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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一向看不顺眼的弟弟在这,还刚刚取得了童生的功名,虽然一个小小的童生他还看不上眼,但要他开口说捐官,岂不是显得自己落了下乘。
于是便支支吾吾的顾左言右。
方道如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的选择了,不过倒也不奇怪,就算是他不常出去交际也知道青云书院每年都没几个人能考出功名,一开始方之铭去上青云书院的时候他还提过反对意见,不过让他娘给否了。
他娘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勋贵要抱成团,嫡长子必须去青云书院,再说了青云书院请的也都是些进士举人还教不了几岁大的孩子,最主要的是同那些出身跟铭儿差不多的郧贵子弟结交。
他娘都这么说了,他能说什么。方道如其实特别怵他娘,他爹前定安侯当年可是个风流公子,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结果硬是一个庶子都没有,庶女倒是有两个,说这里边没他娘的事,他爹都能从棺材里跳出来。
还好宋氏不像他娘,不然睡觉他都觉得不安生。
方道如想说长子几句,不过,当着次子的面到底把话咽下去了。
“平弟这次出京城,路上可有什么趣事?”一看他爹发愣方之铭赶紧岔开话题。
方之铭这么一问,算是把方之平的兴致给引起来了,头一次出远门,不说经历光是感慨就够他写几篇文章的了。
于是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来了,见闻中穿插着自己的理解,还带了些诙谐的意味,饶是见多识广的方道如和本意只是打开话茬的方之铭都听得入迷了,更不要说满心满意都是方之平的宋氏了。
一直到丫鬟上完菜来请他们,众人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方之平就带着刘时去了方夫子的学堂。刚到教室就被围住了。
“之平,听说你县试府试都考了第二名,真是厉害啊。”
“之平,你以后还在这上吗?”
“之平,你觉得题目难吗?”
方之平现在才知道自己人缘这么好。
“大家都围在这干嘛?赶紧坐回去。”方夫子刚进院子就听见教室时里乱糟糟的,便猜到可能是参加县试和府试的人回来了,果不其然,一进门就见一群人围着方之平。
一见方夫子回来了,围在方之平周围的人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方之平随夫子来到他的书房,在这跟随夫子求学四年,方之平倒是没少来过这间书房,平日里夫子找学生谈话时就会在这。
“你这次府试发挥的不错,老夫本以为你县试会名列前茅,但在府试名次可能不会可能不会很好,没想到县试和府试你都拿了第二名。”许是因为自家学生发挥的不错,方夫子神情很是愉悦。
“侥幸而已,学生一开始也没想到。”方之平乐呵呵的道,府试的名次确实超乎他的意料。
“这是学生县试和府试答卷的内容。”方之平恭敬的把一叠宣纸交到夫子手中。
“好,我这两天抽时间给你看看。”方夫子笑着接过。
“夫子,我以后就不来学堂上课了,感谢您的教导。”方之平说完,便对着方夫子两手抱着前推作了一揖。
“也好,你在家便专心备考吧,若是有什么疑问尽可以来问我。”
拜别夫子后,方之平便起身去了学堂附近的福源酒楼,让刘时去通知李昊然和郑睿的书童,让他们中午吃饭时去福源酒楼找他。
福源酒楼是他们三个中午吃饭时常去的地方,毕竟中午就一个时辰的吃饭时间不值当的再回一趟家。
学堂倒是也有大锅饭,交钱就能吃,一个月才交50文,要知道一个鸡蛋在集市上卖还要一文钱呢,50文确实不算贵,但相对的味道也不好就是了,这年头调味品既少又贵,有钱人家自然能用得起,但学堂里的大锅饭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吃了一次方之平就知道什么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了,李浩然和郑睿还有其他的几个家境不错的学生也同他一样,只吃了一次就不再学堂吃了,所以学堂的大锅饭只有家离得远家境又不是很好的同学才选择吃。
让下人从家里往学堂带饭到地方就凉了,左右家里不缺那三瓜俩枣的钱,三个人就决定在学堂附近的酒楼、酒馆解决了。
一个人去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壶茶,坐下来慢慢喝着,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以至于酒楼里很是安静。
“没想到,你去了一趟永安郡居然晒黑了。”李昊然人还没坐下就先打量着方之平来了一句。
方之平平时很少在毒日头时出来,练武也是在早上和旁晚,一开始李昊然还以为他是怕热,相处久了才知道居然是怕被晒黑。
李昊然一开始震惊于好友一个男人居然在意这种女子才回在意的问题,后来就逐渐用它来调侃方之平。
“你只见我黑了,怎么不见我长高了。”方之平不急不缓的说道。李昊然跟他同岁还比他大三个多月,但身高一直不如他高,再加上李昊然又比较胖,所以看起来方之平要比李昊然高不少。
“好了,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怼上了。”郑睿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说实在的,方之平一直觉得书生拿把扇子,逼格简直能提高一节,他都已经暗戳戳的集了十几把扇子,但奈何年龄太小。
像郑睿已经十二岁了拿把扇子还能看得过去,方之平才十岁,光身高就和郑睿差了接近十厘米,拿把扇子简直不伦不类,只能先让那些他挑细选的宝贝扇子暂时先压箱底了。
“点菜了吗?”
“还没,这不就等你们来了,你们俩点,我请客。”
“好啊,今儿我们就吃大户了,郑睿咱可得好好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饭菜很快就上起了。
“其实县试还好,每天做完题目下午就能回去,题目也不是很难,府试就不同了,加了诗赋不说,难度也有所提高,最主要的是要在号房里呆三天,吃喝睡都在里面,分到离臭号近的号房就更惨了,到最后一天的时候那个味道简直没办法形容。”方之平跟他们说起县试府试的经验。
“一定不能紧张,同考场有个跟我们差不多一般大的考生最后紧张的手都在抖,写废了好几张纸。”
“我觉得到时候紧张我可能不至于,就怕万一真那么倒霉分到挨着臭号的号房怎么办,先不说影不影响做题,单是呆在那里我可能都坚持不了。”
李昊然很是沮丧,胖乎乎的脸上露出几分忧愁,奈何他嘴里还嚼着东西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哪里就能被我们碰上,这么多人呢,真碰上你还能不去,与其去想这些有的没得,还不如沉下心来好好学习,大不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