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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贸贸然进屋带走顾越流,不是存心和夏姜芙对着干吗?
迟疑的间隙,只听头顶传来冷冽的嗓音,“我的话不管用的?”
向春哆嗦了下,答了声是,小跑着进了屋。
夏姜芙已经睡下了,被顾越流沙哑的哭声吵醒,她烦躁不已,念顾越流这么晚归家,终究没有斥责,吩咐秋荷伺候她穿衣,佯装打起神问帘外的顾越流发生了何事。
说起这事顾越流都不知从哪儿抱怨,在书院和人赛跑?在军营被顾越涵压榨?要不是明天过年,顾越涵肯定不会放他回来,别以为他不知道是顾泊远在背后支的招,害他吃了苦又假惺惺来军营接他回家过年,追根究底不就是担心他在夏姜芙跟前告状吗?
他偏要告状。
拉过凳子往棉帘边一放,一屁股坐下去,声泪俱下哭诉顾泊远的罪行,“娘哪,您是不知道爹怎么对我的啊,让二哥把我拽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使劲折磨我啊......”
啊字还没说完呢,后边突然升起股阴风,他直觉不好,扭头一瞧,砰的声,谁的拳头落了下来,他两眼一闭,顿时没了知觉。
向春及时扶着他,边喘着粗气边将人往外边带,顾越流跑得快,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追不上他,好在,阻止了他向夏姜芙哭诉更多,两手托着顾越流腋窝,吃力的往门口走,顾越流长得快,这才多少日的功夫?好像比之前重了很多,换作以前,他轻飘飘扛在肩膀上就出去了,而现在,别说扛了,拽都快拽不动了。
到门口时,里边忽然传来问话,“然后呢?小六,怎么不说了?”
向春身子一颤,顾不得抹额头的汗,咬着牙,奋力将人拖出了门外,刚往旁边一扯,帘子就动了,他听到夏姜芙的好奇声,“咦,小六呢?刚不是还在吗?”
守门的丫鬟不解的望着像拖死尸拖着她们六少爷的向春,正欲答话,就见向春拼命朝她们挤眼色,手指指着外边,哑声说了两个字。
看唇形,二人明白是侯爷的意思,想了想,便没将顾越流在门外的事儿禀报夏姜芙。
向春担心夏姜芙出来,深吸两口气,拖着顾越流先往旁边墙角躲去,他实在是没力气了,但凡有点力气,绝对先将顾越流带回书院,谁让顾越流跑这么快的?平复了下呼吸,听屋里没了夏姜芙的声音,这才拖着顾越流往书院的方向走,刚走出半圆形拱门就遇着回来的顾泊远。
顾泊远的眼神先是落在半边身子贴在地面的顾越流身上,随后又落到他身上,向春讪讪笑了笑,听顾泊远说了句出息,然后面不改色的绕过他进了门。
☆、073
顾泊远在屋外放缓了步伐,抖了抖披风上的雪,缓步入了屋,看到桌前晃着茶杯昏昏欲睡的夏姜芙。
“被小六吵醒了?”
夏姜芙眼神有些飘忽,听到顾泊远的声音,身形微微坐直,“是啊,听他哭闹得厉害,出来又没人了。”
顾泊远笑着上前,夺了她手里的杯子,自己啜了小口,缓缓道,“他性子素来跳脱,约莫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儿跑了,你别管他,回屋睡吧。”
夏姜芙想想也是,站起身,伸手挽住顾泊远胳膊,聊起其他,“承恩侯爵位没了,许多人都到牵连,可都该年后再处置,皇上这夜以继日缠着你不放,是看上了你不成?”
顾泊远好笑,“说什么话呢。”
承恩侯乃一品军侯,内里牵涉甚广,若不将弯弯绕绕查清楚了,过了年,许多事估计都无迹可寻了,承恩侯可不只是贪污受贿残害官员,更和东瀛的战事有关,否则皇上不会削了承恩侯爵位,上位者,不怕下边人各怀心思,最怕的是胳膊肘往外拐,而承恩侯,犯了皇上大忌。
这些话顾泊远不会和夏姜芙说,只是道,“东瀛虎视眈眈,皇上担心边关起战事,东境没有人坐镇。”
“不会让你去吧?”
顾泊远摇头,“不会。”
见他说得笃定,夏姜芙有些不信,别看皇上成亲了,处理政务井井有条,其实就是个孩子,依赖心特别重,顾泊远能为他解决东边战事他会不答应?
步入内室,夏姜芙挽着他的手不肯松,顾泊远心下叹气,拉着她在窗边书案前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夏姜芙细滑的手背,解释道,“皇上私下问过我此事,我没答应,短时间内,他该不会提及此事了。”
皇上确实属意他当东境边关主帅,询问过他的意思,但他毫不犹豫拒绝了,凡事过犹不及,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无须再锦上添花了。
何况,此去东境恐怕好几年不能归家,夏姜芙铁定要和她闹,而这才是他拒绝的根本原因。
“意思是过些日子没有合适的人选皇上还是要派你去了?”夏姜芙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顾泊远捏了捏她的手,语气坚定,“不会。”
哪怕东境真有战事他也不去了,就在京城好好陪她,这是他回京后就有的打算。
闻言,夏姜芙脸上有了笑意,嘟哝道,“一大把年纪也该歇歇了,领朝廷俸禄的人又不是你一个,有事让他们操心去。”
“好。”
夫妻俩说了会话,躺在床上又是番耳鬓厮磨,鹅毛般的雪簌簌落着,窗外的烛火明明灭灭照在窗户上,直至天边泛白,窗户前摇曳的光亮才彻底褪去。
一早,顾越皎他们来颜枫院给夏姜芙请安,顾越流也来了。
相较于五兄弟脸上洋溢着的喜悦,顾越流脸色当真算不得好,且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像落难跑回来似的,他径直跑进屋,语气有些冲的问秋菊,“我娘呢?”
秋菊福了福身,恭顺道,“夫人还睡着,几位少爷可要先用膳?”
顾越流撇了撇嘴,一脸不爽,到底是不敢扯着嗓子喊娘,昨晚就搅了夏姜芙美梦,眼下再打扰夏姜芙铁定要惹夏姜芙生气了,可他心里窝着团火,不发泄出来心头不快,拉开凳子在圆桌前落座,抬起一条腿搭在顾越涵大腿上,让顾越涵看他的脚后跟,“二哥,昨晚是不是你偷袭我了?”
靴子湿哒哒的,后边染了许多泥,且有磨损的迹象,看得顾越涵拧紧眉头,大力拍掉他的腿,“大过年的吃错药了?”
“昨晚我被人劈晕扔进书房,不是你是谁?”顾越流眼神不忘在其他人身上逡巡圈,最后落在顾越涵身上,“这儿就你看我不顺眼。”
顾越涵:“......”
见他不说话,顾越流便当他是默认了,抬起头就要和顾越涵打一架,“我哪儿对不住你,在军营由着你折腾,回府还暗算我,二哥你好样的。”
顾越涵气得好笑,当真是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他抬头,侧目看向顾越皎,“不是我。”
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