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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弱,依偎着宁婉静,眼神胆怯的盯着戏台子,旁边姐姐们欢呼一声他便惊吓得一抖。
夏姜芙于心不忍,朝他招手,“十三是吧,伯母带你出去转转,让你母亲和姐姐们看戏吧。”
孩子小,看不懂戏演的什么挺正常。
宁婉静紧了紧胳膊,介绍道,“那是五姐姐的婆母,十三弟想不想去?”
夏姜芙笑得一脸柔意,十三偷偷瞅了眼国公夫人脸色,轻轻点了点头,夏姜芙牵着他的手,凉凉的小手,一摸就能捏到骨头,甜甜糯糯喊声伯母,夏姜芙心都快融化了,带她上了阁楼,二楼上有许多顾越皎他们小时候玩过的,时常有下人清扫,桌椅一应俱全且没有落灰,有五颜六色的积木,有摇床,有木马,还有秋千,哪怕十三对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但被这些吸引,什么都忘了,转转木马,荡荡秋千,窗外雪景尽眼底。
“这是你姐夫他们小时候玩过的,十三要是喜欢可以经常来玩。”夏姜芙晃动秋千的绳子,轻声细语解释。
十三被高高抛弃,小脸红扑扑的,仰头望了眼夏姜芙,眼眶有些泛红,“十三不能经常来。”
侯府是五姐姐的婆家,他经常来是惹得母亲不快的,奶娘说,母亲不高兴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五姐姐也没好日子过,他不能给五姐姐添乱,他这个年纪,已经明白什么是嫡母的意思了,母亲不是他亲娘,不会真心待他好的。
夏姜芙一愣,想起国公府的规矩,倒是不知怎么安慰他,十三若是嫡子,这个年纪常常来府里走动没什么,庶子的话就难办了,对庶子庶女她是极力反对的,大户人家崇尚开枝散叶,总认为子嗣越丰越繁荣,她却不以为然,要她为了夫家的繁荣忍受一个个姨娘妾室她是坚决不同意的,于她而言,她嫁人是想找个相公共度余生,她相公不死就成了,至于要靠子嗣壮大家业什么的,她压根不想。
“年前你姐姐和姐夫会送年礼回去,我让你姐夫带你来小住几日。”她和宁婉静不能开口,顾越皎开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国公夫人娴熟端庄,恐怕早看淡庶子庶女的问题了,要是这么多年都还斤斤计较,当年也不会允许国公爷纳妾了。
十三眼神一亮,“我可以来吗?”
“你母亲要是同意的话应该没问题。”夏姜芙不敢言之凿凿,万一到时候做不到就太伤小孩子的心了,她继续推他荡秋千,秋翠他们点燃炭炉子,不一会儿屋里就暖和起来,十三身子骨玩累了,趴在地板上睡了过去,夏姜芙抱着他去旁边小床上睡觉,喃喃道,“要是皎皎他们给我生个孙子可怎么办?”
旁边的秋翠忍不住失笑,“小少爷不好吗?奴婢瞧着十三少爷挺好看的啊。”
“我琢磨着,是个姑娘的话会更好看。”夏姜芙怅然叹息声,想她生了六个儿子都没生个闺女出来,顾越皎他们该不会像她这般倒霉吧,“秋翠,你去太医院把院正大人请来,我有事想问问他。”
话完,想着国公府的人还在楼下,又歇了心思,“算了,明天去吧,别让国公府的人想多了。”
院正大人听说夏姜芙有事找,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提着药箱子,火急火燎赶来侯府,门口守着的小厮们见院正进了侯府大门,迅速回府禀告自己主子,侯府里有人生病,依据经验推测,是长宁侯夫人无疑了。
因为只有长宁侯夫人的事儿,院正才会马不停蹄赶来,而且院正除了皇上和太后,甚少为其他人把脉了,整个京城,能和皇上太后还能叫得动院正大人的,估计只有长宁侯府那位了。
夏姜芙身体不适的消息不消一刻就传遍了京城,小姐们可不管娇羞与矜持了,未来婆婆病了,正是她们嘘寒问暖的时候,纷纷奔来长宁侯府门前,嚷着要进府给侯夫人请安,侍卫们一脸发懵,面对人头攒动的小姐们,他们有些为难,“诸位小姐,夫人有事忙,还请留下帖子,小的会把帖子送进去。”
有小姐知书达理,“天寒地冻,侯夫人是不是感冒了?”
侍卫一头雾水,“没听说。”
夏姜芙的身体是府里大事,她要不舒服,管家早火烧眉毛嚷嚷开了,这会儿没听到消息,约莫没事。
“你们是门口侍卫,内院的事儿如何知道,还请代为通传,说我们想见见侯夫人。”
“是啊是啊,侯夫人两三日没去云生院了,肯定身子不舒服,快让我们进去。”
侍卫皱眉,心想,夫人真要生病你们进府也没法子啊,他折中道,“还请各位小姐稍等,小的这就代为通传。”至于见不见,就看夏姜芙的意思了。
侍卫进了门,匆匆去门房通禀,不一会儿就传到了颜枫院,秋翠朝门房的人道,“夫人身子好好的,谁说三道四呢,今个儿就不见了。”
夏姜芙找院正大人有要事商量,哪儿有心思和小姐们周旋。
门房的人到指示,又疾步奔向正门,然而,门外已经乱了套了,摩肩接踵的小姐们在门外大打出手,嘴里还叽叽喳喳念着,“顾三少浓眉大目,哪儿是你这种小眼睛配得上的,你给顾三少提鞋还不配。”
“你个狐媚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脸上抹的是面粉吧,来来来,我瞧瞧你真面目,顾三少肌肤胜雪,可看不上黑人。”
你一言我一语,全无大家闺秀的风范,门房心里有些犯怵,猫着腰走到门口,小声问门口侍卫怎么了,侍卫面色严肃,手里的长剑跃跃欲试,道,“都是冲着咱几位少爷来了,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侯府没有定亲的少爷就四位,正妻也就四个,僧多粥少,不打起来才有鬼了。
还是头回见着小姐们大作一团的情形,你扯我头发,我抹你脸上的妆,动作轻盈没有伤害力,但是侍卫瞧着,比拿刀子划一刀还痛,发髻散了,脸上的妆模糊得面目全非,衣衫不整,丑态毕露,他们夫人出来瞧见这副画面,肯定会受到惊吓的。
瞧着街上还有马车驶来,侍卫怕人越来越多,有些拿不定主意,好在管家听到消息出来,侍卫们如释重负,只见管家扯着嗓门道,“众位小姐稍安勿躁,夫人没事,让大家担心了,小的替夫人谢过诸位小姐关心。”
小姐们不甘示弱,哪儿会停手,你拽我衣服,我踩你鞋子,人多大不了转身,逮着人就动手,漫无目标,如群魔乱舞,顾越白和顾越武坐在马车里,不禁打了个哆嗦,“小姐们打架还真是与众不同,瞧瞧她们的脸,你还认得出谁是谁吗?”
听说夏姜芙身子不适,他叫上顾越武就回了,没料到被堵在家门口回不了府。
堵人的还是京城自诩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顾越白有些怀疑‘大家闺秀’的含义,何谓打架,自然要揍得对方鼻青脸肿下不来床,小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