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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你学的规矩哪儿去了?娘就是这样教你忤逆长辈的吗?还不如你三弟。”
“干什么呢。”承恩侯看到院子里这幕,眉间拧成了川字,“还嫌事情不够乱是不是?”
承恩侯为了东境吃空饷之事焦灼不已,这两日,长子来信说梁鸿在东境被刺杀,差点丢了命,他觉得事情不简单,梁鸿了他好处,吃空响之事绝不会被他找到证据,既然如此,留着梁鸿利大于弊,因为梁鸿一旦遭遇不测,皇上就会怀疑他做贼心虚杀人灭口,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不止不会害梁鸿,还要护他一路周全,不成想,梁鸿差点没了命。
起先他怀疑过是政敌顾泊远下的手,顾泊远和他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背地却有诸多交锋,顾泊远在南边所向披靡,东瀛国主担心南蛮投降,皇上会派顾泊远平息东境战事,如果是那样,东瀛不见得是安宁国的对手,顾泊远和南蛮的战事,他没少暗中使绊子。
他和东瀛大将军达成共识,这两年,尽量不挑起大的战事,以引起朝廷注意,但不能太过安静,边境之地安静久了,朝廷就会遗忘他们身为武将的重要性。
其实这些年,他和东瀛大将军一直这么过来的,一年挑起两三次战事,雷声大雨点小,让朝廷记住边关还有他们,别拖延粮草物资,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故而,他猜测是不是顾泊远发现了什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但老夫人寿宴当日,他试探过顾泊远,刺杀梁鸿不是顾泊远所为,而且顾泊远犯不着,吃空响的证据,几乎被消灭了,即使真找到,也不过几千人吃空饷而已,年前东瀛发过兵,真被皇上查到证据,他就借此推脱,说那些人是在战役中死了的,因为下边人迟迟没有报具体的人数,他便没追问,久而久之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哪怕真有问题,皇上也会因没有证据而不追究此事。
前提是,梁鸿不出事的话。
整个京城,除了顾泊远和镇国大将军,少有人能将手伸到他的地盘,可惜限于局势,他不能去东境一查究竟,也不知长子能不能应付,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把顾泊远拉到自己同一阵营,而为了让顾泊远帮忙,他不得不使些手段。
他为此事焦头烂额,府里竟上演母子争吵的戏码,承恩侯招手让小厮把陆柯带去书房,次子养尊处优,不懂人间疾苦,再这么荒唐下去,迟早要出事。
陆柯咚的声从水里站起来,剧烈挣扎起来,不愿意跟小厮走。
承恩侯冷着脸道,“不老实就给我去东境,你大哥在东境日晒雨淋,你在京享福还不乐意?看看你三弟都比你有出息,我看你是皮痒了,许久没挨打是不是?”
闻言,陆柯立即老实起来,发髻贴着头皮,脸色发白,渐渐转青,柳瑜弦看承恩侯动了怒,又开始心疼儿子起来,温声道,“我和他说几句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没吃饭吧,我让丫鬟传膳。”
“说几句话用得着泡冷水?今天不拾他一顿他不长记性,如今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再不敛些,咱迟早受他连累。”说着话,承恩侯掉头去了书房,陆柯恹恹的喊了声母亲,落到承恩侯手里,一顿打是不了的,他哭着脸,盼着柳瑜弦为他求情。
柳瑜弦动了动唇,大声朝承恩侯道,“你管教他是回事,让他先回屋换身干净的衣衫,天冷了,小心他身子禁不住。”
回答她的是承恩侯越走越远的背影,以及小厮左右手押着陆柯离开的身形。
柳瑜弦无法,吩咐小厮回屋将陆柯的衣衫备上,自己去书房外候着,谁知,半个时辰,管家出来说明早再过来,柳瑜弦知道承恩侯是真动了怒,不敢留下惹承恩侯不快,心情郁郁回了屋。
比起承恩侯府发生的不快,夏姜芙别提多高兴了,戏班子的事儿安排妥当,明天开始依着计划排练话本子即可,李良派人报信说他们在回京途中了,不出意外,再有一个月就能到京城,一家人就能团聚了,她问顾泊远,“李大人还说了什么?”
李良心思活络,给朝廷报信的同时也会派人单独给夏姜芙送信,顾泊远在云生院门外等夏姜芙时刚好遇着李府的下人。
顾泊远给她夹菜,“李良还说,越泽他们在林子里找到了月亮花的植株,俱已枯萎,但小六将土挖了回来,说是心培育,明年让你看着月亮花开花。”
儿子孝顺,夏姜芙兴奋的挑了挑眉,吃完顾泊远夹的菜,筷子指着旁边盘子,“小六鬼点子多,挖土回来这法子,没准还真有用,他们离家都几个月了,不知瘦了没。”
“越泽他们瘦没瘦我不知道,小六不止没瘦,还壮实了很多。”顾泊远又给夏姜芙夹筷子菜,慢悠悠开口。
夏姜芙不解,“为什么,小六吃很多吗?”
“西南的事儿结束,李良和魏忠带人回京,小六不干了,闹着要找他亲爹,偷跑好几回了,越泽他们把他抓回来他又跑,偷跑要力气,他每顿吃三碗米饭,能不胖吗?”顾泊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无奈,同样的话,夏姜芙对几个儿子都说过,顾越皎三岁就知道夏姜芙是骗他的,顾越涵五岁知道......
到顾越流这,十二岁了竟然还对此话深信不疑。
夏姜芙愣了愣,“小六找他亲爹去了?”
“对,翻窗户从二楼跳下去崴了脚,之后又偷跑,中途迷了路被越泽抓了回来,闹得越泽他们晚上只敢把他绑着才敢闭眼。”李良让夏姜芙亲笔写封信给顾越流,别折腾人了,顾越流力好,跑得快,两三回都没了影,要不是不识路,估计他们连这个儿子都没了。
夏姜芙蹙了蹙眉,她看了看顾泊远,有些欲言又止,顾泊远知道她想说什么,夏姜芙怀顾越流时中过毒差点小产,她担心顾越流脑子有问题,掷地有声道,“就冲小六坚持不懈找亲爹的性子,肯定是个聪明的。”
想到什么,他眉眼含笑,他认识夏姜芙那会,夏姜芙满脑子就是打听哪儿哪儿坟墓多,哪儿哪儿死了人,先皇身边的小太监将她骗去埋将士们尸骨的坟墓堆,她没觉得有不妥,花了四天四夜,将上千座坟全挖开了,完了追着庆公公一顿打,说坟墓里边没钱,连陪葬品都没有,要庆公公补偿她。
消息传到先皇耳朵里,庆公公挨十大板子,少了半年俸禄,为国捐躯的将士们死得何其壮烈,庆公公竟然让夏姜芙盗墓,因为夏姜芙忙的四天四夜,军营里的人修缮那些坟墓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他那时候就想,他要是先皇,首先拾的肯定是夏姜芙,盗墓实属偷盗行为,按照律法,是要坐牢的。
想想顾越流身上的拧劲,和夏姜芙还真是有得一拼。
夏姜芙将顾越流生下来到现在顾越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