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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就不是可以用来肖想的人,且不说隔了纲常人伦君臣之分,单就他心中恋恋不忘的那一位就足以让自己自惭形秽,又何苦要自取其辱。
故而便是朝夕相对,也决不许自己向心中的禁地踏足半分。
恩师过世后,将心比心,也知他心中想必是曾经沧海除却巫山,再难为水云了。
却偏偏在这时开始被招惹。
帝王眼角眉梢指端唇畔不经意的含情脉脉自己都看在眼里,那些由浅入深渐次分明的情愫自己只怕比他还要清楚些。
刻意顶撞的原因绝非是不解风情或是自视甚高,只是自爱罢了。
既然求不得,索性便君明臣贤好好地过,身后青史留名干干净净哪里不好。殷兰阶十岁上就自知比不得裴端允,可任是再不堪,却也决不许自己被景弘当做他人来施恩予爱。
缘何对方竟这般纠缠不清,即使是梦里都还不肯放过。
唇再次被吻上,被迫着与对方缠绵悱恻的唇舌交濡,身后的胀痛更甚对方似乎又加了一根手指咸涩的液体越来越多得背叛了眼睛,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委屈的。
这人的给予,无论是对谁,都是这样强势霸道的不容反抗的么?
本就稀缺的清明神智被绵长的亲吻带来的窒息感弄得支离破碎,体内作孽的手指猝然抽出让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可随后抵上来的却是更加骇人的硬热。
殷庭却已懒得挣了。
若这是真的,他定是宁死不屈,可现在……罢罢罢罢罢,既是黄粱一觉南柯梦,便许了你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嘛,俺果然毛有写河蟹的天赋吖……
小殷的心理好难写,嗯……不过总算是写出来了tut
你就自欺欺人着吧,明天早上等你起来再慢慢地情何以堪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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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天光未明。
殷庭慢慢的睁开眼,头痛欲裂之余还有些茫然。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印象中可能会于之醒来的地方。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让他吓了一跳,慢慢回头,就看到了帝王安静的睡颜。
全然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却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记忆的最后是被帝王拉着小酌对饮,而后的就……怎么也想不起还有同塌而眠这一节。
抬手揉了揉眉心,只怕是自己昨夜酒醉而后逾矩了,不管怎么样,总还是先起来得好。
便想坐起身,却在下一瞬被腰间的酸软和私|处的钝痛狠狠地掀回了榻上。
一下子就记起来昨晚那个荒谬至极的梦。
殷庭愣了很一会,待到彻底忆起那些让人难堪的抵死缠绵之后连指尖都有些颤。
身侧的帝王睡得很安稳脸上甚至透出了一丝该死的餍足殷庭无法想象若是此刻帝王忽然醒来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罢了,大抵也不过自裁和弑君两种……前者的可能性大得多。
好容易从晴天霹雳之中回过了神,狠狠地掐了掐自己左手食指的指尖后他开始小心翼翼的试图坐起身。然而这个过程绝不似往日那般轻易,身体极度的不适让他强压下的怨怼又多了几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醉成了什么样子才会把昨夜种种当做梦境而没有反抗,竟任由帝王把自己拆皮煎骨吞吃入腹。
下榻时疼的倒抽凉气不说,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堪堪稳住后又不得不俯身拾起自己的衣物,个中艰辛简直苦不堪言。
腿间一片湿凉滑腻,强忍着不去想这到底是什么,殷庭扶着腰一小步一小步的朝门口挪去,怨气十足的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正欲出殿,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拂过脸颊,痒痒的。确认后颓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已经散开了,莫说玉冠,便是定冠的牙簪也寻不见。
一想到自己若是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出殿,宫中会传出怎么样的流言便已经没有了推殿门的勇气,可……回头望了望仍旧睡得安稳的帝王,殷庭自度过了六岁之后除却恩师过世,自己还是头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借着四角的宫灯昏黄若垂暮的光,吃力的挪回了那张噩梦般的锦榻边,细细的打量了良久,方才看到了自己的发冠和簪子,松了口气小心的将之捏在手中,目光逡巡着开始寻找妆镜和牙梳。
待到拾妥帖,已近拂晓。
“殷相?这是怎么了,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浮欢的声音不太高,丝丝的透着关切。
“无妨,只是宿醉昏沉……腿疾似也犯了。”往日温软的声线沙哑得很,并透着浓浓的倦怠。
景弘慢慢的睁开眼,无法抑制的想到了昨晚那人断断续续的抽泣。
很撩人。
算着时刻想必那人已经走远,这才坐起身唤了一声:“浮欢。”
其实是他先醒的,看着枕边人睡梦中犹自蹙起的眉惶然无措的想起了昨夜种种荒唐,惊讶并失措之余,思忖良久,仍旧装睡。
太祖在上,若是殷庭醒来发现自己也醒着,想必只会做两件事一是弑君,二是自裁且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些。
叹了口气掀开了被褥,看着榻面上的浊白痕迹不禁脸上微红,看到里面掺杂的血色后又微微蹙眉。
原来是弄伤他了么,难怪看他连路都走不稳。
抿了抿唇看向进殿的浮欢,景弘慢条斯理的下了榻,端起桌上的凉茶狠狠地灌了两口,而后指着那张狼藉的锦榻压着嗓子吩咐道:“处理干净,朕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浮欢犹疑的目光猝然间成了夹杂着恍然的惊异,而后低头福身,轻轻的道:“婢子明白。”犹疑了片刻又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殷相他……”
“浮欢姐姐。”景弘跌坐在一张太师椅里,声音闷闷的,艰涩无措,“朕心里好乱。”
浮欢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道:“酒能乱智,只要陛下不提,想必殷相不会太在意。”
适才出殿时殷相的神情活像是见了鬼却强作淡然,要是自家主子能绝口不提此事,他必然非常乐意当做没有发生过。
景弘惨然的低笑了一声,抬手覆眼,“到底怎么会这样……朕当时明明清醒的很。”
这句话的冲击力要比那张锦榻更富冲击力。
浮欢将这句话消化了很一会儿,倒抽一口凉气,越发小心的开口:“恕婢子斗胆,陛、陛下以为……殷相比裴相如何?”
“呵。”景弘的表情说不上是苦涩还是气恼,“昨晚他也曾对朕强调过,他不是太傅。浮欢姐姐,你真当朕分不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
剩下的半段话生生梗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