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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黑黢黢的沉沉的一片,陆深走到茶馆门口,茶馆大门紧闭,周围静悄悄的。
突然间他听到一个轻微的声音,是石头砸到墙壁上的声音,陆深小心翼翼地绕到有声音的那边,只看到墙角黑乎乎地似乎蹲了个人,陆深心跳愈加不受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喊了声纪青蝉。
那人似乎动了一下,半晌,才发出虚弱的声音:
“陆深。”
陆深瞬间跑上去蹲下把人抱住,刚抱住纪青蝉就嘶地喊了一声疼,陆深连忙放开,就着不亮的夜色盯着面前的纪青蝉。
陆深小心翼翼地抓着纪青蝉的手臂扶他起来,已经心疼地发麻,纪青蝉全身无力,他双手虚虚地搭在陆深的手上,声音里透着痛苦:
“我站不住……”
陆深二话没说便把纪青蝉背在了背上,揽住人疯狂朝前跑,边跑边掏手机打电话给刚刚的黑车司机,说给双倍价钱,再回来接一趟。
纪青蝉发着高烧,不知烧到了多少度,声音嘶哑干裂,像纸人一样单薄虚弱,纪青蝉的脸贴在陆深的脖颈处,高热烫地陆深心里发着紧,他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慌乱,疯狂朝黑车司机停靠的地方跑。
“师傅!找一家医馆!没有挂牌的医馆!”
陆深几乎吼出了声,女司机瞟了一眼躺在这个男孩怀里的人,虚弱地像是快晕死过去了一般。
到了车里有了灯光陆深才看清楚纪青蝉,他脸上带着几道伤痕,但不明显,可怕的是纪青蝉的身上,陆深都不敢掀开他的衣服,怕他疼,也怕自己看到了会疯。
纪青蝉的腿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他一直在喊疼,眼角溢出泪液,紧密着双眼喊疼。
女司机很快把他们带到一家赤脚医生那里,深夜营业也不挂牌,那位医生年纪挺大,一看纪青蝉这个阵势连忙让陆深把他放在床上。
衣服一点一点脱掉,纪青蝉像是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被虐待的孩子一样,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腿上青紫相交,看不见一块好皮肉,身上除了那两道陈年的疤痕,还多了许多带着血痕的伤口。
老医生边摇头边给纪青蝉检查,嘴里叨叨着作孽啊。
陆深整个人早就呆住了,他现在特别想杀人,他盯着白炽灯底下纪青蝉布满伤痕的身体,特别特别想杀人。
陆深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双眼是透着心疼和暴怒的通红,老医生推了推呆呆站着的陆深,递给他一条毛巾:
“别傻站着,过来给他把身上的血擦了。”
陆深全过程是麻木而专注的,他大脑有些麻木,什么都想不了,但手上的工作做的非常专注,清理伤口、给纪青蝉擦汗、喂他喝水,样样做的细致入微。
纪青蝉一直不太清醒,有时候睁开眼看会儿陆深,有时候又皱着眉睡着,直到凌晨五点多纪青蝉才慢慢清醒,看到陆深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回学校。”
陆深蹲在一边细细地看着纪青蝉,黝黑的瞳孔此时积满沉重:
“还疼吗?”
纪青蝉慢慢摇了摇头:
“你回学校,我不见了...纪博会去学校找…你再不见了的话,他会怀疑…”
陆深的表情透着痛楚和心疼,他专注地打量了好几遍纪青蝉,最终轻轻嗯了一声,凑过去吻纪青蝉,带着温柔而强势的力道,吻住纪青蝉热烫柔软的嘴唇。
两人的距离极近:
“你在这里哪都不要去,我晚上再来找你。”
纪青蝉颔首,陆深对那位女司机和老医生带着一种莫名的信任,他走之前对老医生交代了好多注意事项,甚至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这几天不要接待其他客人。
这位老医生是个旧社会的中医,医术这方面都是从小在家里学的,学医之前先学了好几年的医者仁心,对病患有着难得的责任和使命,但他没有去正规医院当医生的学历和证明,只能在自己家开一个小医馆,来看病的也都是一些去不起医院的人。
陆深再舍不得也知道得走了,他披着晨雾重新回了学校,白天的时候纪博果然找来了。
纪博一无所获,但他来之后把纪青蝉宿舍和教室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陆深早就提前把很多重要的东西放去的其他地方,纪博最后搜无可搜,才笑着和陆深说了再见。
他当初怀疑过陆深,但知道小鹏真正的身份之后反而不怀疑了,这个世界上大有看不惯富家子弟的小流氓,纪博笑着和陆深说最近他们家青蝉身体不太好,可能要去国外养病,和陆深说了再见才提溜着纪青蝉所有不重要的东西离开。
纪博离开后陆深在寝室定定地站了好久,他咬着牙死死压制着自己,才忍住捅了纪博的冲动。
最近身体很不好,然后生活又很忙,停了两天很抱歉
第57章
当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陆深便离开了,到了医馆纪青蝉已经十分清醒,老医生正在给他上药,纪青蝉抿着嘴像是感受不到疼,看到陆深的时候眼睛还弯了弯,朝他笑了下。
陆深不敢问纪青蝉受到了怎样的虐待,走过去轻轻碰了下纪青蝉的手,轻声问:
“想吃东西吗?”
纪青蝉把陆深的手微微抓住,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
“医生给我煮了粥吃过了。”
陆深盯着纪青蝉嗯了一声,坐在床边无声地陪着他。纪青蝉看见陆深眼底满满地红和脸上的怔忪,开口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陆深定定地盯着纪青蝉,心里涌上难言的悲怆,他动了动嘴唇,语气几近央求:
“跟我出国好不好?”
纪青蝉瞬间鼻尖泛酸,陆深脸色灰白,约莫是这些日子找自己找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唐。
纪青蝉喉咙有些哽:
“我不是...逃出来了么…没关系的…”
陆深朝他摇头:
“你等我强大一点,再等几年,到时候我保护你,我帮你报仇,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现在不要继续了好不好?”
陆深看着纪青蝉的目光充满真挚,纪青蝉说了声好:
“我等你。”
陆深微微弯腰,把纪青蝉虚虚地抱在了怀里,生怕碰到他的伤口,纪青蝉失笑:
“不大痛了,你不用这么小心。”
说着纪青蝉便抬起手搂住陆深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压,主动亲在了陆深嘴上,纪青蝉浅褐色的眸子此时充满爱意,专注深情地盯着陆深,朝陆深甜甜地笑。
老医生这里的床不大,也只有一张病床,陆深坐在边上的椅子上陪纪青蝉,两人牵着手就这样一晚又一晚地呆在一起。
一个多星期后纪青蝉的伤基本都好了,除了肚子上一些化脓了的伤口正结着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