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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听着,不时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极为认真,夏姜芙听了几句都觉得受益匪浅,难怪天下读书人千里迢迢想入鸿鹄书院进学,听了裴白的话能少读十年书,她若是男子,定要死皮赖脸缠着裴白的。
姑娘们有裴白点拨,用不着她多操心,南阁北阁夫人们听说裴白来了,纷纷到西阁看热闹,以为丫鬟们胡说的,待看清裴白一袭半新不旧长衫立于桌椅间后才承认,那人竟真的是裴白,夏姜芙哪儿来的面子能请动裴夫子出面?
消息传到柳瑜弦耳朵里,气得柳瑜弦摔了两个杯子,裴白光风霁月,哪儿会和夏姜芙这种人打交道,肯定因为摘花之事,裴白起初以为是顾越流顽劣还进宫告状,得知陆宇李冠他们参与,便把怒火撒到承恩侯府,仔细想想,裴白和长宁侯府往来是从那件事开始的。
夏姜芙,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想着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她倒没去西阁凑热闹,南蛮公主入京的消息传出好些日子了却迟迟不见公主身影,她怀疑公主偷偷入京藏在某处不肯露面,南蛮投降后,两国通商,城门守卫对南蛮人友善了许多,且近一个多月来,据户部记载,共有上百名南蛮商人进京,南蛮公主隐藏身份轻而易举。
至于为什么不大张旗鼓,很显然,女怕嫁错郎,南蛮公主暗中打听京里青年才俊的才华品行呢。
陆柯虽和郭小姐定亲,但她不甘心,郭小姐肥胖粗俗,哪儿配得上她仪表堂堂的儿子?但退亲是不可能的,陆郭结亲,太后和皇上乐见其成,贸然搅黄亲事,恐会惹得圣心不悦,除非,退亲之事有皇上默许,思来想去,只得将主意打到南蛮公主身上了。
两国交好,皇上不好拂了南蛮和亲之意,如果南蛮公主非陆柯不嫁,看在两国交情的份上,郭家的那门亲事自然而然就作罢。
因而这些天,她命管家备了许多粮食去城外施粥,又买了许多笔墨纸砚赠予郊外穷困潦倒的读书人,花钱让人到处散播陆柯的善举博个好名声,效果似乎不错,陆柯宅心仁厚,匡扶读书人的名声都传到宫里去了,据说皇上还称赞了陆柯两句。
哪怕南蛮公主黑瘦难看,起码有公主的头衔,比郭家大块头小姐不知好了多少。
陆柯知道柳瑜弦的计划,左右一辈子和漂亮女人无缘,不如娶个对自己前程有助益的,所以很是配合柳瑜弦的动作,每日上午去城外施粥,下午和读书人在酒楼吟诗作对,乖乖当个性情温和的好少爷。
他放下身段没什么架子,说话斯文,在酒楼倒也交了几个好友,其中有礼部尚书的外甥,钱容和。
钱容和做东请他们吃饭,盛情难却,陆柯差人送消息回府,吃过饭回,这事看在钱容和眼里,不由和旁边人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瞧着陆二少爷走上正道了。”
承恩侯府家教甚严,奈何承恩侯日理万机,并无多少时间管教儿子,陆大少还好,陆柯出了名爱玩,吃喝嫖.赌样样来,还和长宁侯府家的四少爷一块被刑部逮着过,如今青楼赌场关门,陆二少改邪归正弃暗投明,朝廷抓赌禁娼,还是有效果的。
钱容和好诗词歌赋,几杯酒下肚,又拉着众人吟诗作对,陆柯不敢胡天海喝,柳瑜弦耳提面命要他保持清醒,否则和郭家小姐的亲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故而他脑子十分清醒,做的诗意境深远,朗朗上口,钱容和含糊不清的念了几句,醉醺醺和身旁人道,“陆二少满腹才华,配郭家小姐可惜了。”
语毕,不知怎么想起了南蛮公主,他舅舅是礼部尚书,自然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儿,就说了句,要是南蛮公主来京,以陆柯的长相才华,定能入公主的眼,可惜,公主中途变卦,回南蛮去了。
陆柯听着这话,当下身躯一震,面上的温润险些维持不住,不禁多问了几句,钱容和晕乎乎的,哪儿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股脑将礼部尚书的醉话说了,“公主嫌弃咱安宁国饭菜不合口味,百姓眼光高,打道回府了。”
信是南蛮信差送来的,他舅舅看信后不觉苦恼反而极为开心,嘀咕了好几句幸哉幸哉,肥水不流外人田,安宁国的好儿郎都是安宁国姑娘的。
众所周知,南蛮公主皮肤黑,五官丑陋,据说在南蛮境内许多人都不愿娶她,进了京城,不是祸害官家子弟吗?
礼部侍郎来看,回去得好,回去得妙啊。
陆柯身子一颤,差点晕了过去,依钱容和的说法,他这些日子都是白苦心了?天知道,不管南蛮公主多丑他都愿意娶,因为再丑都丑不过郭家小姐啊,老天太不公平了,竟连他这么微笑的冤枉都不能满足他,他没法活了啊......
京城的人发现,学富五经温文尔雅的陆二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了,成天邀请城中纨绔在酒楼划拳喝酒,夜不归宿,和之前的行为截然不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百姓们只当大户人家少爷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琢磨不透,没过多议论只是可惜不能继续去城外领粥。
要知道,承恩侯府财大气粗,连续半个月皆在城外施粥,粥粘稠清香,百姓们喜欢得不得了,每天天不亮就叫上街坊一块去城外领粥,领回来的粥够吃一整天,这半个月来,家里都用不着动火,如今陆二少本性暴露,自然而然不会大发善心去施粥了。
可惜啊,真可惜。
陆柯的心情外人哪儿能体会,本以为掉进火坑爬不起来了,忽然出现一双手能拉他起来,正大喜过望,满怀期待呢,那双手就消失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陆柯浑浑度日,连柳瑜弦和他说话也不听了,他只知道,过不久,他要娶京城最肥最丑的女人进门,他想死......
见陆柯意志消沉,柳瑜弦也不好受,儿子是她的心头肉成了这样有什么法子?她让承恩侯想想法子,承恩侯只说亲事已定,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柳瑜弦心头窝火,在云生院没少迁怒人,南阁姑娘们个个惴惴不安,打起神应付每日的‘功课’。
相较而言,西阁姑娘们的日子不要太舒坦,坐着写写文章,背背话本子,弹弹琴,吹吹箫,夏姜芙脾气好,不会发红,做错了改正即可,哪像她们,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裴白教得好,姑娘们已能完整表述件事情了,夏姜芙拿起姑娘们写的短故事看:0妈妈说男人是铁棍,磨着磨着就细了,我和0房的00哥磨了三年,但没感觉他细了,反倒是我,好像00了很多。
夏姜芙端着茶正喝了,翻到这个故事,差点没喷出来,忙搁下茶杯,拿起纸反复瞧,“谁写的?”
秋翠指着右下角,署了名的。
“真是,赏。”夏姜芙抿着唇,眼眸深邃。
秋翠瞅了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