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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门外室弟子,诛杀高级杀手无数,武功已经到了全江湖无人能及的地步。
《错花心经》的力量可见一斑。
痴迷武学的,长期受压迫的,渴望成为天下第一的,没有人不想要得到这本魔功。而在此之前,此书一直在下弦门的藏书阁里严加看管,想得到它简直比登天还难,而如今它竟自己丢失了,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一时间,整个江湖都在明里暗里狂热的寻找着那一本祸乱世间的魔功。
如果此时有人能清醒的抬起头,就会发现,在他们上方的风口浪尖上,余烬负手而立,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悲悯而漠然。
……
剧痛刚过,余烬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黎袂拧了一块湿帕子给他擦脸。
余烬无声接过,视线不由得落在桌上那本薄册子上。封皮上的“错花心经”大字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
“我时常会想,这一本折磨人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世人为之疯狂。”
带着丝丝干哑的声音响起,黎袂手上的动作一顿,就听见他低低的呵出一口气:“却原来是,没经历过苦痛,就不知平淡的可贵。”
世人道他背叛师门,欺师灭祖,罪不可赦。又道他加入魔教,成为教主,大起大落。却不曾想,他所经历的这些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也没有人会去试图了解,他曾经痛苦到什么地步。
而这一切,都与这本叫做《错花心经》的魔功,脱不开干系。
余烬抬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的封面,压抑着眼底汹涌的情绪。
一直过了半个月,也没有人找到《错花心经》,按理说这么长时间的寻求未果,再狂热的情绪也该冷静下来了,但事实却是,人们的热情不仅丝毫未减,反而更上一层楼。
这个时候,又一个消息,悄然无声的投入浪花之中,竟激起千层浪。
原来,是燕山派的一个弟子在和友人的一次谈话中无意间提起,就不久之前,自己好像在掌门的书房里见过《错花心经》!
消息迅速传开,自然也就尽数传进了白道各派的耳朵里。
有人就开始不满,怒斥燕山派,说它分明是一个白道门派,竟然盗窃魔教功夫,还没有归还的意思,难道是打算给门下弟子练吗?简直是丢尽了白道的脸!
这种责骂声一层高过一层,不多时,离山派就成了整个白道不屑谴责的对象。
燕山派掌门董忌脸色铁青的听着门下弟子的汇报,忍了又忍,却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砸了手边的白玉茶壶!
“荒唐!”董忌气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本掌门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下三滥的事!”
“师父息怒,弟子已经将诬陷师父的那名弟子找出来了!”
董忌猛地抬眼:“还不快把他带来!”
弟子连忙退下。
急怒攻心,董忌只觉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
到底是谁!
燕山派竟然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弟子!连掌门都敢栽赃!
不多时,几名弟子架着一个人进了门,董忌转身,正要怒视,却突然一顿。
再定睛一看,怎么可能!
竟然是整个燕山派最老实的扈十七!
董忌整个人都是一愣,继而愠怒又浮上了眼底,对旁边的徒弟道:“你当为师是傻子?随便找个人就能糊弄的了?十七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说,是不是你们看人家好欺负便栽赃人家!”
徒弟感到十分委屈:“师父,是他自己承认的!”
董忌又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地上跪着的扈十七,只见他低着头一言不发,身体还在细微的颤抖着。
“十七……真的是你?”
扈十七一缩脖子,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弟子。”
董忌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拎起他的后脖领子,想要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你再说一遍,真的是你?”
扈十七眼睛死死的闭着:“是我。”
董忌仍然不肯相信,逼迫道:“睁开眼睛看着师叔,十七,再说一遍,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
“说啊!”
扈十七咬了半天牙,终于睁开眼睛,直视着董忌平静道:“是我!”
他的眼底一丝光亮都没有,宛如一片燃烧过后的灰烬。
董忌后退一步,气得浑身发抖,忽然飞起一脚,直直的就向扈十七身上踢过去。
扈十七重重的跌在地上,剧痛逼得他不得不抽搐,嘴角逸出一丝血迹来。
“你为什么要诬陷我!说,我平时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说啊!”
董忌显然已经是气急败坏。
扈十七擦了擦嘴角的血,抽着气道:“弟子……真的在师叔书房里……见到过……《错花心经》。”
“你再说一遍?!”
“弟子真的在……”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含在口中变成了一声闷哼。
董忌怒不可遏,又是重重的一脚踹了过去:“还敢栽赃?!”
但无论他怎么打怎么骂,扈十七还是一口咬定曾在他的书房里见到过《错花心经》。
眼见着气急的董忌下脚开始没了分寸,就要把扈十七活活的给踢死了,徒弟连忙劝道:“师父,不可啊!如果您此时杀了他,不就是证实了传言么!”
董忌一滞,半晌,才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没错,你说的没错。”
便蹲了下来,对着奄奄一息的扈十七道:“十七,跟师叔好好说说,是不是有人叫你嫁祸于师叔的?到底是谁?”
扈十七不断的吐着血,却仍是拼力摇头。
董忌尽可能的把声音放轻柔:“十七,难道师叔对你不好吗?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师叔是怎么将你从雪山里救出来的?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永远都不会背叛师叔?”
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眼眶,扈十七哽咽道:“记……记得。”
董忌一看有门,便接着道:“方才打你是师叔不对,但师叔也是气急了没办法呀。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就等于是想要害死师叔?”
扈十七咬着牙不说话。
董忌柔声问道:“十七,来,告诉师叔,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师叔相信你是个老实的孩子,是不可能随意诬陷别人的,一定是有人威胁你对不对?那么告诉师叔,那人究竟是谁呢?师叔帮你解决好不好?”
“……”眼泪淌了满脸,扈十七艰难地张嘴。
董忌心头一喜,凑过去听。
只听得他微弱的声音道:“弟子亲眼看见、错、错花心经……在……师叔书房里……”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山过去,董忌立马换了一副脸色,气冲冲的起身,一脚踢翻了凳子。
“马上把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