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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面向是军营里的人,娘,我伤口还疼着,往后不会留疤?”
“不会,抹了药几天就好了。”
二人身形一僵,问题是,他们没有用药啊,顾泊远不同意他们抹药,谁敢偷偷给他们药膏?
夏姜芙但看二人神色有异,猜到缘由,不气顾泊远太过严苛,吩咐丫鬟将她屋里的药拿过来,又去找顾越流,将顾越流从革新院接出来,顾越流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抱着夏姜芙,哭得那叫肝肠寸断,夏姜芙不知发生了何事,不住安抚他道,“没事了啊,不哭,娘给你找大夫,几天就好了。”
“娘哪,爹让向春装鬼吓我啊.....”顾越流指着旁边阴气沉沉的顾泊远,崩溃大哭。
夏姜芙蹙了蹙眉,顾泊远拎起他衣领就朝前边走,气得夏姜芙拔高了音,“顾泊远,你放下我儿子。”
顾泊远微微顿了下,有棱有角的面上尽是浅笑,“夫人,我陪小六玩,他技不如人输了受惩罚,哪儿怪我?对吧,小六?”
他尾音上挑,眼含威胁,吓得顾越流低下头去。
夏姜芙面露怀疑,“小六,你别怕,怎么回事,和娘说。”
顾越流吸了吸鼻涕,满腔委屈无处说,顾泊远特不是人了,跟他比掰手腕,他力气小,哪儿是他的对手,分明是以大欺小。
“夫人,小六伤口裂开,赶紧找大夫看看。”顾泊远放下他,手移向腰间青色竹纹荷包,漫不经心敲了敲。
顾越流抽泣两声,“娘,屁股疼。”
夏姜芙忙扶着他胳膊,小心翼翼往流星院去。
约莫累着了,大夫刚上完药,顾越流已睡着了,换下的衣裤上沾着血,夏姜芙心疼的替顾越流掖了掖被子,倪了顾泊远眼,吩咐小厮守着,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雨停了,青石砖铺成的地面湿哒哒的,四下无人,夏姜芙不用顾忌他的脸面,压根不与他说话。
顾泊远亦步亦趋跟上,到庭院后,强势的抓过她的手握着。
气得夏姜芙脸色通红。
“你不是要给向春找媳妇吗?”顾泊远开口道。
夏姜芙侧目,“与你何干?”
“他之前是骗你的,他还没说亲。”顾泊远见她听着,勾了勾唇,引着她拐弯,朝寿安院的方向走,“你给他指门亲事……”
“别想转移话题,皎皎他们挨打的事儿我还没和你算,打我儿子宛如剜我心头肉,你是不是存心要我死?”抬腿,毫不留情踹了顾泊远两脚,掉头就走。
边走边揉着刚涂抹了玉肌膏的脸,生气老得快,她才不生气。
不消半个时辰,顾泊远回京传遍了整个京城,同时传开的还有他杖责了几个儿子,为此,护短的侯夫人和他大吵一架,甚至动了手。
顾侯爷忍无可忍,把侯夫人赶出了主院。
大街小巷皆在议论此事,纷纷表示大快人心,慈母多败儿,侯夫人骄纵儿子,早该有人出面拾她了,侯爷做得对。
是夜,细雨绵绵,流星院灯火通明,正堂内,安置了五张矮榻,从左往右依次是顾越皎,顾越泽,顾越白,顾越武和顾越流,几人趴在素色枕头上,正听夏姜芙忏悔白天的事儿。
“娘,是爹太狡猾了,故意用玉肌膏引开您好对我下手,不是您的错。”顾越流双手撑着枕头,想爬起来,夏姜芙让他赶紧躺回去,“是娘心性不坚定,一听说玉肌膏就把你抛九霄云外了。”
顾越流摇头,“女为悦己者容,娘爱美是理所应当的,对了,娘,您怎么过来了?”
“娘才不和打你们的人在一起,娘陪着你们。”夏姜芙坐在玫瑰花躺椅上,脸上敷着珍珠膏,说话嘴巴不敢张太大。
这话听得顾越流动容不已,瞧瞧,这就是亲生的待遇,他发誓一定会好好学掰手腕,赢了顾泊远出府找他亲爹,一家团聚。
“娘,您把床让给爹多不划算,应该把他撵了您睡床。”顾越流忿忿道。
顾越皎明显感觉南窗下有人影晃动,他侧脸贴着枕头,不吭声。
安安静静的屋内,屋檐时不时有雨滴坠落,翠菊小声在门口通禀,送往裴府的花裴夫子下了,说下不为例。
“我知道了。”夏姜芙按了按脸上的珍珠膏,“听小六的话,下回就把他撵了睡书房。”
顾越流得到回应,高兴附和,“对,把他撵了。”
沉浸在不能离府就把顾泊远撵了的思绪中,顾越流一夜无梦,然天不亮就被向春从被窝里拽起来,他开口欲破口大骂,被向春捂住了嘴,顺着向春手指的方向才看夏姜芙在。
夜里,顾越白忽然发烧,夏姜芙守着他不敢睡,后半夜烧才退了,夏姜芙没走,就在椅子上将就躺着。
被扔上马车,对上那张阴郁的脸,顾越流后悔不已,就该把夏姜芙叫醒的,看吧,他又落入魔掌了。
☆、妈宝011
他屁股痛,不敢坐,双手趴着窗棂,扭头不看顾泊远。
沾上顾泊远准没好事,他不信顾泊远是带他找亲爹去的,肯定有什么陷阱等着他,敌不动我不动,夏姜芙教他的。
谁知,顾泊远早有安排,拎着他到皇帝早朝的大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他交给皇帝,任由皇帝定罪。
接下来,有很多穿着官服的人出来指指点点,说将他充军流放的有,杖责五十的有,砍头的有,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没过多久,裴夫子来了,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说了番话,皇帝就让他回家歇息。
回到府邸,他脑子都晕晕乎乎的,觉得不太真实。
“小六,你没事吧?”夏姜芙面露担忧,探了探他额头,顾越流按住她的手,“娘,他们说要杀我?”
“谁?”
“很多人。”
夏姜芙放松下来,揉了揉他额头,温声道,“娘在,谁都不敢动你分毫,你爹再不济也是个侯爷,连你都护不住还当侯爷做什么?”
顾越流摇了摇头,那些人不只训他,还把顾泊远给训了,顾泊远都没吭声,估计心虚,“要是爹护不住我们咋办,他会不会死?”
他不喜欢顾泊远,不苟言笑,死气沉沉的,还总不让娘接近他们,但他因为自己,被训得哑口无言,说实话,他心头挺难过的。
“人都会死,娘也会,你们也会,不聊这个,我让厨房熬了人参乌鸡汤,你大哥他们都喝过了,你也喝一碗。”夏姜芙转身吩咐秋翠将鸡汤端来,见顾越流抓着她衣袖,似乎有话说,她搬了凳子坐下,细声道,“你爹命硬,死不了,你与娘说说,都有哪些人说要杀你?”
顾越流枕着夏姜芙手臂,小声说了四位大人的姓氏。
夏姜芙眯了眯眼,澄澈潋滟的双眸闪过丝轻笑,宽慰顾越流道,“丑人多作怪,他们看你长得英俊,心生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