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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围观,那么多人祝福,我的心脏到现在都还在砰砰砰地疯狂跳着。”
珂兰心中一片澄明,他的耳畔似乎回荡着那些祝福之声,他始终在心头禁锢着的一个枷锁,似乎也在这些祝福的声音里面,悄无声息地解开了。
珂兰忽然转身将陵北寒按在了舱门上,倾身含住了他的双唇。
陵北寒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大力拥抱着珂兰的身体,加深了这个难得的深吻,他们两人都相当动情,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无法用言语说出来,但却能够通过这一吻,相互传递到彼此的灵魂之中。
珂兰紧紧抱着陵北寒的身体,脸上爬满了泪水,他低哑着声音说道:“我们能幸福吗?北寒,我们真的能幸福吗?”
“能,我发誓。”陵北寒轻啄着珂兰脸上的泪水,坚定而温柔地说道:“我们可以幸福,我们也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爱你,珂兰,我爱你。”
珂兰在陵北寒的颈窝趴了一会儿,才擦了擦眼角支起身体。
他凝视着陵北寒那双充满坚毅的黑眸,片刻之后,说:“北寒,你想不想和我结婚?”
陵北寒的眼睛瞬间布满了璀璨的星光。
结婚,这是他少年时期的梦想,他在和珂兰谈恋爱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等毕业之后,他单膝跪在地上向珂兰求婚的场景,不用说,那必然是充满了骄傲和幸福。
只是后来,和他结婚的人不是珂兰,他也再也没有了求婚的机会,而珂兰如今虽然已经愿意尝试着和他重新在一起,但是陵北寒能感觉到,珂兰的心始终漂浮不定,不敢再全心全意地对他、信任他。
结婚什么的,陵北寒以为他要等十年二十年,等到珂兰心中的所有创伤都被岁月抚平,他才会重新拥有这种机会。
没想到,珂兰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提起来了。
陵北寒几乎不敢发出声音,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碎了这个难能可贵的梦境,也生怕一出声,珂兰也会从这份冲动之中醒来,告诉他刚才那些话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珂兰怎么会读不懂陵北寒的表情,他心脏微微发疼,也微微发甜,陵北寒在他面前,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北寒。”珂兰说着,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个动作让陵北寒突然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陵北寒连忙想要跪下,却被珂兰的双手按住了侧腰给阻止了。
“陵北寒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珂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戒指是简易却不普通的男士戒指,上面有着星辰的雕花,银白色的戒指在珂兰的手指中似乎闪耀着无尽的光辉,美不胜。
陵北寒动了动喉头,他被这种三级跳的发展,给彻底震慑了心神。
“你……你这是在向我求婚?”陵北寒不太置信地问道。
珂兰牵过陵北寒的左手,望着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告诉我,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我当然愿意!”陵北寒几乎是哽咽地说:“操,老子当然不可能不愿意。”
珂兰笑着将那枚戒指套在了陵北寒的手指上,戒指严丝合缝地贴着手指,不差一丝一毫。
陵北寒激动地抹了把脸,扯起珂兰,抓着他的手按捺不住激动地说:“你这家伙,你什么时候做的戒指?这个是定做的吧?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想和我结婚了?”
珂兰抬起手在他脸上抹掉了那一颗泪珠,说:“在你结婚之前,我去珠宝店定了这套戒指,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样式,不管好不好看,就这样了……那一天,你来找我分手的时候,我原本就打算用它向你求婚。”
陵北寒的心情一下子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冷静下来。
“珂兰……”陵北寒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他曾经做过那么糟糕的事情,几乎已经将珂兰的心给伤透了。
珂兰弯了弯唇角,说:“原本我将这枚戒指带到这里,是想在路上丢到这片宇宙里面,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烟消云散,曾经出现在宇宙的某个角落,却也再也没有人知道,又无处可寻。”
陵北寒的心脏紧了起来。
他有些后怕,连呼吸都快了几分。
“可是你没有这么做。”陵北寒说。
“是啊,我没有这么做。”珂兰亲了亲陵北寒的额头,拉着他坐在床边,说:“我想了想,我这辈子唯一求而不得的就是你,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即便是彻底放下你,也是在报复你之后,怎么能就这么和你算了呢?”
陵北寒也点点头,深以为然,说:“我再同意不过了,你可以报复我,就像是那次在床上一样,你要是放过我,你就白给我养这么多年儿子了,多亏啊。”
珂兰斜了陵北寒一眼,陵北寒立刻正襟危坐,一脸乖巧地笑而不语看着他。
珂兰忍俊不禁,叹了口气说:“是啊,北寒,我也算是圆了我少年时代最渴望的一个梦了,你接受了我的求婚,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一切都属于我,而我的一切,也属于你。”
陵北寒动容地将珂兰压在了床上,自上而下看着他,说:“我属于你,只要你还要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珂兰点了点头,笑着闭上了眼睛。
从少年时期的相遇,再到相知相许,又因为各种无可避的选择而分离,最终他们还是跌跌撞撞地走在了一起。
天外的恒星闪着奕奕光辉,宇宙之中每分每秒都有星星消失,又会有新的星星诞生,一切都在运动和改变之中,然而总有些东西,能够像曾经存在过的光一样,永垂不朽。
比如普通却持久的爱情,比如被历史和人民牢记于心的荣光。
珂兰握着陵北寒的手,摩挲着爱人手指上那枚在这些年的无数次摩挲中而变得光滑的戒指,觉得他终于拥有了整个世界。
他从小就是孤单一人,跌跌撞撞,懵懵懂懂,常年与黑暗为伍,唯有陵北寒带给他生命中的光,带给他名为“爱情”的冲动情绪。
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陵北寒已经成了他另一半的心脏,另一半的生命,另一半的灵魂,少了这个人,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够完整。
珂兰选择宽容,选择爱情,也选择放过彼此。
他和陵北寒错过了几十年的光阴,但他们还很年轻,未来悠久的漫长岁月之中,他们还可以共同创造无数值得怀念的记忆,人又为什么非要只看着过去,紧抓着过错而死不松手呢?
珂兰是个聪明的人,他宽容而冷静,他选择了陵北寒,也选择了幸福。“北寒,回去之后,我们结婚吧。”
“结婚?”
“不愿意?”
“不,我来张罗吧,我还要正儿八经的向你求一次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