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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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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又怎么敢来轻易招惹,这都是你的错,司空明柯,你得此结局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任茗一路闲看风景,这三年来他一直忙着许多事,加之有那人陪着他也生不出什么看风景的心,今日就要了却这许多事,便忽地觉得其实这宫中风景也别有一番姿态。司空仍在哭闹,他也不管,只侍官长随想接过手去,任茗又轻瞥长随一眼不肯移手。

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昭平殿,此时天已大亮,任茗回望挂在东方的那轮红日,想着这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怀中的司空早已哭累歇下,此时却突然睁开眼,望向正殿的方向。

突然,丧钟长鸣,弥漫在各宫殿上空经久不息,这位九岁登基,使天下繁荣十五年之久,将东笪版图扩大到历史未及的年轻敬帝崩了。

“茗儿,茗儿,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这句诗可是说的你?”

“茗儿,若有一天我不当皇帝了,你可愿与我同游天下。”

“茗儿,你可曾有某时是对我是真心实意?”

……

长随看着任贵君抱着太子殿下进了殿,脸上表情似哭似笑,心想贵人就是贵人,想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第2章前尘往事之敬帝倾城

敬帝是卯时崩的,待到约莫巳时中的时候,各宫该料理的事儿、该料理的人也料理的差不多了,主子们也就差不多都到齐了。

司空明柯后宫人不多,一元君两贵君两侍君。

元君长孙祈仪是已故皇太君的亲侄儿,司空明柯的嫡亲表弟,加之司空家第一代开辟江山的太.祖皇帝留下旨意,司空家的后位必须由长孙家的儿郎来做,所以旧时景德贵君再是宠冠后宫,也只能是个贵君。

可现在局势又不一样了,敬帝已去,太子殿下是景德贵君所出,生父和嫡父之间自然有很大的差别。纵然会出现两宫的情况,但哪边才是得势的主儿,这不和尚脑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嘛。

本代皇隐是竹策、兰陶二君。

所谓皇隐,便是皇帝的最高级贴身侍卫。

他们负责皇帝的人身安全还顺便解决皇帝的生理欲。望。皇帝抱恙时,代皇帝处理政务,皇帝死后,还能制约皇太君的权力,可以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每代选择皇隐者都是按照惯例选择容貌秀美一父同胞的一对世家子弟,他们是和皇帝年幼时一起培养的。

但同时大家都知道另一个残忍的惯例,皇隐者是被灌下绝子汤,夺了生育权的。

为巩固皇权,最狠的历来是皇家。

任茗一面儿与围过来巴结的大臣们搭着话,一面看着长孙祈仪坐于一角落端起青釉白瓷青花底的杯子自顾自的喝茶,偶尔还叫身旁侍官锦衣添添水。

他看上去并不十分悲痛的样子,天下人皆道敬帝元君佛性太过,不识情滋味,若不是长孙一族嫡传血脉,那定是要出世的人。

天下人也道敬帝不喜长孙元君的冷淡,所以纵然一个是人间倾城色,一个是天外谪仙貌,也不过是平添一段孽缘罢了。

但任茗却清楚,敬帝不爱长孙祈仪,但长孙祈仪必定是爱敬帝的,甚至爱的深入骨髓。

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敬帝拔掉他在朝中的势力,减掉他的羽翼而不采取一定手段,只有深爱才能苦痛都甘之如饴,甚至为了敬帝与家族反目。

任茗怀孕,长孙一族不会坐视不理,几次三番有人动手,但却每每都化险为夷,而世间不会有那么多巧合,直到那件事发生,一切都有了解释。

说来,他还得好好谢谢这位如此大度的元君,对敬帝情深如此,还爱屋及乌顾及到他腹中孩儿。

长孙祈仪应该是察觉到他的一些动作的,只是到后来,敬帝夺了他的权,一切都来不及了。

“定安贵君还未来?”

任茗再懒得与那些墙头草说些场面话,微微掉转头问长随。

底下的人也都看出这贵君不愿搭理他了,就纷纷告退,说是看见某某大人了,想问问某事如何处理。

任茗自然随他们,客套几句就自顾地听身旁长随回话。

“主子,听说今个一早,定安贵君听到正殿丧钟长鸣,立时就吐了口血,后面的六宫鸣钟都是侍官做的。”

“情况可好?”任茗微微皱了皱眉头。

长随恭身倾到任茗耳前,“恐怕不大好,没准儿”

剩下的话长随未继续说下去,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任茗心下一紧,只拿目光审视着长随。

“有些事就别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去了,你老老实实的烂在肚子里,不然莫说别人,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你。”

“是,主子。”长随垂首应和。

康永嘉半年前已回宫,敬帝生前释了他的兵权,于是他现在倒实实在在的成了手无实权的后宫人了。

但康家老太君还在,任谁也不敢轻易放肆。

敬帝后宫人虽少,但也没有谁是能任人拿捏的主儿。能影响某些人的也只有敬帝了。

任茗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快意,司空明柯,若你泉下有知,爱你的你弃如敝屣,你爱的对你不过虚情假意,你可悔?你可悔?

敬帝遗容已由相关侍儿妆点好,不再如病中那般苍白,两颊透出龙体安好时的粉润,眉如远山,挺翘的鼻子下,唇如含朱丹,微微地抿着,如醉美梦中。

失了生前的坚毅,抛却帝王与身俱来的气势不论,此时的敬帝也就如一个倾城的世家贵公子一般,带了点以往从未在身上出现的柔弱。

很久很久以前,还是敬帝尚未亲政的时候,有那么个不怕死的登徒子说过那么一句轻薄话:

敬帝才是真绝色,当时不少人心下附和。

只是后来那个登徒子下场极其惨淡,少年敬帝越来越露出其锋芒,他杀伐果断,谈笑间就决定一干人物生死,站在他身旁的人又怎有心思念其美色。

这主儿是狠角色才是众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又到了更往后的年生,少年处事日益成熟,有的人敬重他,有的人惧怕他,这时的容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个人标志罢了。

可今日有幸瞻仰敬帝遗容的人们不知为何又想起当初那句话来,敬帝才是真绝色啊。

瞻仰圣容后,就有专司其职的官员宣读旨意了,大抵是这么个意思。

太子司空登位,因其年幼,原景德贵君现圣父皇太君摄政。竹、兰二皇君辅政,左相任成器,右相宋儒从旁协助。

旨意没有提到先帝元君孝慈皇太君如何安置,这一切等朝廷势力重新洗牌后自有论断。

旨意宣读后,各人的心思开始活络了,面上却不敢显,只脸上表情极其悲痛,仿若恨不得以身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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