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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稳定在21分30秒到40秒之间,虽然注定不会在运动会上有什么作为,但对于成才来说,这种一切都能由自己控制和掌握的状态,还是令人颇为满意的。
接下来是一些力量、耐力和灵活性的训练,全部结束已经是六点半过。
大家纷纷拾东西准备离开,成才则跳入水中,游他习惯的结束一千米。
之前孙教练曾就这事找他谈过话,建议他训练结束了就回去休息。
在教练看来,每天的训练课程运动量已经够了,加练并不会对提高成绩有什么帮助。
但成才坚持要游,他的理由是,这与提高成绩无关,只是训练之外的兴趣爱好,而且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中有数,不会运动过量的。
孙教练没再反对,只是在课后留下来过两次,看成才游那一千米,然后他放心了。
因为那状态,纯粹就是一个爱水的人,在最舒适的环境中,享受着难得的休息与放松。
准备比赛的这段时间,成才最后用得都是蛙泳泳姿。
缓慢地、无视重力地伸展四肢,有时懒得换气,就一直不抬头,盯着池底游过一小段,身体充分地体会水的包围,全心感受托住自己的强大却温柔的浮力。
就像是,和队长在一起。
很多时候,这一千米要用去近半个小时,但成才从未刻意增加速度。
因为这是他每一天里,最愉快的半小时。
当成才最终从水里爬出来,冲洗换衣再关门离开,前厅处的挂钟指针已指向七点十五分。
让许三多等久了吧?他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然而刚一出游泳馆的大门,就看到许三多兴奋地扑过来,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成才!”
“三多?”成才吃惊道,“你怎么来了?”
“队长,队长来看我们了!”
顺着许三多示意的方向,成才望过去,楼梯下边、林荫道对面的长椅上,正懒洋洋地坐着那个许久未见,却无比熟悉的人。
成才呆立在原地,脚似乎迈不动了。
但又被许三多拽着,他只能有些踉跄地移动着。
“三多,队长来了多久了?”磕绊了两下,成才终于回过神来,小声地问。
“一个多小时吧。”
“那你怎么不早点儿来找我?你叫管理员叫我一声就好了嘛。”
“我说了啊”,许三多无辜地解释,“可队长说不用了,说等你就好。”
看着两人走下楼梯、穿过马路,袁朗站起身来,“好久不见啊,成才。”
面前的人虽然穿着运动衣,但挺直的脊背突然就散发出军人的气度,“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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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走在路上,袁朗打头,许三多和成才并排跟在后面。
一时间竟都无话。
过了有两分钟,袁朗终于停下脚步转身,“你们跟在后面干嘛?这是你俩的学校,难道要我带路?”
“呃”,成才缩了缩脖子,“队长,咱们是要去哪儿?”
“吃饭啊!”袁朗一脸无奈,“这天都要黑了,你们不饿?行,那我一个人去吃。”
“我饿了!”许三多蹦起来,“可这会儿食堂都关了。”
“招待餐厅开着”,成才接话道,“去那儿吧,队长,我们请你。”
“得了,我在还轮不到你们请。走吧。”
坐在餐厅里,等菜上齐,已经快8点,外面的天彻底黑了。
这个点儿客人不多,周边还坐着的几桌看起来都是小聚的教官,酒摆在桌面上,大声地聊天,状态正酣。
这桌的三个人明显安静很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的工作学习,谈话大多数是袁朗提问,许三多和成才回答。
成才汇报完辅修、训练和游泳的情况后,突然想起来件事,“队长,我春节的时候给你寄了封信,你到了吗?”
“到了”,袁朗夹起一筷子菜,“那照片拍得不错。”
“哪张照片?”许三多好奇地插话。
“就是在游泳馆拍的那张”,成才回答了他,又貌似若无其事看着袁朗,“我一直没到回复,还以为队长你没看到。”
袁朗挑起眉毛,“看起来,你游泳游的不错?”
“成才游的可好咧”,许三多咧开了嘴,“今年夏天的运动会,他还要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
“没那么夸张”,成才伸手在桌下扯了扯许三多的衣服,“只是刚好够入选资格,队里的其他人都比我快的多。我去了,估计过了第一轮就该回家了。”
“这样你也去啊”,袁朗微微提起嘴角,“我记得之前你都挺好强,总要争个第一第二的。”
“这不一样”,成才很认真,“我是真心喜欢游泳,和成绩无关。”
“是吗?”
“嗯”,成才点点头,“我就是喜欢游泳的感觉。”
说完打算再往嘴里塞一口食物,却发现袁朗和许三多都还盯着他,显然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成才楞了一下,干脆放下了筷子。
“怎么说呢……游泳其实是个挺枯燥的事情。短距离还好,几十秒的爆发,然后就结束了。长距离的项目,是一个坚持和突破的过程,需要有计划地进行,随时掌握自己的身体状况,合理分配体力,保持一定的速度。
游的过程中,会有几个疲劳的极限点,就像我自己,全力游到四百米左右,就会觉得力气已经耗尽了,甚至多做一个动作都无比艰难……可这时候必须坚持,一米、再一米,不需要很久,这个极限会突然消失,进入下一个平稳的状态,然后就能以某个合理的速度,没有太多困难地继续游下去,直到再一次极限到来。
虽然整个时间只有二十几分钟,但是在水里却觉得很漫长,好在50米的泳池,将这个过程分成了许多段落,才刚开始厌烦,转身的数字又增加了一次,我就会提醒自己说,看,又进了一步了,再加把油,就快到了……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就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觉得和狙击还有些像……”
说到这里,成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我也不知道讲清楚了没。”
“很清楚”,袁朗的语气十分肯定,然后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成才看了片刻,“这是个很适合你的爱好。”
“是吗?”不知为何,成才在袁朗的注视下有点儿心虚,于是低下了头,“其实也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在水里的感觉很放松,总让我想起老a。”
“这样啊……”袁朗令人不明所以地感叹了一下,又开始继续吃饭。
一时间饭桌上安静了下来。
许三多左看看右看看,开口道,“队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