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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殿下,长孙一族是去了哪里?”却是许久未言的宋儒出声了。
“江南。”任茗从凤椅上起身,“宋相,若本宫没记错,江南便是你父族的老宅所在?”
“是,殿下。”宋儒答道。
明柯抬眸看向台阶下的宋儒,这人是个人才,可惜就像昨日的那把匕首,得看是谁人拿着,才能既用得顺手,又不会伤及己身,而任茗,从来都不是能拿好这把匕首的人。
“太傅,陛下很信任你。”
任茗意味深长地说道,然后示意长随退朝,转身离开了议政殿,明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今日,你便睡在昭平殿的外间。”这条路很长,但没走多远,任茗就扔下了这句话,可惜他仍未回头明柯便瞧不清他此时的面上神色。
“是。”明柯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莫要多想,既已喝了喜汤,本宫也不担心你会对我做出些什么事。长卿如今半死不活的,本宫便正巧缺了个在身边伺候的。”清清冷冷的嗓音,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冰冷。
“是。”明柯想起昨日,微微勾起唇角,这人也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情,只是自己可真的没喝那喜汤……
……
时间调转回前一日,任茗将玉簪狠狠地捅进了素衣的小腹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小天使觉得明柯是贱攻orz
每每看到此类评论,蠢作者就好想剧透……
(以后再也不用小黑屋码字了,太坑了,我一天的成果……没了orz)
第39章遇刺之后
“你……你会遭报应的。”素衣闷哼一声,捂住腹部伤口,另一只手竟是像要用尽全身气力般攥紧匕首向任茗的胳臂划去……
被推倒在不远处的明柯见此情景,只觉得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他认得这把匕首,正是知其锋利,才不敢想若是这一刀落到了实处,而任茗避不开会不会……
他没有认出这个人是素衣,只以为是任茗平日里招惹的人。
可任茗认出来了,联想到他事,心里也就有了准备,于是在匕首落下来的前一刹那,便松开了握住玉簪的手,改拳为掌,把素衣重重地推了出去。
虽然如此,任茗的胳臂还是被那匕首狠狠地划拉了一下,带出一条长长的渗人的伤口,于是霎时间他身上穿着的正红色的宫装就迅速地被血洇透。只是同为红色,也不怎么打眼,远远看着不过只有颜色深浅之分。
但明柯只觉得那血像是滴落在自己心间,那红色愈加让他觉得刺眼,尽管他知道任茗应该是无大碍。
于是任茗回望时,见到明柯苍白着一张脸,遂冷笑出声:“你杀的人还少吗?何必这番模样。”可他起初转头,不过是想看看明柯是否安好,瞧见了明柯那副模样,却又忍不住出言讽刺。
其实任茗自己也知道明柯不过是因他受伤才苍白了脸色,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因先前明柯为他挡刀而乱了心绪,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他们不可能再有第二种关系,第二种结局。
大概自己真是病得不轻了,甚至觉得这人的语气比之前初见面时温和些,明柯暗叹,眉头却是慢慢舒展。
他的眸里流转着笑意,就那样默默地与任茗对视,仿若在附和任茗所言。
任茗只觉得被这个眼神瞧得慌乱,就好像回到了过去,这人还是自己畏惧的那个高位者。他也从不肯承认自己对明柯有除了怨恨和恐惧之外的其余情绪。
于是他随即转头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素衣依旧紧紧握着的那把匕首,“你把长卿怎么了?”这把匕首是明柯赠与他护身的,又被他随手扔给了长卿,削铁如泥,吹毫立断,是个好物,也是长卿的珍爱之物。
素衣咽了口血沫子,惨然一笑:“我只恨不能把你这个贱人也跟着一起给送下去。”
“我想知道是何缘故,素衣,我该是同你无瓜葛。”没有用本宫二字,任茗也不是事事都想端着个架子,他走上前,从素衣手中夺过匕首,“物归原主。”
素衣虽是紧握匕首,奈何气力已慢慢流失,手中之物便轻易就被任茗夺了去,他不甘道:“人是你杀的,火也是你放的,现在你竟说我同你无瓜葛,任茗,我咒你不得好死。”他挪开捂着腹部的手,猛地撑起身,向任茗怒吼。
用袍袖慢慢地擦拭干净了匕首,任茗把它交到了明柯手中,不知他面上表情如何,但明柯瞧见了他的手在微颤。
任茗眼皮儿也不抬,冷笑道:“你说的是凤梧宫大火?哼,我是否会不得好死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你家殿下现在可是在江南逍遥呢。”
“不,他们明明全都……”素衣痛哭出声,腰腹间已是完全被血色浸透。
“是,除了长孙祈仪,是全都死了。”任茗淡定地在后面补充。
明柯仔细地打量了瘫倒在地上的那人,勉强认出是素衣,于是明了。转而暗叹,又是一笔烂账。
“殿下?你把殿下怎么了?”素衣急了,狠狠地拽住任茗的衣袍角,语气惊慌。
“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
任茗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有踢开素衣,任由那双满是污血的手攀住自己,只是声音依旧满是冷意。
“因为长卿,我逃出来的时候遇着了长卿,他的身上有柴油的味道,是你指使他放的火。”素衣喃喃。
“本宫没必要这么做。素衣,你们成了长孙家的弃子。”
“那殿下呢?”
“虎毒不食子,你家殿下不会有事。”
素衣渐渐红了眼眶,继而流下两行清泪:“我知道了。”
他猛地抽出腹间玉簪,又再次狠狠地捅了进去,悲怆大呼:“既然我们都是长孙家的弃子,锦衣,殿下安好,我总不能叫你孤单……”倒在地上,慢慢的,没了声息。
明柯瞧着任茗站在素衣身前许久,只觉得那背影甚是萧索,正欲出声,就听到了这人近乎呢喃地轻问:“长卿到底是你的人?还是长孙家的人?”
“茗儿,自我把他派到你身边始,他就只是你的人。”明柯苦笑。
“……我一直想问,长卿是不是谐音长情。”
“是。”明柯答道,他一直在等这个人问自己,而今终于等到了。
然而任茗的下一句话却是:“既然长情也已不在,司空明柯,你也别爱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怨恨你,我害怕你,可唯独就是不爱你。
明柯心里一疼,正欲张口,却听到一声偏殿小门那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茶盏摔碎的声音。
茂林之前一直在殿里呆站着,素衣刺杀任茗的时候,他被吓得两股战战,本以为自己也要搭上一条小命,哪晓得场面混乱起来时,三人却是一个都没注意到他。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