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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不过是想给这孩子提个醒,别临到头了,还是心软。
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竹策沉默半晌,“一定要这样吗?”
他冷笑道:“怎么,你下不了手,策儿,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竹策面上无甚表情,但不自觉紧攥着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对此有隐隐的抗拒之心。
“你猜,陶儿此时是在何处?他竟敢离了这宫,若按我原来的性子来,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微微一笑,不见得有半分怒气,偏那语调怪异得很,只让人听了就得慌。他眼瞧着竹策便了脸色,才又云淡风轻地添上了一句,“若是心疼胞弟,便不要惹我生气,乖。”
他和兰陶二人中若是有一人能是自由的,便已是大幸,竹策只盼阿弟永远别回到这吃人的地儿来,求老天爷保佑,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主子吧,他宁愿阿弟一直追寻着那般的虚幻度过一生,也不愿那孩子知道自己生来的使命便是背叛……
竹策苦笑,他知道自己若真没按这人说的去做,一定会有极其骇人的后果,当眼前浮现出胞弟天真而执拗的脸,他在那一瞬间想了许多,半晌,才咬牙道:“是。”
“那竹君就仔细安排下去吧。”这两兄弟是他养大的,是些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阻拦兰陶离宫的原因,只要竹策还在,大业便能成,他直到此时才露出了真诚的满意的笑容,抬手拂过竹策的肩,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回了手,“策儿,莫要让我失望。”
“不敢。”竹策低低回应道,那双一向淡然的眸子里充满了哀恸,这便是命,他挣脱不了。
殿内烛火闪烁,风一吹,陡然熄灭,神秘人闪身,消失于议政殿内。
……
原敬帝元君长孙祈仪今日将在此称帝的消息,明玉今个儿才放出去,可毕竟江南这块封地是他的,这封地上的百姓无人敢说他的不是,其他地方的人就更不晓得了。
世人皆知他司空明玉不过一闲散王爷,手上半分兵权亦无,左不过写一封陈情的折子往宫里一递,便没人能指出他有什么差错之处来。
而长孙家起事又恰是个好时机,前日班图侵犯边境,居延城可能沦陷的消息就已在百姓口耳相碰中传开,一时间人心惶惶,接着便是各种谣言不止,甚嚣尘上。偏生此时的朝廷却是没个能主持大局的人出来安稳下民心,有地位的主儿一个比一个沉默,而宫里的太君也是至今没给出个说法。
而长孙家高举的旗号是:诛叛逆,灭乱臣,且原本该待在宫里的敬帝元君居然也在江南…
谁是叛逆?谁是乱臣?
百姓们自有丰富的想象力,加之有心人在茶馆中借由说书人的口又爆出了些皇室秘辛,诸如长孙家元君家族的地位由来,野史中龙凤双令是否存在等等,真真假假,百姓们听了个热闹之后,闲的没事的人也会在私下琢磨其中的真实性,再在心里下个定论。
于是乎,长孙祈仪称帝的消息在此时传出来,却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段时日听了不少故事的百姓们只觉得这不过是司空长孙这两家的爱恨纠葛罢了,且位子上坐得是谁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总归要比现在那任氏只手遮天要来得好些。若不是那任氏,朝堂又怎会不安稳?居延又怎敢来犯?长孙殿下实在是可怜……
陶然亭中,四下阗然,一人独坐饮茶。
自昨晚同长孙祈仪合作拿下来刺客后,明玉今日白日里便未故意寻些机会去见他的这个心上人,他按着约定好的在今日才放出风声去,此后便一直赖在有他心上人在的这任府江南私宅中静等事件发酵。
再等两个时辰,他便要亲自送阿仪去太阿山祭祀,承天命,登高位,从此万人之上……而他,司空明玉,才是唯一能与他并肩而站的男人。
明玉的折扇轻摇,脸上露出诡异的甜蜜笑容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神秘人是谁,提示:本文最大反派
电脑还没修好,看着章纲,再想起我那六千字,就觉得心疼
已经努力在回忆了之后,再在手机里码出来,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感觉,小天使们别生气此章会这么短小orz
另外,欠下的更新会补上,承诺的十日内日万也不会因电脑的问题推后orz
正在适应手机码字……
第57章援军入城
同日晌午,在路上耽搁已久的东笪派来的援军终于抵达了居延城。
这些时日,百姓们已是绝望到麻木,直到援军进城的那一刻,他们的脸上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于是纷纷在道旁欢迎。
因而在此日,居延城内的气氛难得的一片祥和,没去守城门的老弱病幼都自发出了自家的小院。
“平儿,快看看老爷我今日着装怎样。”任成器在马上坐得稳当,他一边微笑,一边向道旁迎接的百姓们挥手。
平儿在前面给他牵着马,听闻此言,白眼翻上了天,连头没回的对他敷衍道:“老爷一如既往的威风堂堂,百姓们自是仰慕您的风采。”他此时心情尚好,还蛮愿意敷衍这人的。
“是吗?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任成器抬手,轻敛了下颌下胡须,继续享受被人夹道欢迎的愉悦感。
“爹爹,你说的尚将军在哪儿呢。”
道旁的一个小孩子伸长了脖子向这边儿张望,牵着他的大人没说话,视线却是直接略过了任成器,也在张望。
任成器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这些个人儿竟是没一个是在关注自己的,发现这一事实,让他略有点儿气闷,他赌气式的勒了下手中的缰绳,让胯.下的马停靠在了那父子所在的道旁。
周围的百姓见那马上的高官靠了过来,下意识退了退,父子俩的四周顿时空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任成器连人带马进了那地界仍显得空荡。
“你……”任成器抬手,却忘了手中还紧握着马鞭,给人的感觉十分具有威胁性。
那男子飞速的瞪视了他一眼,然后把手中牵着的孩子一把揽在了怀里,垂首沉默。
“你们别怕。”任成器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马鞭,且直接递给了平儿保管,“本官只是想问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了腹部,昂起首,准备迎接来自民间百姓对自己的一大波溢美之词,他一向觉得自己在民间该是很有赞誉的,然而下一秒,现实给他泼了一捧凉水。
“狗官。”男子没抬首,只恨恨地说了一句,然后把怀中的孩子抱得更紧。
平儿扶额,只觉得连自己也跟着丢了脸,就伸手拉了拉马上的任成器的衣裳下摆。
任成器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