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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参透而已。
他的计划很简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错花心经》修习完毕,然后去魔教救回大哥,找聂不渡报仇。
还有一年的时间,聂不渡最多只能再给他一年了。
因为,聂不渡今年已经要二十四岁了。
在寒风中脱了衣服,拎着走到湖边开始清洗上面的血迹,冰冷刺骨的湖水逼的他打了个激灵。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毫不犹豫的再次伸入水中,手冻得刺痛,可他脸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
转眼就又要到一年除夕了。
像往年一样,整个下弦门的人都要聚在一起,吃个饭看看节目,然后各自回到院子里迎接新年。
这一年下弦门的长老们都非常繁忙,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么一天放松的日子,一个个也都喜气洋洋的,觥筹交错,高声谈笑,好不热闹。
余烬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一片死寂。
在以往,他还是下弦门的好弟子,虽然性子清冷不爱热闹,但也好歹能融入其中。
如今,他唆使付晏偷盗□□,自己避开众人修习魔功,已经是犯了下弦门无上之大忌,身负重罪,待在这里自己都觉格格不入。
“烬儿,又发什么呆呢,来吃点肉。”
叶泊舟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给他夹了一块肉。
苏长久也像平时一样在旁边愤愤然:“师弟!那是最后一块了!”
“……”
余烬默默地低头咬着肉,心底里翻涌起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无法想象当得知了一切时叶泊舟会怎样,下弦门的众人又会怎样。
但一定会像多年前那样,所有的美好悉数幻灭,这一次还是被自己亲手打破的。
在整个下弦门都处于一种其乐融融的氛围时,魔教却是一片混乱。
本来好好的吃着年夜饭,不料教主的魔功突然就开始发作,嘭的一声掀了桌子,还拔出剑来一通乱砍,将整个大堂都砍得凌乱不堪。
“……”
魔教教众站在冷风中都很无奈,菜才刚吃两口,还没尝清楚是什么味呢就全被打翻了,这大过年的还要被这么吓。
莫渊虎着脸将众人都赶走:“没事儿都滚回自己住处去,今晚的晚饭自己想办法吧!”
教众都丧眉搭眼的走了。
聂不渡拎着剑站在大堂中央,浑身的颤抖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左右护法各站在一边,神情莫测的看着他。
一个浑身冷酷的男人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教主。”
“本座无妨。”
聂不渡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他看了看四周被他破坏的桌椅,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都回去吧,早点歇息。”
说着,他起了剑,大步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很稳,脊背挺得很直,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有莫渊看到了,刚一离开几人视线他的身形就开始晃动,噌的一声拔出剑插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体。
“教主!”
莫渊连忙跑过去扶住他。
“莫渊,扶我回去。”
听到他说话都开始打颤,莫渊气道:“那两个该死的死狐狸,巴不得您早点给他们腾地方呢!您怎么就到现在还容着他们呢!”
聂不渡低低的哼笑一声:“本座怎会那么轻易就死了?他们二人的的确有管理魔教的能力,赶走岂不可惜?”
莫渊看着他苍白的脸冲动道:“要不您干脆下令,咱们直接去攻打下弦门吧!那样《错花心经》不就可以拿过来了!”
聂不渡走着走着就禁不住咳了一口血,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如果攻打下弦门……那么整个白道就会围攻我们……你以为……魔教真的是整个白道的对手?”
而《错花心经》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么厉害也难说,如果它并不能延续自己的生命,还让魔教被白道围攻,那可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莫渊也没有办法了,只得愤愤的踢了一脚雪。
“那边建的怎么样了?”
莫渊一哽:“前两天已经完工了……”
聂不渡忍着痛笑了笑:“那就好。”
莫渊哑着声音道:“那边种了许多桃树,一到春天就会开满桃花,您以后待在那里一定会很高兴的……而且那里非常安静,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休息……工匠设计的也非常隐秘……那帮死狐狸也不会轻易找到……”
说着说着就已经是泣不成声。
聂不渡隐隐的叹息一声:“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有空带我去看看吧,教务一直繁多,也没空亲自去看上一眼。”
莫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重重点头:“嗯!”
……
……
吃完年夜饭,照例是看一场烟花。
今年的烟花异常漂亮,据说是挽月山庄为了感谢下弦门而送的,一大朵一大朵的绽放在夜空中,给整个下弦门都带来的新年的气息。
苏长久不禁感叹:“看看,还是人家会享受啊,人家每年都能看这么好看的烟花。”
叶泊舟好笑:“他们就是因为总把钱花在这上面,山庄的实力才一直那么弱的。”
苏长久翻了个白眼:“人生在世畅快一时呗,我看你老那么抠,将来留那些钱估计也花不出去了。难道是留着娶媳妇?”
叶泊舟甩了个“你不理解”的表情。
苏长久凑过去笑道:“你要是花不出去不要紧,师兄我愿意效劳。”
叶泊舟想抽他。
余烬在旁边看着漫天的烟火。
这已经,是他来下弦门的第九个年头了。
回到院子里,叶泊舟和余烬开始准备包饺子。
余烬端着饺子馅心不在焉的和着。
叶泊舟抢过饺子馅放在一旁,一个用力便将他按在墙上,凑近了看他。
“怎么了,从下午开始就好像很不高兴?”
余烬垂下眼皮:“没有。”
叶泊舟有些苦恼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是因为长大了吗?最近烬儿好像什么都不跟我说了。”
余烬无奈地笑了笑:“没有。”
叶泊舟轻轻一叹:“好吧。”
低头舔了一下他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心情不好要和我说,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的丈夫。”
余烬只抓住了一个词反驳:“是妻子。”
叶泊舟抬起头来揉揉眉心:“好,是妻子。”
然后将他一把抱在怀里:“真是不知道怎么疼你好了。”
余烬刚想露出笑意,嘴角却一个抽搐,突然间很突兀很用力地推开叶泊舟。
……
叶泊舟毫无防备,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
有些莫名的抬起头,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