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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黄舒整个人就如同他的外表一样,对谁都笑眯眯的。即便演员出了错,他也并不厉声责骂,只把人叫了到跟前,分析问题出在哪里,必要时亲自演示一遍,再重新来过,一遍不行,接着再来。
不过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漫不经心,他虽然不责骂不催促,却绝不轻易放过一点过错,哪怕是极小的瑕疵。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场景,可以拍上整整一天。中间除了正常的吃饭和休息时间外,他便一刻不停得让演员“再来”“再来”,这魔鬼一般的二字比什么都可怕,偏偏他还带着一脸笑意说出它们。许多人觉得他太苛刻,但看过最后的效果后又都心服口服。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和手段,黄舒在这一点上让人无话可说。
以辛也吃过“再来”的苦头,但这样的苦头比被当众责骂更容易让人接受。有时看着黄舒与工作人员笑眯眯谈笑风生的模样不禁想,是不是那些不好的风评也不过是子虚乌有或者夸大其词。毕竟这个圈子里,什么都有可能,这种事更不稀罕。
因为剧集繁多,演员的数目便十分庞大。固定的班底自不必说,跑龙套的丫鬟仆人更是数不胜数。以辛自己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因此待她们十分和气。
其中有一个女孩子,年纪比她还小,一双大眼看人时总是含着一抹笑,好像少不更事,却又十分机灵。有一次以辛的裙子被踩,别人都没看见,只有她注意到,关键时刻一把扶住她,才予她跌倒在地。以辛就此记住她的名字,澄心。她注意澄心几次,发现她表演可圈可点,颇具灵气,便存了帮她一把的念头。重要的角色当然不可能,但多一点出场机会却大概没有什么问题。有时候一两个镜头或许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以辛留心着合适的时机,思虑该如何恰当的举荐才最合适最有效。
然而还不等她拿定主意,澄心却自己走了运。
有一天她跑去参加一个聚会,大概时间太赶,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便赶过来。以辛在校时也见过一些社团做cosplay,见她一身奇装异服,便笑道:“你扮的谁?”
澄心摸摸头上软软的角,嘻嘻笑:“希腊神话中的一位女神。”
雪白的头发直披到腰际,脸庞也是雪白一片,不过配着浓眉浓睫,嫣红的嘴唇,最重要还有无以伦比的青春,竟有一种异样的妖娆。她眨眨眼,两扇眼睫便如翩飞的蝴蝶,“我美吗?”她一个旋转,以辛还来不及说话,已有人替她作答:“美的很。”
黄舒不知何时过来,正立于一旁,一手拿着剧本,另一手则是一块手帕,他胖,畏热,那手帕就片刻不离手。此时他一边擦拭额头的汗珠,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澄心,“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澄心撇嘴道:“导演日理万机,哪里能看见我们这种小人物呀我都在你剧中死了好几次了。”
黄导哈哈一笑:“那是我的不是了。”又转向以辛道:“你也不对,这样有灵气的姑娘怎么不提携一把。”
以辛笑道:“还没找到机会跟您说澄心挺有表演天赋的,又肯吃苦。”
黄导眯眼笑道:“那很好。正好手头上有个不错的角色临时缺人,还没合适人选。”
澄心马上双眼晶亮,热切道:“导演,那我可以吗?”
以辛没想到眼下就有这么好的机会,正想帮她说一句,却听黄舒笑道:“有空了先试试戏。如果真演得好,说不准就是你了。”
澄心忙道:“您要我表演什么,我现在就演给您看。”
黄舒笑的和蔼:“不急。等我有空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他还有事,说完就走了。
澄心目光一直追随他的背影消失,回头兴奋道:“以辛姐,我是不是要走运了?”
这天以后,澄心便将这件事记在心头,时刻留意黄舒的举动。黄舒常过来给以辛还有锦成说戏,却对一旁澄心热切的注视视若无睹,仿佛那一次的许诺根本不存在。这让澄心很失望,也无可奈何。
正闷闷不乐以为毫无希望时,剧组的一场大戏顺利结束,这天工的早,黄舒便发了话,到附近的饭店聚餐。愿意去的大可前去。锦成对黄舒不疏离,也不热络,十分的客气。除了必要的联系外,并不和他套近乎。这样的活动他便不大参加。他不去,也嘱咐以辛尽量少去。
以辛起初不好意思,去过一次,发现黄舒喜欢与人攀酒,整个场面到最后酒气冲天后,也就不愿意再参加第二次。
这天黄舒过来问她要不要一同前往时,她便婉拒了。
黄舒倒不介意,目光一转,笑道:“这还有位小美女呢。”他眯眼看她一会儿,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咦,我记得你,以辛说你不错的嘛。”
澄心马上热切道:“您说让我试戏的,还记得吗?”
黄舒点点头:“当然没忘。这样,今天先一起吃个饭。”
澄心小心道:“我也可以去吃饭吗?”
黄舒哈哈一笑:“当然,你也是我组里的人嘛。”
不知为何,以辛却有点不安,她想劝澄心还是别去了,澄心却兴致勃勃:“当然要去啊。这可是大好机会呢。再说,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一定很好玩。”
以辛看她去意已决,再劝下去恐怕招人厌烦,再则这不安只是她个人的忧虑,也就不好言语了。
澄心换了衣服,黄色的头发扎成两根小辫,一根搭在肩膀上,一甩一甩的跑走了。
第二日澄心却迟迟没有出现。
以辛问了好几人,都说不曾看见她。她不禁疑惑她到底去了哪里。想起昨日的聚会,心里的不安重新翻涌上来。锦成没事就陪伴在她周围,看见她眉头微皱,就问她怎么了。她略一犹豫,便对他讲了。
岂料锦成一听,脸上的笑容马上敛去。不过他却什么都没说。
还是以辛忍不住开口问:“她有没有事?”
锦成看看远处的黄舒,他今天来的准时,依旧像平常一样正在给人说戏。
锦成回目光,对以辛道:“大概没事。昨天那么多人在。不过,你叫她以后离他远点。”他说完看看她,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你好好拍戏。”
澄心下午的时候终于现身。她耷拉着脑袋蹲在以辛的遮阳伞下,以辛下场后,一看见她,便问:“你去哪里了,怎么上午不见你人影?”她看她神情颓废,目光无神,似乎受了什么重击一般,不由放低声音:“你怎么了”
澄心摇摇头:“没有事。昨晚喝多了,睡的太晚。”
以辛放下心来,笑道:“你还喝酒呢。”
澄心突然抬头看着她:“以辛姐,你第一个重要角色是怎么得来的呢?”
以辛想一想,笑道:“三言两语说不