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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极:“偷盗□□,偷练魔功,杀害同门,这就是你叶泊舟的好徒弟!下弦门对你不薄,你竟然明知道孽徒所犯大罪还有所包庇,乃至如今连同门师兄都惨遭毒手!你可满意?事到如今,你可满意!”
叶泊舟缓缓道:“事到如今,我已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我惹下的,是我纵容烬儿修炼魔功,是我看管不利,是我包庇他,若要罚,便罚我罢!”
余烬一把推开了他:“不,是我犯的错,和师父没关系!”
陆于之冷眼看着他们:“休要在此时上演什么试图情深,孽障余烬所铸大错,今日必须诛杀,否则如何向其他人交代!”
叶泊舟一个用力将余烬扯到了身后,面容沉沉地道:“若要杀他,便先杀我!”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对这变故做出反应。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过来:“找到了!掌门!《错花心经》找到了!”
一个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将叶泊舟亲手抄写的《错花心经》交到了陆于之的手上。
陆于之当然认得叶泊舟的字体,再一翻看,一张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一抬手便将手抄本重重的摔到了叶泊舟的脸上。
叶泊舟一动不动。
“这是从你房里找到的!”
叶泊舟定定的看着他:“放过他,所有罪责我来承担。”
苏长久也反应了过来,看着他急迫的道:“泊舟!休要冲动!烬儿犯了错理当受罚,你怎么能为了维护他背叛师门呢!”
叶泊舟看了他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陆于之道:“叶泊舟,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叶泊舟还没说话,一个尖锐的声音就插了进来:“掌门,此前我亲眼所见,五长老和余烬举止异常亲密不似普通师徒,怕是早已苟合在了一起!”
此话简直大逆不道,所有人听完都是脸色一变,但又禁不住的开始回想。
回想着回想着,当时那些被人忽略的细节就开始慢慢浮现,变得清晰了起来,荒唐的真相摆在了众人眼前。
平日里的互动,暧昧的眼神,溢于言表的关切,加上此时的以命相护,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没想到,堂堂下弦门五长老竟然私通自己的徒弟,还帮衬着徒弟背叛师门,这若是传出去叫天下人如何议论?
议论声四起,每个人都脸上都开始浮现出了不可置信、愤怒、羞恶的神色。
叶泊舟依然沉沉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这无异于是一种默认。
袁允此时已经暴怒,举着剑就砍了过来:“让开!我要杀了他给四师弟报仇!”
叶泊舟动作迅速地拉着余烬闪开,却始终没有拔剑。
陆于之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叶泊舟,你不知羞耻,把下弦门的脸都丢尽了!”
其他弟子也在议论纷纷。
“没想到五长老竟然是这样的人!亏他平时看着还挺好的!”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恶心!”
……
叶泊舟一言不发的听着。
宛如神仙一般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余烬站在他的身后听着这些话,手已经握成拳,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他的眼底又开始泛起红色。
有人猛地撞见了这一幕,吓得大叫了起来:“他!他……他!”
叶泊舟迅速回头,却也没能拦住余烬!
淌着血的人头滚到了他的脚边,那弟子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来得及褪去的厌恶,表情就已经被定格。
本来还能镇定的众人瞬间爆炸,所有的剑都像他们刺来,叶泊舟顾不得自己,只想在第一时间让余烬清醒过来,便用身体挡在他面前,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余烬顿了一顿,猛然睁大眼睛,整个人瞬间僵住。
叶泊舟低下头看着穿过自己胸口的剑,似乎也是没反应过来,还带着一点惊讶。
陆于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握着剑柄的手。
血染红了胸口的衣料,叶泊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人已经先一步倒了下去。
鸦雀无声。
变故发生的太快,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让每个人都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余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僵硬得就像一尊雕像。
剧痛使得叶泊舟第一个回过神来,他艰难地爬到了余烬脚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一句话:“快……跑……一定……要……替我……活下去……”
眼泪不断的涌出模糊了视线,他挣扎着抬起头想要再看余烬一眼,但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最后只得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最后的梦里,梨花盛开,好山好水,有个俊美非凡的少年坐在树下,嘴角微微翘起,梨花落满了他的肩头。
……
余烬的浑身都在抽搐,却仍是没有办法动上一下子。
有冰凉的液体从眼眶溢出,一滴滴的砸在地上。
一时间,没有人再有任何的动作,就那么呆滞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叶泊舟,和泪如雨下的余烬。
陆于之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如若不是因为没有任何防备,武功深不可测的叶泊舟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他一剑刺死?
怎么可能!
他颤抖着弯下腰去探叶泊舟的鼻息,寒意从指尖一路蔓延到了全身。
“泊舟……”
没有人能再回答他。
余烬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恍惚中还觉得,有个人会笑着从身后轻柔的抱住他,告诉他,别哭,师父在这里呢。
那个人的身上有着好闻的梨花香气,像是他所构想的江南,扬州三月,春风一夜梨花满枝头。
他想开口,说一句,师父我怕。
可此时,那个会温柔地对他笑的人已经了无生机地倒在地上,最喜爱的白衣也沾染了地上的尘埃。
有记忆不听管教地闯进脑海,那是承天二十五年的冬天,寒风凛冽初雪乍晴。
穿着白衣的男子披着大氅向他走过来,弯下腰冲他笑了笑。
问,冷吗?
那是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那时的他还没有经历过这些爱与痛的折磨,笑容干净又温暖。
那时的他还那么年轻,好看得就像神仙一样。
……
余烬缓缓弯下腰,拔出叶泊舟挂在腰间的解忧剑,他的双眼已经是一片血红,眼里既像是情绪浓烈,又像是空洞冷漠。
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把剑横在胸前。
此时的余烬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戾气,那狂乱的气势就像夹杂着万千把刀子,要把天地间的一切都剐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就像汀舟说的那样,爱情实在太过盲目,令叶泊舟直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