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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小看它,我马上给你演示。”说着,渝生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一刹那手机的屏幕亮起来,阿明从没见过手机,自然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吓了一跳,吃惊的问道:“这什么东西?不会爆炸吧?”渝生心里得意,笑意从鼻子里冲了出来:“这怎么会呢?你就接着往下瞧吧!”手机启动伴随着一段简短的音乐,接着屏幕转换至主界面。阿明点开了音乐播放软件,里面随机播放起了齐秦的《如果云知道》,阿明被这个叫手机的小东西惊呆了,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接着渝生又点开了相册,他点开了一张重庆高楼林立的照片说:“看,这就是我的家重庆。”阿明更是震惊的哑口无言,他平日所能看见的不外乎就是山石田屋,茶坝最高的房子便是小镇入口的风雨亭了,而照片中的高楼大厦像是生在云端一般。阿明惊讶的问:“这房子是建在天上的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宫?”渝生哄笑道:“哈哈!不是,这房子都是人造的,只不过实在太高,下雨或者云雾多的时候,就显得城市像在飘在空中般,我是个摄影师,这张照片我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拍到的哩。”阿明惊诧之余忽然又生出一丝落寞在心间,说道:“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神奇啊。”
渝生接着说道,“其实,手机最重要的功能还是接打电话,不信我拨一个号码试试。”渝生正要给自己的同事打个电话,忽然发现这里没有一格信号,只好作罢,悻悻的说:“这个功能现在还没法展示,我再给你看其他的。”于是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滑动,忽然,手机屏幕一黑,因为电量耗尽,手机自动关机。阿明盯着黑屏的手机,再看了看渝生,问道:“怎么突然黑了,是坏了么?”渝生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事儿,只是没电了,放心,我带了充电宝,充一会儿就会有电了。”
渝生是个户外摄影师,自恃基本的户外设备自己一应俱全。尤其是太阳能充电宝这种重要的设备更不在话下。他伸手到背包里翻找,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他接着将包内的东西倾囊而出,依然一无所获。他一拍额头,惊愕的说道:“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丢了。”阿明忙问:“是什么东西?”“没了它,什么设备都启动不了了。估计是掉下悬崖的时候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渝生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老天爷要让我在这里体验一下什么叫返璞归真喽!”渝生将后背靠着床头,呆呆的望着屋顶,不再说话。阿明见他累了,寻了借口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其实自己一直守在隔壁屋子,听着动静。
天空阴沉了下来,窗外凉风习习,雨滴淅淅沥沥得下起来,给近处的河,远处的山都施了一层浅浅的粉底。不远处一只桃粉色的雨伞缓缓向阿明移来,雨雾将视线模糊成一片朦朦胧胧,那人走近之后,阿明才看清是惹娘,她着一袭青绿色的衣服,那绿仿佛是夺了山峦的翠色般,在烟雨中更逼人眼目了。
惹娘向阿明挥了挥手,阿明也挥手回应。
“我来看看你,都好几天瞧不见你人影了。”惹娘娇气而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道。
阿明迎了她进门,说道:“我这几天都在照顾渝生,就是那个摔下悬崖的人。”
“哦,这么说那怪人醒了?”惹娘不屑的说道。
“他可不是什么怪人,相反,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奇人。”阿明饶有兴趣的继续说道:“他跟我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感觉像是在天方夜谭。他还拿出了叫照片的东西给我看……”
“哼,我才不想听呢,他是谁做了什么,我才不稀罕呢。”惹娘打断了他的话,撒娇式生气说道:“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去了。”说完,惹娘撑起了纸伞,见阿明并没有起身挽留的意思,她将一包烤糍粑准确无误地掷到了他怀里,说道:“这是给你的。早知道,还不如喂我家狗。”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阿明被惹娘莫名其妙的气恼弄得不知所措,刚到嘴边的那句“谢谢”也都来不及说便咽了回去,他怔怔望着惹娘的背影消失在缥缈的细雨中。
渝生的咳嗽声将阿明的思绪拉回了眼前。他急忙跑进房间,见渝生正伸手拿桌子上的水杯。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喊我呀,伤口裂开了可怎么是好。”阿明关心的责备道。说着将水杯递到了他手上。
“刚才是谁啊?听声音是个姑娘?该不会是你的爱慕者吧?”渝生坏笑的说道。
阿明羞得通红,急忙解释说:“她是惹娘,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净满嘴胡说。小心烂嘴巴。”
“哈哈,我只不过开个玩笑嘛,瞧你紧张成这样。”渝生放下了水杯,招了招手,示意阿明来到他跟前,低声说道:“你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吗?”
“哼!她生不生气不关我的事咧!”阿明冷笑的应道。
“你瞧你。可不就是因为她无厘头的生气,也惹得你不高兴了?你还不承认。”
阿明一脸不服气的说:“那又怎样呢?”渝生道:“这就对啦,正因为她欢喜你,你欢喜他,你们才会相互置气咧!”阿明道:“刚说你烂嘴,现在又胡说,小心烂到屁股眼里去。难道男女之间就不存在纯粹的友谊么?”渝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的说道:“以我的经验,还没有过。”听出了渝生认真的口气,阿明也恢复了平静,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渝生,不知道从哪里闪出的念头,不知道从何处鼓起的勇气,用几乎用耳朵难以察觉的声音,说道:“那男男呢?”那声音虽小,渝生却听得异常分明,他看了看阿明,刚刚粉白的脸转眼羞得跟滚过开水的虾子般通红,于是他打趣的说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或是父子、上下级、同事、师傅与徒弟或是兄弟,难道还有其他的么?我想是没有的。”他声音渐渐变得低沉,用自问自答式的口吻说服自己答案的正确性。
阿明听他这般回答,内心有些失落。左手指和右手指无聊地相互绕圈,他接下来的话就什么也听不进去,灵魂跟着茶坝河边的白鹭在水面滑翔。
第8章第8章
一连好几天阿明跟渝生都不说一句话,他只照祖母的吩咐给他煎药、送药,更换腿伤药,其余没有多的言语了。渝生倒是死乞白赖的跟他搭话,不想,阿明只是回了他一个白眼,每每都匆匆送药、然后忙着取回药碗,渝生就一个人待在房间,不能动弹,又无娱乐,闲得他百无聊赖。
阿明虽然是生闷气,可究竟是为何而气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也许真像渝生所言是因为惹娘,也许更是些他自己没还没有意识到的旁的什么东西。虽然言语上故作冷漠,但他丝毫不敢怠慢渝生的病情,一直守在隔壁的房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