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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华,月银少也就算了,逢年过节的打赏也少得可怜,不过好在张宝华还有些纨绔的模样,与京中其他的纨绔子弟经常鬼混到一处,这帮子纨绔子弟中像张宝华这么可怜的少,大多都是出手大方的主,吴喜跟着去几次,勤快点跑跑腿,说几句好话,总能得不少打赏,现在张宝华出去不带他吴喜可就有些不高兴了,忙哄道:“四爷,四爷,我的好四爷,你就带我去吧,我打听过了,老爷今儿下午去了侍郎府中和柳大人喝酒吃饭去了,回来不定什么时辰,肯定没事的,再说了,四爷你想想,我在这府中晃悠被人瞧见了人家问我,你主子哪去了?我要是不小心秃噜嘴了可如何是好。”
张宝华转转眼珠子一想也是,可面上还要表现得勉强答应的样子:“行了行了,就你话多,赶紧的,走着。”
主仆二人偷着出去也不敢走大门,偷偷摸摸顺着西角门出了国公府,拐了两个巷子便走上了京城南华街。
要说这南华街又有个别称,正名曰‘醉生梦死烟花巷,风流快活散财街’。南华街道自那街头到那街尾,多是那胭脂水粉,金银珠钗的商家,更别说茶铺,酒肆万万少不得,绕过这些个大小店面,摊摊铺铺,便是这南华街最叫人流连忘返的涵湘楼一座,西翠坊一楼。
端的是个寻欢作乐的好去处哟。
张宝华出了国公府,心情不可谓不好,哼着小曲在前边走边看,好不轻松。
“四爷这是要上哪去?”吴喜小跑两步跟在张宝华身后问道:“可是时常去的醉茶楼?”
“那是自然,”张宝华头也未回:“金大哥这几日有的是空闲,这会子西翠坊还未开门,金大哥定是在醉茶楼吃茶喝酒。”
张宝华熟门熟路的走进醉茶楼,相熟的小二见到他忙上前来招呼着:“哟,张四爷,好些日子没见了,金二爷在楼上雅间耍着呢,小的引四爷上去?”
张宝华摆摆手,嘿嘿笑道:“不用,爷知道哪处,忙你的去吧,”话未说完,人已经抬脚往楼上雅间去了。
第二章
张宝华上了二楼,自朝着寻常去惯了的居雅轩走去,身后的吴喜紧跟其上,二人见了居雅轩的牌子,吴喜忙麻利的上去推开门,门一开,张宝华瞅见了里面坐着的几位,张宝华略一打量,发现都是经常混在一处的几个公子爷,张口笑眯眯冲着坐在中间的男子说了句:“金大哥,兄弟就知道你一准在。”说着走到金钊旁边一掀衣摆坐下,冲其他几位公子拱手道:“几位哥哥好。”
金钊一看张宝华笑嘻嘻的进来,也是高兴,在他落座之后拿了个杯子亲自倒了杯茶水递到张宝华面前,歪着嘴角笑道:“宝华兄弟,可是有几日不见了,我还当你改邪归正,学你那好哥哥上进去了。”
金钊说完,房中的落座的公子都笑了。
张宝华端起杯子如牛饮一般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半点世家公子的样子也无,张宝华喝完放下茶杯摇头晃脑道:“好茶,好茶,”讪笑了一声又道:“金大哥莫要打趣我,我哪是那块读书的料?”说着露出一脸苦色:“金大哥有所不知,这几日我那爹也不知是怎地了,下了令要我在房中读书,可苦死兄弟我了,今日好容易得了空闲来找金大哥玩耍,只是也不敢太晚,怕是回去晚了又落到我爹手里,少不了挨一顿打。”
“哈哈哈,”金钊同情的看着张宝华扬声笑了,见他如玉一般的脸庞此刻皱成一团,耷拉着肩膀,看起来好不可怜,便伸出手用力拍了张宝华后背:“行了,作何愁眉苦脸的,好歹你也是个爷们,整日见你这般,倒像个女儿姿态。”
这金钊原比张宝华大两岁,是京中刑部尚书金世晨的庶子,虽说是庶子,但刑部尚书金世晨膝下只有金钊一个独子,虽不是嫡出,却也和嫡出没甚两样,金世晨只这唯一的一根独苗,打小是要什么给什么,生生给金钊养成了个不务正业的纨绔,等金钊年岁大了,整日不在府中读书,成天在外花天酒地,胡吃海喝。金世晨这才觉着不对来,想令其改改这纨绔性子却已为时晚矣,好在金钊虽然是个干不了什么事的混小子,心里却也是个明白事的,玩闹归玩闹,尚且有几分分寸,金世晨也就随他去了。
“对对对,”张宝华坐直身子:“金大哥说得是,这顿茶喝完金大哥可有什么好去处?”
“今日你来的可不巧,吃完这茶我可是要回家去,”金钊说完就有几个公子起身告辞,张宝华金钊二人忙和他们相辞,那几人走了之后房中只剩下三人,金钊转转眼珠子一脸神秘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不过……”
“不过什么?”张宝华一脸好奇望着金钊,见他迟迟不说,也有几分急色:“我的好哥哥,可是有什么好玩的,快说与弟弟听听?”
“金二爷,什么好去处倒是和我们说说,怎么还卖起关子,吊人胃口?”说话的是已故前荣恩侯庶出弟弟家的小公子孙闽。
金钊见张宝华一脸着急的小孩模样觉得有趣:“你现在急也是没用的,这好玩的去处得三日后才开始。”
“三日后?”孙闽略一思索,得了头绪:“金二爷莫不是说……”
“正是,”金钊笑道:“宝华兄弟,你可知半月前当今圣上的胞弟,赫赫有名的西北兵马大元帅,恭顺郡王回京的消息?”
“这何人不知?郡王回京那日据说皇上还亲自去迎了,这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事?”张宝华疑惑:“这都是半月前的事了,根本也不甚稀奇,大哥说的好玩竟是这个?”
“我的好兄弟,你的消息真真是不灵通,”金钊拍拍张宝华的肩膀:“哥哥给你说道说道,你不知,昨日我听我父亲早朝回来说,这次恭顺郡王平乱有功,皇上加封其为恭顺亲王,”金钊说着不禁感慨了一句:“要说这恭顺亲王也是个厉害人物,听我父亲说他如今尚未及冠,比着太子还要小一岁,小小年纪便是亲王衔,这京中勋贵怕是没一个能赶得上的。”
张宝华静静听金钊说完便觉没甚意思,拿起筷子挑菜吃:“这有什么意思,且不说他本就是皇亲贵胄,单单是个西北兵马大元帅你我都难以见到,说起来没意思的紧。”
“哎,”孙闽在一旁不赞同道:“可不是这个理,宝华兄弟,恭顺亲王自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但若是能见见也是好的不是,这一来,若是能见见,我们也好瞧瞧这位厉害王爷是何气派,二来,若是能在王爷面前得了脸,日后保不齐有用得到的时候,这也未可知啊。”
“孙小公子说的很是,”金钊笑道:“说起来,这好玩的去处还是孙小公子本家哥哥,现今荣恩侯孙隼牵得头。”说着金钊便将他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与房中的几位听了。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