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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专在城里敲诈勒索,若弄到些钱财,就出去吃喝嫖赌一阵。等霍霍光了,再回家瘫着补觉。
朱家的生计以前全靠朱婆子给人保媒拉纤,偶尔还帮着裹个小脚、跳个大神什么的。这中间也借着钻门入户的机会,偷摸些物品出来倒换。
后来三个儿子大了,还算是有点孝心。隔三差五也会给朱婆子点家用,不过若是手头紧了,却别想从他们老娘怀里抠出一文钱来。
今天,朱大刚帮着干爹掀了一家新开的肉摊。那朱屠户给了他一串钱,全当是雇了个打手,给点辛苦。
朱大上午得了钱,下午就找了个便宜的窑姐,颠倒快活了一番。花花大半天后,他才揣着剩下的几文钱,往家而来。
谁知,这一回来,就看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堵他们家大门了!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朱大的粗嗓门一响,谢栋就打了个哆嗦。以前他就挨过这人一脚,后来咳了半年才算是渐渐好了。
如今见到凶神来了,谢栋条件反射地就想抱着闺女跑路。
谁知道,那朱大来得太快,也是没人敢挡他的路,几乎眨眼间,这胖大魁伟的凶汉就到了跟前。
“谢老贼,你是想把这鸡崽子闺女送我们家当丫头使吗?”朱大不怀好意地盯着谢沛秀丽的小脸蛋,歪吊着嘴角,露出一抹淫/笑。
“朱、朱大、大郎,我,我是来……还磨盘的!对,还磨盘!”谢栋急中生智,给自己找了个掩耳盗铃的借口。
这时,被夹着脖子的疯鸡公跳脚骂道:“大郎,快,快拍死这个小/逼/养的,老娘都快被她夹死了。”
朱大是个浑人,见他老娘被夹得头肿面赤,也不着急。反倒还嘿嘿笑着打量了他娘几眼,这才转头对谢沛道:“小娘子,你夹我老娘作甚。她是个软硬都没货的,你把她脑壳子夹下来也没鸟用。不如你来夹夹哥哥我,也好见识下咱卫川第一的好物件。”
旁边的二流子混混们,顿时就哄笑起来。
谢栋气得脸色涨红,可他天生嘴拙,一着急竟结巴起来。“朱、朱大、大、大……”
朱大哈哈大笑道:“瞧,你爹都知道我大……啊!!!啊呀!!!痛煞!!!”
他原本正满脸下流猥琐地想要再说点脏话,谁知话未出口,却突然捂住裆部,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几个离得近的,恍惚间看到谢家小娘子似乎动了动脚。
朱婆子本来正在奋力推门,瞧见儿子突然倒地惨叫,也愣住了。
“大郎,大郎?你……你可是绞肠痧又发了啊?”朱婆子想起朱大幼时曾因这毛病痛得险些死过去,不禁连声问道。
谢栋本来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谁知这朱大竟自己倒下了!他心中默念一声,老天有眼!拉了拉闺女的手,朝自己家那边,撇了下头。
在他看来,今天这样,已然出了好大一口恶气。现在,还是赶紧见好就吧!
谁知,闺女乖巧地点了点头后,在一片惊呼声中,一弯腰竟把那两百多斤的磨盘举了起来。
“朱家的听着,你们往日欺凌霸道、四处为恶。虽然衙门没空管你,但我谢家却不能容你们肆意践踏。今日我就先礼后兵,明明白白地告知你们一声。若是之后再敢来惹,这磨盘就是你们日后的下场!”说罢,就将这两百斤的磨盘砰一声砸进了朱家的门前。
待谢家父女离开后,众人却没散开。他们围着那只有一半留在地面上的磨盘又摸又抠,咋舌称奇。
而稍稍缓过点劲的朱大则捂着裆部,眼神阴沉地盯着那磨盘,心中又惊又怒。
他这边正想着对付谢家的法子,而隔壁,回到了屋中的父女俩却开心地咯咯直笑。
“哎哟,我的宝贵闺女,你可太牛气了。爹爹高兴,太高兴了!嗯,今晚咱们就做一锅金丝肚羹,再来一大盘香辣炒蟹,对了,还做个葱泼兔……”谢栋叽叽呱呱地说了半天,手舞足蹈地做饭去了。
谢沛看着亲爹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心中想到:“看来,老实人真是被憋久了啊!这还只是开头而已,就高兴成了这样……嘿,以后恐怕要让爹你乐掉大牙呢……”
第2章亲娘保佑
吃过晚饭,谢栋这才回过神来。他抓耳挠腮,吭哧了半天,终于张口问道:“二娘啊,你这一身神力是、是如何来的啊……”
谢沛上辈子被人用滚油烫成了一张鬼脸,熬过了高烧昏厥后,醒来就变得力大无穷。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身神力竟然跟着她,一起回到了九岁这年。
此时听了爹爹的问话,谢沛非常坦然地答道:“女儿也不清楚,只是之前昏迷时,隐约听见有人一直在喊什么豆妞儿乖乖……再醒来,就觉得浑身舒泰,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老爹的鼻头迅速红了起来。
谢父用力眨了眨眼,深吸口气,摸着女儿的头发,说道:“是你娘亲保佑呐……你刚出生时因为月份不足,裹着小包被也只有三斤八两。脸上一寸多长的胎毛都未褪去,皮也皱着万千个褶子。耳朵尖还与脑皮粘在一起,都没长齐全咯,指甲也是一点都没见着。那接生婆说,像你这样的娃娃,肯定养不活,不如让她抱走,埋了去。你娘拉长个脸,把人赶了出去。她抱着你,也不嫌你长得磕碜……咳咳,亲啊蹭啊,硬说你是个豆仙儿投胎,所以总爱喊你豆妞儿。我那时候就说了句,你恐怕还是个毛豆仙,结果被你娘用硬枕砸了个大鼓包……”
谢沛听着老爹絮絮叨叨说着亲娘的事情,嘴角溢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上辈子,她重病之时也不知是痛极发梦还是怎样,确实听见了那温柔的呼唤声。待她醒来之后,也听爹爹说起了这些往事。
谢沛的娘亲李氏是个手巧又爱笑的妇人。只可惜她自幼就有心疾,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寻常人家都不敢娶她。好在这世上还有个谢栋,他真心爱慕李贞娘,实实在在备了好礼后,向李家求娶贞娘。
夫妻二人成婚后甚是恩爱,三年后还得了个白白嫩嫩的小闺女。
因担心贞娘的心疾,所以谢栋早就想好了,这辈子就守着娘俩过了。为此,每次夫妻亲热时,他都会束手束脚,不敢放肆到底。
虽有点小缺憾,但夫妻二人都是知足长乐的性子。一家人笑呵呵地把寻常小日子过得煞是甜美。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谢家大闺女六岁时,患了百日喉,竟一病去了。这一下,痛得李贞娘心疾重犯,险些跟着也一并去了。
谢栋忍着丧女的悲痛,衣不解带地在床前守了两个多月,总算是把贞娘给留住了。只是这一病,到底让李贞娘的身子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