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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安生觉了……你别听那老东西抱怨,平日晚间,我俩也经常不吃什么。有时半条黄瓜、几个果子就打发了,不碍事的。”
谢沛略思索了下,道:“这样,阿奶你们今晚就在我这里歇下。我去拾房间,你俩吃了面条,就能休息了。”
“诶,行吧行吧,丫头别搞那些麻烦的,干净就成。”黄蕴思痛快地一挥手,说道。
谢沛笑着应了,就出了堂屋。她先去厨房,正好李彦锦把水烧开了,刚把面条下锅。
谢沛从菜篮子里翻出了黄瓜,又从木盆里捞了些泡好的木耳,在旁边用小锅炒了盘黄瓜木耳炒鸡蛋。再捞了一片酸笋配几片绿菜叶子,洗干净,略切了几刀,就丢进了面条的大锅里。
李彦锦在一旁看着媳妇手脚麻利地忙乎着,特别识相地在一旁拼命拍马。
“哎哟,这个刀功真是绝了!黄瓜片透明,薄如蝉翼!”
“啧啧,炒鸡蛋的火候正好!又嫩又香,色泽鲜黄!高!”
“木耳……嗯,真是黑亮亮水灵灵!每一朵都挑得极好!”
“菜叶子……嗯……嗯……绿油油……”
谢沛听他眼见就要编不下去,笑着说道:“行了,少瞎扯了,拿个托盘来,把面条和炒菜都端过去吧。奶奶他们早点吃了,也能早点休息。”
“得令!”李彦锦嘴里还给自己配了段“咚锵咚锵咚咚锵”的鼓点,端着托盘就上菜去了。
谢沛被他逗得心情极好,转头就去把房间床铺都拾了出来。
待她再回到堂屋,就见黄奶奶吃完了,正摸着李彦锦的狗头,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忽然都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李长屏,满怀忧思地瞅了这对老小几眼,叹叹气,端起菜盘子,把剩菜都扒拉进自己的碗里。
吃过饭,夜已深了。四人也不再多谈,分头各自安歇去了。
次日上午,李彦锦和谢沛安排完公务后,与下属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李长屏和黄蕴思去了谢家。
路上,谢沛就把乔家兄妹的经历仔细说了一遍。
黄蕴思叹道:“若都是好孩子的话,我一并教了,也不什么。”
李长屏抬头琢磨了会,道:“乔家?六年前……六年前倒是有个乔御史被抄了家,全族论罪。是他们家吗?”
谢沛和李彦锦一愣,彼此对视一眼,道:“倒不曾听乔家兄妹说过,大的那个只说是因为受到叔叔牵连,家里才遭了难……”
“叔叔?那也有可能啊!据说乔御史是因为参了太后,惹恼了皇帝。结果又牵扯进后宫的什么巫蛊案里。因他当时没有分家,所以最后是全族都被抓了。抄家之后,成年男女都斩了,留下几个幼子孤女也都被发卖为了贱籍。”李长屏到底是“长”字辈的二哥,自大姐李长参去后,他对家族事务就多了一份责任。连带着,也对很多大事都知道得更加清楚。
黄蕴思和谢沛他们听了这事,心中都有些发堵。
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个什么货色,这几人心里都有数。而那乔御史,先是得罪了太后,紧接着就牵扯进后宫的巫蛊大案,这稍微用点脑子的人,就知道多半是被太后报复了。
“这事,若是乔家兄妹不提,咱们也别说。没法报仇就够苦了,再听人谈论,怕是更要郁忿了……”黄奶奶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轻声说道。
其他三人都默默点头。
片刻功夫,四人就到了谢家。
家里,乔曜戈正雷打不动地练习谢沛教的那套健体术。
乔潇然则跟着谢润一起,在厨房里折腾凉皮凉面。
“幺哥,你练你的。等下练完了,再来同我们说话。”谢沛不欲影响乔曜戈练功,先开口说道。
这边,李彦锦就把二爷爷两口子,带到了院子里椿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李长屏皱着八字眉,看着乔曜戈练功,嘴里小声嘟囔道:“这孩子挺专心啊……可惜年纪太大了,不然……”
黄蕴思懒得理他,对谢沛道:“快把那小狗鼻子带来我瞧瞧?”
谢沛点头,道:“您这儿歇着,我喊人去。”说罢,就朝后院的小厨房走去。
刚才进门时,谢沛就听见厨房里两个小娘子正说着什么。待她走过去,伸头一看,嚯!厨房的灶台上,竟摆了十七、八个碗,而谢润和乔潇然则对着其中一个碗,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我觉得应该再来点醋。”
“不不不,再酸就过了。”
“那就是葱少了。”
“试试吧……”
“弄出来谁吃?我是再吃不下了!”
“我、我也……”
谢沛听到这儿,差点笑出声来,就扒着门框,扬声道:“好哇,抓到两只小耗子!”
“诶?二……二哥!”谢润看了眼身边的小然,硬是把二娘给改成了二哥。
“县尉大哥?!你怎么来了?”乔潇然开心地蹦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凉皮。
“家里来了两个长辈,想要见见你们,来,把碗放下,你俩跟我来……”谢沛看谢润也在,就干脆把人都喊了过来。
大树下,黄蕴思在石桌旁坐得左摇右晃、一刻也不停闲。
她身边,李长屏脸色愈发愁苦了,嘴里嘟囔着:“晚了、晚了,怎么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不早点让我见到……”
院子里,乔曜戈也练完了今日的功课。他看自己满身是汗,不好过去相见,就远远鞠了个躬,转头自去打水洗漱了。
黄蕴思见人走了,就嘿嘿奸笑着戳了戳李长屏的腰眼,道:“看见个好苗子,心里难受了?”
“难受!”李长屏两个嘴角都快耷拉到下巴了,道:“想当初,我们这一辈都没人想练那缩骨功,还是老掌门说,就我性子略合适点,这才栽到了我头上。可你瞧见那小子没?被咱盯着,你还一刻不停地搞出各种动静,结果人竟是一点都没分心。这有没有分心,可做不了假。你瞧他的健体术,打起来,快慢姿势,一点都没跑歪,多难得啊?!我当年要有他这份心性,肯定能练得更快!”
“嘿嘿嘿,就是就是!多好的苗子啊!”黄蕴思眼神贼亮地说道。
李长屏听了黄蕴思的话,不但没有高兴,反倒都快哭出来了。他梗着脖子嚷嚷道:“好什么好啊!都老啦!!!”
“啊哈哈哈!!!”黄蕴思拍着石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要喘着气,去撩拨李长屏道:“这、这就是……君生你不知,你来君已老,啊哈哈哈~~~”
“……哼!”李长屏看着自家老妻笑如筛糠,憋了半天,也只能瘪嘴怒哼一声,然后就抱着头,趴在了石桌上,一动不动。
于是,当谢沛带着两个小娘子,出来见长辈时,就看到院子里,一位老者似乎晕厥了,趴在桌上,而另一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