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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亮接到了戴明月的电话,他喝多了,没法开车,打车回来了,下了车,挪不动道了。龚小亮本已经睡下了,挂了电话后,匆忙穿戴好下了楼。
戴明月就坐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裹紧了大衣,缩着脖子,竖着肩膀,双手插在腋下打着哆嗦。龚小亮小跑着到了他跟前,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缠到了他脖子上,戴明月一看他,嘴巴张开了,先打了个酒嗝,接着才大声说起了话。
他道:“我不冷啊,我喝了很多酒!酒能热身体啊!”
他确实喝得有些多了,一身的酒味。他还诧异地说:“你还真下来了!”
龚小亮拽了拽他的胳膊,没能把他拉起来。戴明月又沉又熏人。他的一举一动还变得很慢,他冲龚小亮眨眼睛,上下眼皮好一阵才碰到,才又撑开,他冲他笑,嘴角先是往边上扯,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扬了起来。他看人的眼神也迟迟钝钝的,说话倒很干脆:“你睡了吧?睡了还下来?”
龚小亮说:“上去吧。”
他把戴明月冻得发红的手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揽着他的腰半抱着他让他站了起来,可戴明月脚底无力,站得歪歪斜斜的,身体一大半重量全压在了龚小亮身上。龚小亮扶着他往小区里走,戴明月不禁连声夸他:“龚小亮!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我打电话给你你就下来!”
这话才说完,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龚小亮抓下脑袋上的毛线帽扣到了戴明月头上,这一下把戴明月的眼睛给遮住了,戴明月索性把帽子拉得更低,盖住了鼻梁,他乱笑着说:“你可能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龚小亮一看他,把帽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端正地戴好了。戴明月的眼睛露出来了,他转动眼珠,只笑着,不说话了。
两人进了公寓楼,进了电梯,龚小亮问他:“你想吐吗?”
戴明月点了点头,竖起食指往天上指:“我忍得住。”
龚小亮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松开了些,戴明月一瞪他,生气了:“这样就忍不住了!你系紧点!”
龚小亮哭笑不得:“你是水阀啊?”
戴明月还瞪着他,龚小亮没辙,只好把围巾重新弄紧了,这回可能太紧了,戴明月只能仰着脖子喘粗气,电梯有些慢,到了十二楼,戴明月还没跨出电梯,没忍住,头往前一伸,吐在了过道上。龚小亮赶紧把他从电梯里拉出来,开了门,先把他安置去了沙发上,解了围巾,脱了大衣,拿来个脸盆让他抱着,接着他找了些旧报纸去拾门口的呕吐物。他没关门,时不时听到屋里传来干呕的声音,等他拾完,进去一看,戴明月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挂在了沙发外,脸盆里干干净净。
龚小亮把戴明月的鞋子脱了,去厨房泡了杯茶,他往热茶里加了不少凉白开,拿着这杯温茶水去给戴明月。戴明月此刻恢复了些许,自己撑着沙发坐了起来,龚小亮把杯子递到他嘴边,戴明月捧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茶,看着龚小亮,不出声,默默的。
龚小亮问他:“不想吐了?”
“吐不出来。”戴明月皱起了眉头,苦着脸说,“歇会儿。”
他又躺下了,趴在了沙发上,脸冲着地上的脸盆。龚小亮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戴明月对他道:“你说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说什么?”龚小亮揣测道,“你想让我说点能让你吐出来的东西?”
戴明月的手垂到了脸盆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那脸盆,问说:“我送你去看你妈的时候,你怎么吐了?”
“不舒服。”
“想什么不舒服?”
龚小亮说:“想到你送我去看我妈。”
戴明月说:“那我要吐,我要想什么啊?想你送我去给蓝姗扫墓?”
龚小亮自己拿起了茶杯喝茶,没接腔。戴明月翻了个身,抚着腹部说:“白搭,还是吐不出来。”
他一撇嘴角:“我要去洗澡。”
龚小亮看看他,戴明月没动,嘴上还在嘀咕:“我要去洗澡了。”
龚小亮把他的腿抱到了地上,戴明月慢腾腾地爬了起来,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叹息了声,扶着沙发起来,一看龚小亮,龚小亮说:“给你加点热水。”
他拿着茶杯去了厨房。
戴明月自己扶着墙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龚小亮把冷了的茶倒了,重新泡了杯热的。水声还在持续,他点了根烟,才抽了一口,浴室里猛一声钝响,像是有重物坠地。龚小亮忙跑了过去,打开门一看,光着身子的戴明月摔在了浴缸里,两腿并着,右手软在身侧,左手揉着后腰,嘴里嘶嘶抽着凉气,他一抬头,看到龚小亮,满脸不悦,但他什么都没说。
龚小亮走过去,把花洒关了,伸出手要搀戴明月。戴明月别过脸,把花洒重新打开了。龚小亮把浴室的门关上了,找来一条浴巾,只见戴明月挪到了花洒下,把一边肩膀凑到了那数根向下喷洒的细细的水柱下。他的肩上,身上还有不少泡沫。他的右脚脚腕红了,看上去有些肿,可能崴了。
龚小亮挂好了浴巾,取下花洒,弯着腰去帮戴明月冲洗身体。戴明月抬高下巴,他就把花洒靠过去,洗他的脖子,戴明月朝自己的脚比个眼色,他就拿手拍打那些水柱,冲刷他小腿和脚上的细白泡沫。戴明月用的是柠檬薄荷味的沐浴露,清香又刺激。
戴明月的大腿上也还有泡沫。他把腿打开了。
龚小亮头一低,眼神往边上一斜,没好意思看,只听戴明月在他耳边说:“我在解决正常生理需求,现在好了,手摔疼了,没劲了。”
说罢,他重重地叹了一声。
龚小亮看了看他,戴明月背靠着浴缸坐着了,他的腿稍微弯曲了起来,那浴缸的出水口一大半被他踩在脚下,还露在外面的一小部分边上聚集着雪白的泡沫,所有的水都涌进了那些泡沫里,泡沫吸饱了水,顽固地堵着出水口。
戴明月的头发湿了,整张脸上都落着大大小小的水珠,他瞳孔的眼色因而有些深了,看人的眼神变得深邃,凶戾。他一副理直气壮地怨恨着什么的模样。
龚小亮抽了口烟,把花洒重新架好,他跪在了地上,手伸进了浴缸里。他看着戴明月,摸到了他腿间的阴//茎。
戴明月已经勃//起了,龚小亮试着揉搓了两下后,他躺在浴缸里徐徐地闭上了眼睛。龚小亮把烟塞进他嘴里,戴明月的右手好像完全使不上劲,就用左手抽烟。花洒还在往下洒水,水温适宜,浴室里暖和了起来,半身镜上全是水汽。龚小亮的手臂淋湿了,他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耳边除了水声,模模糊糊地,他还听到了些细碎的呻吟。他不由加快了手上的频率。一记低不可闻并且迅速被水声掩盖的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