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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谁找她麻烦她便搅得对方鸡犬不宁,听说夏姜芙进宫闹了场,连皇上都拿她没法子。
没想到,夏姜芙蛮不讲理的性子竟救了自己孙子,老夫人心里不愿意承认,干瘪道,“是吗?你母亲错打错着了?皎皎,我自己回去吧,你忙你的事,别耽误了你正事。”
顾越皎笑容和煦,“陪您也是正事,我扶您回寿安院不迟。”
老夫人甚是欣慰,又说起了另件事,“听说向春快成亲了,你母亲也是,有力操心下人的亲事,自己儿子都不管了,你都二十了,理应成家了......”说到这,莫名想起夏姜芙那句‘当婆婆的年纪却要接纳一堆庶子庶女’的话,心头不舒服,如果顾越皎成了亲,顾泊远还一个个妾室领进门,不是让孙媳妇一家笑话吗?
京城不乏有庶子庶女比孙子孙女年龄还小的,但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人家,大户人家,绝对不会乱来,除非膝下没有儿子才会再接再厉耕耘。
真要这样,顾泊远要纳妾,得赶在顾越皎说亲之前了。
于是,她话锋一转,“你母亲做事有分寸,你的亲事想必她有眉目了,祖母上了年纪,不掺和你们小辈的事儿。”
其他人家,儿孙亲事都要府里长辈拍板后才能定下,但侯府是个例外,整个府邸,小事她懒得管,大事她管不着,在顾越皎三岁她提议给生顾越皎启蒙的时候就被夏姜芙一句‘谁生的儿子谁说了算’为由给驳斥回来了,六个孙子的事,她插不上一句话。
更别论顾越皎的亲事了。
总而言之,夏姜芙进门后她就没顺畅过,唯一的儿子又不听她的,老夫人气过无数回了,没用。
“孙子的事不着急,祖母好生保重身体才是。”顾越皎脸上的笑自始至终没变过,待将老夫人送回屋,他转身出来,脸上的笑霎时不见了。
走进颜枫院,夏姜芙已穿戴一新,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头上戴着足金的步摇,脸色红润,优雅高贵,正端着个青色瓷盅反反复复看,看到他,夏姜芙满脸笑意,招手道,“皎皎,快过来,你四弟为你寻的美白的方子,你和涵涵都试试,瞧瞧黑成什么样子了。”
顾越皎面露苦色,不待走近就闻着股难闻的中药味,垂眼一看,黑乎乎的,脏不啦叽,他就奇了怪了,顾泊远闹的动静不算小,夏姜芙就不着急?
万一顾泊远把持不住,弄个小妾庶子出来,她就真的没什么感觉?
想着,他便问了出来,“娘,爹在外边有了一堆女人,您不担心?”
☆、妈宝013
夏姜芙握着碧绿色玉石,轻轻碾压着盅里药膏,淡笑道,“以王朔等人的眼光,别说不懂欣赏美人,即使有,以他们贪色的性子,哪有留给你爹的?”
顾越皎嘴角微抽,仔细想想貌似也是。
“去矮塌上躺着,娘给你敷脸。”夏姜芙缓缓放下玉石,食指勾了勾黑乎乎的膏,冰凉细滑,该是差不多了。
顾越皎眉头紧皱,在夏姜芙抬眉的瞬间换成了喜悦的笑,“好。”
掀起长袍束进腰带,干净利落的躺好。
夏姜芙坐在边上,指尖勾着药膏,从下巴顺着脸颊往上涂,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药味,顾越皎不敢皱眉,状似不经意道,“四弟那日去私宅就是寻这个的?”
若是这样,那天他可真是手下留情了。
“别说话,药膏湿润,说话会将其蹦裂,影响其效果。”夏姜芙的动作很认真,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很是耀眼,“这药膏是独门秘方,早晚得涂,你和涵涵记得互相督促,一白遮千丑,黑不啦叽的丑给谁看呢?”
抹了药膏,脸上凉凉的,皮肤有些绷紧,他微张着嘴,答了声好。
顾越皎深邃俊逸的脸上就剩下一双眼黑溜溜的转,夏姜芙满意的回手,正欲取巾子擦掉手上黏的美白膏,听院子里有人唤二少爷,她心头一喜,“涵涵,你回来得正好,我给你抹美白膏。”
廊柱下的顾越涵步伐一滞,有种转身跑人的冲动。
“涵涵,快进来。”
顾越涵苦大仇深的望了眼秋翠,哑声道,“你怎么不与我说?”
秋翠讪讪耸肩,压低声音道,“夫人惦记着您呢。”
几位少爷当属二少爷最黑,以夫人嫉黑如仇的性子,顾越涵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顾越涵低低叹了口气,装作甚是开心的模样道,“娘,我来了。”
行至门口,忽见一张黑乎乎的脸飘过来,吓得他跨步上前将夏姜芙拽至身后,拔剑而起。
“干什么,你大哥都不认识了?”夏姜芙头上的步摇晃得厉害,抓着顾越涵手臂,柔声提醒。
“大哥?”顾越涵定了定神,顾越皎一身石青色对襟直缀,袖口和领子绣着黑丝暗纹,整个人阴气沉沉,他以为是哪儿来的杀手,再看顾越皎,脸上没绷住,噗嗤声笑了出来。
顾越皎紧抿着下唇,转身回了屋。
夏姜芙手上还蘸着膏,催促道,“好了,你进屋躺着,娘给你也抹上,你别怕,半个月,娘保证让你白回从前。”
这下,顾越涵笑不出来了,老老实实进屋,任由夏姜芙折腾。
一盏茶后,两张黑沉如墨的脸相对,忍俊不禁爆发出几声笑来。
夏姜芙洗了手,见二人笑得抑不可止,蹙眉道,“被丑到了吧,不听娘的话,迟早你们得黑成这样。”
二人正襟危坐,不吭声了。
“天儿好,娘想去学堂瞧瞧小六,你们明日得空就与娘一道吧。”顾越皎在刑部当值,除了抓嫖.娼没啥大事,至于顾越涵,刚从边关回来,有大事暂时也轮不到他头上,陪她出去走走再好不过。
二人不约而同点头,顾越涵想起外边的疯言疯语,有话要与夏姜芙说,但夏姜芙好似看出她的心思,抢先道,“什么话等洗了脸再说。”
顾越涵只得忍下不作声。
这晚,顾泊远没在睡书房,洗漱后,顾泊远坐在楠木书桌前,顾泊远翻看着话本子,逐字逐字低念,待夏姜芙一身清爽从罩房出来,他歇了声,屏退丫鬟,目光深沉如潭的瞪着夏姜芙,“气消了?”
睡了五天书房,膈得他后背生疼。
夏姜芙浅笑盈盈,“小六年纪小,哪怕你拉小四去宫里我也不会和你呕气。”
顾泊远哼了声,顾越白头晚高烧不退,她守了一宿,带出去万一有个好歹,她不得更气自己?他拍了拍身侧位置,夏姜芙慢条斯理坐下,挽着他手臂,顺势说了明日去学堂看望顾越流他们的事。
顾泊远脸色有些不太好,“他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你去看望也是这么个结果,近日京中谣言肆起,你就没什么问的?”
“京中最不缺的就是谣言,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