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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示意他快跟进去。
“小哑巴,你看不出来人是在嫌弃这儿吗。”
哑巴瞪了一眼阿茗,他救了我,不许你这般说。
他又小跑上前,扯了小九的衣袖往屋里带,只听到一声冷哼,阿茗却是没再出声了。
二人进了屋,哑巴示意小九在榻上坐,转头点燃了桐油灯,借着光亮,自己找了条三条腿的凳子坐上。
小九不习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他尴尬的一直打量着四周,习武之人眼神好,不用借助烛光就能将周围看得一清二楚。
哑巴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跟小九比划着今日白日里发生的事。
“你是说有个人闯进了屋?”
哑巴点点头。
“那个人也救了你?”
哑巴继续点点头。
“就因为人家救了你,你就有点儿喜欢人家啦?”
哑巴用力的点头,幅度大的快把身下的三腿凳子折腾的散了架。
小九忙扶住他,“喜欢就喜欢呗,这么折腾干嘛,你跟我说也没用啊,倒是你肚里的孩子爹是谁?我可以帮你找找。”他的目光落在了哑巴的肚皮上,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哑巴听了一愣,茫然了,他捶捶自己的头,什么也想不起来,正当他苦恼万分的时候,却听见了阿茗冷淡的声音。
“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康永嘉还要帮我找了那人来吗。”
“你到底是谁!”小九一下子站起身来,怒视着哑巴。
哑巴也觉着听得迷糊,他撑着肚子,从三脚凳上起身,指了指阿茗,“阿茗,你肚子里也有个娃娃吗?”
“阿茗是谁?”
小九看着哑巴对着空气说话,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之处。
……
一轮寒月挂天上,宫墙尽披冷霜。
竹策在榻上翻来覆去很久,还是折腾不出睡意,于是披上大氅出了青凤殿。
他漫步到了园中,随意寻了个亭子坐下,幽幽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殿下又在想什么?”
竹策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甲一,你派出去的人还未回宫。”竹策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大氅,侧过脸对身后人说道。
“到消息,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甲一看了一眼竹策冷冷清清的背影,斟酌道:“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没有杀得长孙祈仪?”竹策站起身,踱步到亭侧,他的声音淡漠,却暗含杀机。
“殿下原本就不想让长孙氏死,不是吗?”甲一闷声道。
竹策伸出手,仿佛想抓住虚无缥缈的月光,“那你说说,本宫为何不想杀他。”
甲一的目光紧随着竹策的动作,闻言,叹了一口气:“因为殿下和他同病相怜。”
竹策猛的转身,大步走至甲一跟前,注视着他,声音沉静,“不,你错了,他追求的是帝王之爱,而我却对先帝无半点爱意,我不是兰陶,那个天真单纯的傻孩子。又从哪里来的同病相怜。”
“那殿下想要的是什么呢。”甲一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那一瞬间他想了许许多多,最后还是不安的问了一句。
竹策柳眉高挑,眸中透出凛冽,“我只要自由,或者,兰陶能自由。”
甲一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认真道:“一定能的,殿下一定能自由的。”
“可是为了这自由,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竹策垂下了头,看了看张开的双手。
甲一打断了他,“不,殿下,跟您没关系,指令是我下的,人也是我派去的,是我的手上沾满了血,不是您。”他看着竹策,认真的强调道。
竹策转身,坐回了亭间石凳,捂着脸讽刺低笑,笑声在亭内的方寸间响起,显得说不出的沉郁凄凉,“长孙氏是未死,可是任氏却的确死在了我们手上。”
“他必须死,殿下,您是先帝的皇隐,小陛下未来只能靠着您一个人,他他,不能留。”甲一沉声道。
竹策冷笑了一声,微微提高了声音,“在若干年以后,小陛下会知道抚养他长大的人也杀了他的父君。”
“他不会知道的。”甲一安抚道。
“那样太可怜了,就像是敬帝……”竹策闭上了眼睛,“甲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如果说出来能让殿下好受些……”甲一没有继续说下去。
竹策已然出声道:“很多年前,有个英明睿智的帝王,这位帝王也有两位皇隐,同样是对同胞兄弟,他们出自五大世家的曲家……好了,故事讲完了。”竹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又道:“想来我与这故事也有缘……除了我不姓曲,说不得以后也是一样的下场。”
“皇隐不是都灌了绝子汤吗,那孩子又怎会是那弟弟所出?”甲一沉默良久,终于出了声。
竹策仿佛漫不经心的回头道:“谁知道呢,许是自恃有了帝王之爱,没喝罢。”竹策轻笑道。
“那哥哥呢。”甲一心中波涛起伏。
“哥哥也爱那帝王,只是想到弟弟的死,在宫里再待不得,把孩子抱出宫抚养后,没过几年便郁郁而终了。”竹策泪光闪烁,仍然再笑。
“那……”甲一走到了竹策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殿下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故事呢。”
竹策闻言一顿,抬起头,终是不笑了,面无表情道:“抚养我长大的那人常常跟我讲这个故事,他怕我兰陶也成了那对兄弟,爱上不该爱的人。”
“他是谁?孔家的人?”
“不,他姓长孙。”
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爱你们
第89章明柯被困
司空明玉差人说,人找着了,现在在送来凤梧宫的路上。
长孙祈仪低眉,轻轻盖上了杯盖,不辨喜怒的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随即闭上了眼冥想。
自他不再抄写经书后,最常做的就是冥想,身边侍儿做事也越发小心了,唯恐出了声。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明玉身边的随侍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跟前儿,“陛下,那人带到了,现在就在偏殿。”
长孙祈仪抬眼看看那随侍,没吭声,挥手示意侍儿勿跟,站起身来就往偏殿走。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
明柯就站在还未撤的佛像灵位面前,轻仰着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依然没有转过身来。
长孙祈仪的脚步顿了顿,清冷的面上挤出了一个笑,“陛下。”
明柯眨眨眼,再眨眨眼,慢慢的转过身,他有点紧张,“阿仪……”
“若不是他们找着你了,这一生陛下都不会来见我,是吗?”长孙祈仪直视着明柯,好像是在质问,偏偏唇边又加深了笑意。
明柯无意识的吁了一口气,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