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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他不察,真怕太后一追究将他脑袋摘了。
“你用不着冷嘲热讽,你赢了算你能耐,什么古玩字画,金银首饰,哀家还输得起,拿出来吧。”太后冷着脸,细细观察,眉间怒色难消。
夏姜芙摊了摊手,让顾越泽他们把盒子端到太后跟前,笑吟吟道,“太后一言九鼎,爽快,其实不是多贵重的物件,有些是高祖皇帝赏赐的,搁库房快发霉了,没什么用处,想着输了就当还给皇家了......”
太后最见不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衣衫下的手紧握成拳,哪怕她贵为太后,在夏姜芙跟前始终占不了便宜,论身份,论地位,明明她才是受万人敬仰的人,但只要夏姜芙在,风头永远是夏姜芙的,她深吸口气,脸色阴沉。
“皇上......”夏姜芙从盒子里挑了本泛旧的古书,“臣妇能赢得赌局全靠皇上赐婚,这书是臣妇偶然得来的,赠予皇上,谢皇上相助之恩。”
挑拨离间谁不会,太后不是喜欢挑拨她和顾泊远的关系吗,今个儿她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果然,太后脸色铁青,难以置信倪了眼皇上,满脸失望。
萧应清不动声色将书下,与太后道,“母后,儿臣扶您回宫休息吧。”
他早知夏姜芙吃不得半点亏,太后何苦总与她为难?
“皇叔,奉朕的旨意问刑部拿钥匙,国库充盈,赔侯夫人些字画不值一提,别让侯夫人认为皇家说话不算话。”萧应清语气冰冷,扶着太后回去了,留下一脸呆滞的顺亲王,皇上要开国库,岂不是连户部都惊动了?
这下可好,御史台那群人又有话说了,倒不会弹劾夏姜芙,只是太后会被推向风口浪尖了。
皇上,这心思是向着夏姜芙的?
“皇上,哪用得着开国库,哀家......”太后眉峰微蹙,细细打量着皇上,他不会不知开国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是想让她受御史台弹劾吗?
萧应清态度坚决,“母后的债儿臣还,天经地义,这件事您就别管了,交给皇叔吧。”
太后还欲说点什么,细细回味他话里的意思,没当着众人的面驳皇上的意思,一颗心却沉入谷底,皇上,终究和小时候不同了,这是恼了她了?
夏姜芙可没心思揣摩太后母子二人的心情,国库值钱的东西多,她问顺亲王能否让顾越泽跟着去户部,顺亲王当然乐得卖她这个面子了,当场应下。他就奇了怪了,夏姜芙有啥好的,先皇在位处处护着她,病重心心念念放不下,到了皇上,损太后的名声也要护着她,父子二人都对夏姜芙着了魔,难不成皇上还能是先皇与夏姜芙生的?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自己先把自己吓了跳,先皇和太后成亲那会他还小,许多事道听途说,可没听说夏姜芙给先皇生了孩子啊?而且,顾侯爷可是个护短的,非夏姜芙不娶,他会同意夏姜芙给先皇生孩子?不可能。
那皇上为何宁肯帮夏姜芙不帮太后?怪,实在是怪。
然而,让顺亲王觉得怪异的地方更多,一夜之间,京城不知刮起了什么妖风,城中小姐吵着闹着要嫁到长宁侯府去,连王妃娘家侄女都动了心思,将夏姜芙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他听着,她们不是奔着顾家几位少爷而是奔着夏姜芙去的。
看婆婆嫁人,他还是头回听说,与人喝茶聊天少不得说道说道。
长宁侯府和国公府以及秦府是皇上赐婚,夏姜芙已派人上门定亲,婚期定下,早先夏姜芙为儿子说亲城里的小姐们冷嘲热讽不当回事,如今皇上赐婚后倒是一个个蹦哒出来了,女子的矜持端庄还要不要了?
顺亲王膝下只有个儿子,且才十二岁,少不更事的年纪,自然不能体会有女儿家父母的心情。
好比明瑞侯府,傅蓉慧头都大了,从鸿鹄书院回来,明欣苒郁郁寡欢,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傅蓉慧劝了好多回都没用,明欣苒想什么傅蓉慧心里是清楚的,早先夏姜芙设宴,明欣苒从侯府回来就提过嫁进长宁侯府之事,她只当女儿眼皮子浅,被顾家人的长相蒙了心,便没当回事,谁知鸿鹄书院,皇上赐婚,明欣苒才发作起来。
“欣苒啊,长宁侯府有什么好的,虽是一等军侯,可侯夫人出身低微,不受人待见,侯爷手握重兵,权势滔天,有朝一日被皇上忌惮,侯府就败了,百年世家,看上去底蕴深厚,在皇权跟前,不值一提,娘啥时候害过你?”傅蓉慧叹息了声,拾起地上碎裂的玉钗,劝道,“侯府的这门亲事,于普通人家是好事,于咱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明锐侯府联姻,哪会选不可一世的长宁侯府?
“你怕是不知道吧,太后设的赌局,顾夫人赢了许多东西,户部为她开了国库,为此引得朝野上下颇有微词,顾夫人恣意妄为,迟早会跌至泥里的。”傅蓉慧把玉钗放进梳妆台前的首饰盒,循循善诱道,“花无百日红,长宁侯府,太过惹眼,往后怕不好场。”
百年以来,大户人家多低调行事,也就夏姜芙为所欲为,倚仗的无非是先皇宠爱,以及当今皇上的纵容,可圣心难测,谁知皇上会纵容到几时?
床榻上,怒气冲冲的小脸慢慢恢复了平静,明欣苒拍着床沿,待傅蓉慧坐下后慢慢道,“母亲,以前女儿也是这般想顾夫人的,京中贵妇,谁不是兢兢业业操持庶务,打理家业,撑起府里门面,可您想想顾夫人,她出身不高,迷得先皇和顾侯爷神魂颠倒,真的只是因为长得漂亮?”
傅蓉慧冷笑,“不是漂亮还能是什么?”
男人的脑子,搁朝堂上好使,出了朝堂,就一无是处了,夏姜芙美若天仙,哪怕生了六个儿子,都不显年纪,整个京城,没有比她保养得更好的了。
明欣苒见傅蓉慧不屑一顾,抓着她的手晃了晃,“母亲,上回去长宁侯府,您可是看出些名堂了?侯府主母,不主持中馈,整日钻研美容养颜的方子,可侯府的下人,做事循规蹈矩井井有条,母亲,扪心自问,您主持中馈多年,可敢保证下人各司其职不出半点差错?”
她与一众小姐们逛了好几处园子,从没听下人们乱嚼舌根,而是安安分分做着分内事,如果夏姜芙真如外人口中懒散傲慢,府里不该是这种情形。
尤其,她见那些丫鬟个个容貌清丽,气质脱俗,行事却极有章法。
各府都有腌,稍微好看的丫头不得有野心想爬哪位主子的床,好比她父亲的姨娘,有两位不就是丫头升上来的吗?母亲为了此事,将身边的丫头全换成了姿色平平的人,但顾夫人不同,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好看,全然不怕盖住了风头似的。
这等胸襟和自信,不是谁都有的。
她或许目光短浅,但身为女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