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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母亲,您笑什么?”
老夫人捂着嘴,不住摇头,但心底太过喜悦,脸上的笑岂是她想压制就压制得住的,捧腹大笑道,“没什么,好端端的你打你媳妇做什么,怎么说她为了你生了六个儿子,没有功劳有苦劳,看在皎皎他们的份上,给她留点面子,真要不喜欢,打发进祠堂,一辈子青灯古佛就挺好。”
她得偿夙愿,笑得花枝乱颤,情难自禁的上前拽过‘夏姜芙’头发,高高在上的口吻道,“阿芙,看我对你好吧,你善妒成性,目中无人,不敬长辈,我不会让泊远休了你,留你一条命,去祠堂吃斋念佛,就当为我儿积福了。”
说话间,身后传来道飘飘然女声,“是吗,老夫人还真是宅心仁厚,您放心,我将来会好好孝顺您的。”
老夫人听她还嘴硬,抬手扇她耳光,这件事,很多年她就想做了,夏姜芙刚进门她也教训过她,但没到动手的地步,加之顾泊远偏袒她,她不敢和顾泊远对着干,眼下不同了,夏姜芙失了顾泊远宠,再无嚣张的资本了。
地上的人瑟缩着身子,急剧往后退,她越表现得害怕,老夫人就越是兴奋,故意抬着手巴掌不落下,面目狰狞道,“害怕了?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哈哈,夏姜芙,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老夫人,您怎么了,我不是夫人,我是玲珑啊。”
玲珑被拽着头发,眼露惊恐,老夫人怎么了,她是玲珑啊。
“玲珑?”老夫人像怔住似的,半晌,急剧摇头,语带笃定,“你不是玲珑,你是夏姜芙,那个面目可憎的狐媚子,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人,不祸害先皇偏跑来祸害我儿,罪不可恕......”
顾泊远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她,“母亲,您说什么呢?”
“侯爷,别打断老夫人,让她慢慢说,说个够,我倒是不知道,我怎么祸害侯爷了。”门口,夏姜芙一身嫣红的长衫,长发随意散在肩头,秋翠和她说顾泊远在书房和丫鬟有染,顾越皎和顾越涵进了书房就没出来,说得有板有眼,真像那么回事,还说那人肖似自己,顾泊远喝醉认错人了,她好奇过来瞅瞅,没想遇到这么出大戏。
老夫人对她还真是恨入骨髓,不折手段找了这么个人来。
老夫人意识到不对劲,声音怎么是从身后传来的?她怔忡的转过头,被门口立着的倩影晃了下神,再看地上跪着的人,竟一时分辨不出真假。
夏姜芙云淡风轻走了进去,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道,“秋翠,你过来看看,像我吗?”
秋翠看了眼,坚决的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像。
夫人面容安宁端庄大气,眼前的人,太小家子气了些。
“老夫人,下回您可得用些心思,别随意找个姑娘就要来跟我争宠,小心改日我心血来潮,也找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人冒充你,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我在话本子上看多了,信不信,我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夏姜芙挑着眉,她素净着脸,眸色清明,老夫人不甘心的扶起地上的人,“你是谁?”
玲珑心下惊恐,嘤嘤哭了起来,“老夫人,奴婢是玲珑啊。”
她和嬷嬷如愿瞒过侍卫眼睛进了书房,嬷嬷让她好生伺候顾泊远就回去了,书房黑漆漆的没有掌灯,她点燃床前的灯笼,褪下衣衫扑上去时,顾泊远明明很是喜欢,而且嘀咕了些话,意乱情迷,她以为时间差不多了,伸手解顾泊远的胸前的纽扣,却猛地被顾泊远推开了。
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睁开,死死的盯着她,让她方寸大乱,她看得出来,顾泊远认出了她不是夏姜芙。
而嬷嬷在外边所瞧见的,不过是她抱着被子,自己演了出戏给她看罢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指着玲珑,难以置信道,“你不是夏姜芙,怎么可能?”
嬷嬷说玲珑成事了,以夏姜芙的性子,一定会大吵大闹,顾泊远喜新厌旧,护着玲珑,在夏姜芙哭闹不休时扇她两个耳刮子,事情是这样的才对,玲珑怎么狼狈的坐在地上,夏姜芙却姗姗来迟,春风得意。
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她四下看了看,沿着屋子到处走,“嬷嬷,嬷嬷,你去哪儿了?”
听到隔壁有撞墙声,她似有所感,踉跄的跑了出去,看到嬷嬷的刹那,崩溃大哭,“啊......”
夏姜芙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人,让秋翠把老夫人扶进来,“老夫人,您可别哭,子时还未过半,是您的生辰呢,来,什么话坐着好好说,秋翠,扶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表情怔怔的,眼神瞥向上首的顾泊远,凄声道,“泊远哪,我是你亲娘啊。”
夏姜芙好笑,“您要不是他亲娘,您能在这?老夫人坐着吧,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老夫人坚决不肯坐,谁知凳子上是不是插了钉子,左右推开丫鬟,破罐子破摔道,“我告诉你,我是泊远亲娘,你真敢对我做什么,老侯爷不会放过你的,小心他夜里找你索命。”
“老夫人,您是大家闺秀出身,听听说的话,跟市井泼妇似的,我能对您做什么?”夏姜芙嘴角噙着笑,走向顾越皎,顾越皎主动让出座位,扶着她坐下。
老夫人走向顾越涵,“起来。”
顾越涵沉着眉,不发一言让出了位置,老夫人是明白了,以夏姜芙的性子,今天铁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要有个好歹,府里要为她守孝,顾越皎的亲事就成不了,夏姜芙聪明,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既然夏姜芙还有事求她,她就没什么好忌惮的,挺着胸脯,趾高气扬的瞪着夏姜芙。
夏姜芙笑得更明媚了,微微侧目,和顾泊远道,“要我看,老夫人做事愈发糊涂了,估计上了年纪神识不清,她既记得老侯爷,就让她搬祠堂,天天守着老侯爷灵位,夫妻闲话家常,多好?”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要动手,被顾泊远拦了下来,“母亲,还嫌今日不够丢脸吗?”
侯爵侯府的老夫人,不安享晚年,却整天和儿媳作对,传出去,长宁侯府还有何脸面?
“你还护着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咱这些年关系何至于如履薄冰,泊远啊,你是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啊,你胳膊往外拐,有了媳妇不要娘啊。”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夏姜芙轻笑了声,“老夫人,您也别哭,我打定主意的事儿,谁都拦不住,您清楚的。”
老夫人心虚,朦胧着眼,一时止住了声。
“侯爷,你表态吧,毕竟她是你母亲。”夏姜芙靠着椅背,极有耐心等着,嘴角分明噙着笑,但谁都感受得到,夏姜芙并不开心,真不知道,顾泊远若说个不,事情会如何。
顾泊远沉默许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