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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姜芙:“......”
“你六弟怎么了?”瞧着有些不太正常。
顾越武老老实实坐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六弟是急着回屋拿钱,娘,你给咱身上装了多少钱?”
“没细数,万把两是有的吧,没钱你们怎么不问问欢喜,你们的衣物是她洗的,娘早叮嘱过她。”
顾越武想了想,“我们以为身上没钱就没到处嚷嚷。”
没钱够丢脸的了,再闹得人尽皆知更没面子,而且被梁冲他们知道了,不会同意掷骰子,他们也没法赢钱了。
夏姜芙觉得也是,问了几句翰林院的事儿,朝廷每年腊月二十二休假,来年元宵后才开始朝会,“塞婉公主还是天天去翰林院堵人?”
外边的事儿她略有耳闻,塞婉公主恨嫁,天不亮就去宫里守着,吓得文武百官提心吊胆,好些未说亲的少爷躲在府里不敢出门,云生院的少爷们都少了很多。
“儿子没去翰林院问过,快休假了,要尽早把手里的事儿安排好,过两天大家估计都去当值了。”老躲着不是法子,万一塞婉持之以恒,他们总不能天天在府里不外出吧,今年的京城本就比往年冷清了许多,要是不趁着过年到处走走,年后事情多起来,想散散心都没地儿了。
夏姜芙提醒他外出小心些,承恩侯吃空响,陆斐遭人暗算刺杀,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你进出和你四哥一道,别单独行事。”
顾越武点头如蒜。
陪夏姜芙聊了许久的天,直到顾泊远夹着风霜从外边回来他才起身告辞,感觉到顾泊远脸色不太好,他不敢多问,小心翼翼朝外走。
“小六呢,把他叫到书房去,我看他是三天不挨拾就要上房掀瓦了。”顾泊远哈了口气,解下身上大氅,警告的看了眼顾越武,“你不老实,下场就和你三哥一样,下去吧。”
顾越武身形颤了颤,料到顾越泽被关在黑屋子里了,和宅门小姐掷骰子,还让府里夫人找上门来,品行败坏,顾越泽不了一顿鞭打,就是不知道顾越白被殃及池鱼了没,顾越皎成亲了,顾泊远给宁婉静留面子不会责罚他,顾越涵身为兄长没有及时劝阻,顾越涵是要和顾越泽一起受罚的。
不知顾越白怎么样了。
夫人们上门不只和顾越泽有关,前两天从别庄回府,顾越泽和小姐们赌博顾泊远也知道,当时他波澜不惊,还以为默许了顾越泽这种行为了呢,谁知道顾泊远今天突然发作这件事,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吗?
他把话传达给顾越流,以往磨磨蹭蹭破口大骂的顾越流竟然不吭一声,抱着棉被,规规矩矩去了书房,听话得顾越武诧异不止,顾越流还抱了几件衣服,以及一把剪刀,看样子是准备去书房接着剪衣服用,他上前拉住顾越流,“六弟不找娘告状?”
实在是有些不像一喊二闹三哭的顾越流。
顾越流紧着衣服,雪花落在脖间,冷得他打了个哆嗦,“不告状了,五哥,你回屋歇着吧,明早记得提个炭炉子来书房看我。”
顾越武轻轻哦了声,松开手,慢悠悠回屋去了,派侍从打听,除了他和顾越皎,其余四人全关在书房写文章,其中顾越泽挨了十鞭子。
亏得顾越泽是关起大门和小姐们赌,夫人们纵使记恨顾越泽也不敢将事情闹大,关系到小姐们名声不说,还有他们相公的乌纱帽,这种事,只敢偷偷上门聊,否则传到皇上耳朵里,非摘了他们乌纱帽不可,顾越泽逃不过,参与赌博的府邸也逃不过。
事不过三,顾越泽没准哪天真会栽到这上边。
顾泊远和夏姜芙也在说这事,他让向春将顾越泽住的屋子里里外外搜了遍,藏骰子的地儿有十多处,其中房梁上的布袋子里装了一袋子骰子,不知情的以为他开骰子铺呢。
夏姜芙劝他别动怒,“他做什么心里清楚,赌博盛行的时候他也没天天浸泡赌场,偶尔寻个乐子不碍着谁什么。”
“你......”顾泊远捧着茶杯,脸上尽是无奈,“他赌棍的名声出去,以后谁还敢嫁给他?”
顾越泽有恃无恐,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夏姜芙给纵的。
“你是不是想多了,瞧瞧每天来府里的小姐们,环肥燕瘦,花枝招展,排着队嫁给越泽呢。”
顾泊远一针见血,“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不是奔着他。”
不知道夏姜芙给那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争先恐后抢着嫁进门,几个儿子什么德行他再了解不过,除了顾越皎和顾越涵,没一个着调的,嫁进门迟早会后悔。
夏姜芙回到窗下,拾起椅子上的话本子递给顾泊远,“有什么不同吗?左右是给越泽做媳妇。”
顾泊远不欲在这事上和夏姜芙过多讨论,说起儿子好,夏姜芙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自信得他自惭形秽,他拿过话本子,翻了两页皱起眉头来,“谁写的?干系到朝廷官员,你让晋江阁的姑娘们适可而止,被有心人利用,还以为你开晋江阁是心怀不轨。”
风花雪月已成往事,要是被掀出来,牵扯到的事情就多了,承恩侯的事儿皇上心中有了定论,这时候话本子的内容传开,承恩侯定会反咬他一口,皇上敲打承恩侯的目的就落空了。
夏姜芙纳闷,“写得挺好的,看不出来,承恩侯还是伶俐之人,要不是他家有妻室,我还以为他会娶了春娇呢。”
这个话本子就是春娇写的,当日在南阁她被柳瑜弦诸多刁难,傅蓉慧和柳瑜弦刀光剑影吵了起来,她就把服饰过承恩侯和明瑞侯的姑娘带进了晋江阁,没料到春娇写的话本子情真意切,真是捡到宝了。
顾泊远又随意翻了几页,眉头越拧越紧,和夏姜芙道,“你看话本子只在意男男女女感情经历,其中细节不曾考究,他指着其中几行,‘有位大人想要我伺候,我心有戚戚,忐忑的转向侯爷,他端着酒杯,面上冷冰冰的,我轻轻应了声好,酒过三巡,扶着大人下去时,侯爷忽然开口要我留下,侯爷脸颊有些红,看着我的目光依然有些冷,我屈膝朝大人赔罪,心却抑制不住窃喜......’中间提及的大人是谁?”
这种事儿传到外边,承恩侯恐怕不只有吃空饷还有结党营私的罪名,墙倒众人推,要是有人在承恩侯身上大做文章,牵连出来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要遭殃,“话本子和书不同,看的人就图个乐子,你交代她们,和朝廷有关的人和事都不要提及。”
顾泊远话锋一转,“你看完了没?”
“没呢。”夏姜芙忍不住盯着顾泊远手指的位置,讲述的是承恩侯争风吃醋却不显山露水的情节,不曾想背后牵扯出这么多事,她靠着顾泊远坐下,“你既然说不牵扯朝堂,那我明日去晋江阁和她们说说,这批话本子刚送来的,幸好没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