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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倒不是张员外犯了什么事儿,而是咸江县又出了新案子。而且,这次的案情十分棘手,余县令不得已才请张员外上门参谋参谋的。
说起来,这次的案子倒也没多复杂,关键是牵扯到两家士绅大户,甚至不久前还传出了冤魂索命的谣言来。
当然了,冤魂也好鬼怪也罢,自有和尚道士做法服。最让余县令棘手的是,这个涉及士绅大户的案子着实难以处理。
咸江县因三十年吴德佑修堤、筑坝开通河运后变得越来越富裕,可以说是整个莱州府数一数二的县城了。而咸江县城南,更是云集了县城大部分的缙绅大户,是整个县城最富裕、尊贵之地。
不止如此,咸江县也因为河运的关系,不仅养出了一批地主豪强,就连一些官宦家属和未曾出任仕途的举人、进士都安家于此。这导致整个县城的缙绅关系网盘根错节,不仅复杂而且难以管制。
就说这次的案子,单单涉及到的士绅便有两家,还有另外一家小地主。小地主还好说,毕竟没什么权势,县衙还能吼得住。但另外两家士绅都不是县衙门可以轻易拿捏的,而且一家比一家难伺候。
先说案情吧,起初是士绅田家的儿媳妇范春儿自尽身亡。一般涉及到士绅内闱之事,县衙是很少掺和的,即便派了两名捕头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便罢,在得了田家些许好处后便揭过了。
毕竟,不论这个儿媳妇是自尽还是因着其他原因,深宅大院儿里的腌勾当多了去了,开始大家并未放在心上。
可出事后没过两天,范春儿的娘家人不干了。
范春儿有个弟弟名叫范学林,自小与姐姐十分亲厚。在范春儿死后的第二天,便一脸悲愤的拿着状纸告到了衙门。更让人惊讶的是,范学林状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姐夫田永烈!
前面说了,范家不过小门小户,按理来讲衙门想压下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坏就坏在这个范学林是个秀才,而且还在府衙学堂念书。一个处理不好,这个毛头小子告上府衙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据说范学林自小便与姐姐十分亲厚,余县令想要糊弄过去怕是不太可能了。无奈,余县令只得打起神来,让范学林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据范学林交代,自己的姐姐范春儿,前些日子无意中发现了夫君田永烈竟背着她与一女子行苟且之事。原本这种事情放在普通士绅家族中,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儿,但这个范春儿却是出了名的妒妇,哪里能容得下丈夫背叛?
接下来自然是无休止的争吵,搞得田家儿子不胜其烦。田家儿子田永烈原本的性子还算不错,但也架不住范春儿如此的没完没了,再加上他与那女子情投意合,越看自己的妻子越不顺眼。当然了,那女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在她不断的蹿腾之下,两人一拍即合合伙害死了范春儿。
范学林自小与姐姐感情甚好,岂能容忍姐姐死的不明不白?于是,他不顾父母阻拦,硬是告到了县衙门。
范学林毕竟是个秀才,明面上余县令不可能不闻不问。他心想着让田家儿子把那通奸女子招供出来,左不过一个下人丫鬟罢了,然后他在想法子把罪名推到□□身上也就了结了。于是,余县令义正言辞的向范学林担保,必让死者范春儿沉冤得雪,并且派遣捕快再次前往田家庄,务必把□□是谁给查出来。
通奸女子倒是很快查出来了,但是她的身份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原来,与田家儿子田永烈暗行苟且之人,竟然是咸江县陆员外的庶出女儿,陆琬香。
陆员外本就是举人身份,虽未在朝为官,但身为本土为数不多的举人老爷,本身的人脉还是有的。尤其是他与府衙经历司的知事为同窗好友,知事官职虽低,但好歹在府衙为官,而且据说其人与太守大人还有些渊源呢。陆琬香虽然是陆员外庶出子女,但毕竟是亲生女儿,陆员外自然不会不闻不问。
陆家得罪不起,但田家也不好惹啊。
虽然田家在府衙没什么人脉,却与八宝山上最大的土匪头子关系匪浅,据说还拜过把子呢。
当然了,无论是陆家还是田家,怎么说也涉及到了人命官司,县衙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很可惜,还没等余县令有所动作,又出事儿了。
就在捕快从田家庄回来的当天晚上,田永烈死了而且死装甚为凄惨!
据当天夜里执勤的下人交代,半夜时分田永烈的房间内忽然传出阵阵惊恐至极的惨叫声。待下人们推门进去后,竟发现田永烈已经气绝身亡。不止如此,据说田永烈死亡时脸上的表情恐怖至极,看到这一幕的家丁们都吓坏了。
这还没完,第二天一大早儿,陆府也传出令人惊惧的消息:陆琬香疯了。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先是田永烈暴毙再是陆琬香发疯,范春儿冤魂索命的谣言很快在咸江县传开了……
张员外的嫡孙张庆鸿,刚过完十五岁生日,正是爱玩闹的年纪。
再加上张员外身为隔辈儿长辈,对这个唯一的嫡亲孙子当宝贝一样宠着,张庆鸿虽不至于顽劣不堪,但调皮捣蛋也是不了的。近日里,田家闹鬼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喜欢追求新鲜刺激的张庆鸿,自然不会错过如此惊险的探险了。
再加上张员外被余县令请走了,张元甲也要照顾铺子上的生意不在府中。于是,在下人们不断蹿腾下,趁着今儿个长辈们都不在家,张庆鸿带着包括痴儿在内的几个下人,偷偷摸摸离开张府并且遛进了田家后宅……
第9章张庆鸿
田永烈的暴毙,在加上陆凝香骤然疯癫,冤魂索命的谣言闹得满城风雨。
尤其是昨个儿一大早,田家上下突然举家迁移到城外的一处庄园后,更证实了这个谣言。
张庆鸿带着四个小厮偷偷遛进来的时候,整个田家大宅十分安静。此时的田家大宅,除了留下的几个看守宅子的下人外,一个正主都见不到。就连这几个下人每到日落时分,也是一个个儿闭门不出。
此时此刻,别说摆放灵堂的后院儿了,恐怕张庆鸿他们大摇大摆的进入正厅都不会有人察觉。
日头渐落,空无一人的后院更显得荒芜寂寥,张青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少,少爷,我看这里阴气森森的,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您跑这儿来了,指不定……”
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小厮威吓道:“哼,知道少爷来这儿的就我们四人,难不成你打算向老爷子告状吗?”
张青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张栓你放屁,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贼眉鼠眼的张栓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张青,然后一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