可能完全继承林氏全部的作战风格,如今你看这个人的计谋和他布兵破兵的习惯,明显承自于当年的林帅,而且更加圆润低调。”臧辉骂了一声,“这人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柯先生道:“可是林家全都死了。”
臧辉气急败坏道:“我当然知道!我也是了解朝堂的,赤焰案还平反了我也知道!”
柯先生也沉默了,想了许久,才慎重道:“你记不记得那个江左梅郎?”
臧辉一愣,道:“听说过,不是把北燕六皇子扶上位的那个谋士吗?他这次还来参军了呢。”
柯先生听到了后半句,微微睁大了眼睛,道:“他也来参军了?我怎么不知道?”
臧辉道:“你负责幕后,敌方有多少人,是哪些将领领兵,消息都是递到我这里,你不知道很正常。怎么了?”
柯先生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让他闭嘴,自己沉思了好久,突然疯疯癫癫手舞足蹈了起来,神色若狂道:“梅长苏辅佐了大梁那个七皇子为太子,如今赤焰案平反是如今的太子做的,那么,难道当初江左梅郎进入大梁朝堂的目的就是为了赤焰军?他的年龄,还有治军风格……”
臧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家幕僚的脑洞,然而也不得不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然后被那个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的可怕念头吓了一大跳。
臧辉呆愣了许久,与柯先生交换了一下眼神交流,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兴奋,他握紧拳头,说出了一生中最豪迈最有勇气的一句话:“我一定会打败他的!”
打败林氏,是他师父临死前唯一的夙愿,打败林家真正的后人,他本以为没有机会,没想到,上天捉弄,经真让他碰到了这难得的机会。
柯先生比臧辉年岁大些,此刻心情不是兴奋,也不是害怕,而是心凉了。
作为一个幕僚,明哲保身最要紧,无论对方究竟是不是林家的那个小祖宗,看着用兵本事,一定是自家小主人打不过的,得赶紧找个借口逃回帝都比较好。
那方大渝皇属军的大胆猜测,此处蒙挚带领的七万兵马也是被军师的本事给惊到了。
不过不是惊吓,而是惊喜。
蒙挚所带的基本上没有赤焰旧人,还有部分尚阳军残部,所以没有人猜出梅长苏的身份,只是有不少人感叹,苏先生的本事,不领兵打仗,可真是可惜了。
梅长苏只是微微一笑,就此了之。
梅长苏已经不担心他的身份被识破了,如今赤焰案伸冤,所有人都知道林氏是被冤枉的,不知有多少人在私底下可怜那个天纵奇才的林少帅,若是他身份被爆出来,只会让众将士更加兴奋拥护。
然而他并不想这样,林殊已经死了,他此刻出现在战场上,只是为了心中那一点不甘心而已。
他在战事过去一个多月时陪着蒙挚出现在战场上,第一次在敌军面前露出真容,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昔日那位被父帅赞许过数遍的褚将军的弟子臧辉,比他年轻许多,眉眼俊朗,戎装加身意气风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举止之间充满了力量。
梅长苏微微笑起来:“久仰臧将军大名。”
臧辉眼中有一丝惊讶,眯眼想瞧个清楚,一旁的蒙挚死死盯着他,他狐疑道:“阁下可是梅长苏梅宗主?”
梅长苏笑道:“如今只是蒙帅麾下的一名小将。”
臧辉催马向前,走到两军中央,气势不凡地一仰头,看着梅长苏道:“我是个武将,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们大渝皇属军十三年前就在这里败给赤焰军主帅林燮,当时领军的是我的师父,他的夙愿是打败赤焰军。如今赤焰军没有了,我知道他这个愿望是完成不了了,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我且问你,你可是林燮之子,赤焰军少帅林殊?”
悲歌
五十六
梅长苏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猜出自己的身份。
不过如果他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一个情商不达标的将军和一个脑洞大开的幕僚猜出来的话,只怕要气死后再气活过来。
然而当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将军一句话,就掀起了两军的风波,不敢置信,震惊,恐惧,敬畏,各种各样的情绪萦绕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
蒙挚策马向后大吼了一声,梁军才安静下来。
他转头看着神色没怎么变的梅长苏,另一边随行的蔺晨乐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对梅长苏道:“这瓜娃子也是挺有本事的,这样算是胡言乱语,还是离间计,还是耍着玩?”
言豫津和萧景睿一脸懵逼,言豫津对好友道:“对方脑子怕是被冻坏了吧?”
梅长苏失笑。
臧辉也听不见,却看他们窃窃私语,有些不耻,道:“身为男子,竟然连勇气承认自己究竟是谁都不敢吗?!”
梅长苏提高声音,用那种毫无波动,无比平静的声音说道:“我究竟是谁,与两军交战毫无关系。我不是林殊,你打不过我,我如果是林殊,你便是如何恨我,你打不过我,又能如何呢?十三年前的旧账如何算,要问当年的人。臧将军放不下恩师的夙愿,我很佩服也很感动,但我不能为此而撒谎,欺骗将军的一片真心。”
梅长苏也催马上前,直到与臧辉几步距离停下,略降低了声音,道:“将军听我一言,将军所求的,不过是与当年林氏的用兵谋略比上一比,与褚前辈的谁更胜一筹,林氏兵法我会,如此,将军何必纠结于我究竟是不是林殊呢?”
臧辉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便点点头,道:“无论你是谁,这番话都不像是军中之人会说出来的。”
梅长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